“她伤的怎么样?”
洛林轩匆忙打断陆祺庭,他想知道叶苒现在如何,急迫的心情可见一斑。
“现在知道听我说了!公主既然能到医馆走动,必是没有大碍,而且医馆的大夫说,和公主同行的那个人是名医术高超的大夫,公主落崖后想必是被那名大夫救起,听说之前伤的极重,但目前已无碍。”
陆祺庭知道洛林轩的心情,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希望他听完这些能够安心。
“那他们可知那名大夫住在哪里?”
洛林轩此刻已经面露喜色,就知道自己此行没有白费!
“这他们也不知,听他们描述,好像是名游玩山水的大夫,居无定所的,无从打听。”
陆祺庭不想作何隐瞒,只是照实说,即使这些不是洛林轩想听的。
“不过你也别灰心,既然是名大夫,想必总有人被他医治过,找到一名大夫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那名大夫的画像。”
陆祺庭不愧为当今状元,他是一年前科举时的状元,之后便随洛林轩出征当了军师。别看是名书生,但是指挥杀敌的本领一点都不差,好几次得到洛荣膺的赞赏,此次若是凯旋归朝,必定能获得一个二品官位,说不定一品也是有可能的。他思虑周全,这是洛林轩万万赶不上的,洛林轩接过画像,看了一眼便叫人去寻,之后又看了一眼陆祺庭,此生有他这个朋友,足矣。
“谢……”陆祺庭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你我既是朋友,这点忙不算什么,说谢就太生分了,我不要你谢我什么,只要你听我的,先回去好好休息,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洛林轩觉得鼻子一酸,从前在沙场,即使被刀砍伤也未曾有流泪的冲动,如今竟湿润了眼眶,真是无法言说,只能紧紧抱住对方,表达谢意。
“以后,你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会答应!”
洛林轩退开后便说了这么一句,陆祺庭只是笑了一下:“不求这些,只求以后你能原谅我的一些错事。”
洛林轩听闻,笑了一下,“你可是当代诸葛,怎么可能会出错?”
“凡事皆有例外。”
陆祺庭见洛林轩不在纠结于升平公主一事,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抬头看着这繁华的都城,许久没见到这番景象了,不过估计不久后自己回到京城,必然会有场腥风血雨!不说以后,且说当前,洛林轩的灾难可能也不远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点!
……
叶苒一开始并不想抬头接受查看,但是也知道法规不可违,无奈的抬头却着实吓了官兵一跳。叶苒知道自己现在可能……不是那么让人待见,可是,也不至于他这样,吓得几乎都要摔倒了吧!
温言走到官兵身边,低语了几句:“这位官爷事情是这样的,她是我的病人,得了天花,如今要到外面隔离,你最好还是让我们早点通过,不然……”
叶苒要是知道温言在和那名官兵说什么,绝对会把他削了,实在看不出来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竟会有如此心机,平时那傻小子哪去了!可惜,叶苒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官兵听了温言的说辞,立马就叫他们出城,越快越好,温言道了声谢,笑着带着叶苒离去。
叶苒总觉得温言做了什么,她出了城后,便四处找水,希望能看看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温言也没拦住她,最后她在一处清泉那知道了一切……
“温言!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苒走过来直接扯着温言的耳朵,那力气可想而知,温言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掉了!
“真的是为了你好!这药粉的的确确是为了防治天花这一类病的!”
温言这药当然不是用来耍人的!他可不是那种发明些无聊东西整人的人,今天出门没带那么多药,所以只好用这瓶药粉给叶苒“改变容貌”。其实温言也有一些易容水,那也是有时候为了行事方便发明的,今天来城里自然不需要带那种东西。只是……防天花的,带着也很奇怪……
“为何现在才给我用?分明是想让我丢人!”
叶苒要是认为温言是为了自己好,那自己也就太天真了!在家里的时候不给自己用,到了外面大庭广众的,直接撒自己脸上,温言的脑子也被撞过吧!
“只是那时……那时才想到,有这么一样东西,觉得用了也没坏处……就,就用了……”
温言越说越乱,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也就只是装着可怜样博取同情,叶苒看着也颇无语,温言现在的本性是一点点暴露了!她也不想再理会他,直接走开了。温言看着她离去,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叶苒没有深究,不然自己是瞒不住她的。
瞒不住吗?这或许只是温言的想法,他若是想瞒一件事,或许无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晚上,温言端了一碗药给叶苒,之前自己太匆忙了,没考虑到叶苒的身体经不经得起这药粉,于是便熬了一碗药给她,做些补救。可是叶苒并不领情,把自己折腾的那么惨,还想让自己乖乖喝药,做梦!
“你这药要是不喝,之后若是有什么病状,你可别怪我,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只这一句,叶苒便拿过药喝了下去!这算什么世道!恶毒,腹黑!叶苒苦着一张脸,这也让温言不好笑出来,其实他只是想让叶苒喝了那碗药,目的很单纯的……
他出来后,轻敲木桩,一人便出现在黑夜中。
“下次出门的时候,无论如何,派三个人跟着!”
“是。”
一挥手,那人便消失于暗夜中,立于院中的温言看了眼屋内的人,保她周全是他此刻最想做的。
扬州知府住宅,一名黑衣人递给郑熠乗一封信,他打开看了一眼,这信到还不小,原来是一张人像!
上面写着:找到此人。
郑熠乗看完后便递给黑衣人:“照上面的行事。”说完,那黑衣人便无声无息离去了。
画面又只剩下郑熠乗一人,还有那一抹阴森的笑……
临安皇宫内“皇上,右丞相求见。”
叶翔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路渊居然大晚上的来宫里,不过想必应该是为了白天郑寒所报之事,这两个人看来又要掐起来了。
“传他进来。”
在一旁的叶莛听着,便言:“父皇,那儿臣先告退了。”
叶莛是当今大皇子,在这自然是汇报今天的事务。
“无妨,正好在这给朕参谋参谋。”
说话间,路渊便已走了进来,他已经是三朝元老了,还是已逝皇后的父亲,当今国丈。虽已经70多岁,但还是奔走于朝堂,也是众位皇子公主的老师,更是太傅。陆祺庭也是他的门生。其实朝中他的学生不在少数,兵部尚书是他的儿子,翰林院两位学士皆是他的孙儿,可谓是一位权臣。不过他也绝非是那种佞臣,他的心思永远是放在政务上,因此颇得皇上信赖。
“臣参见皇上,见过大皇子。”
依礼,叶莛也行了个礼,算起来,路渊的身份是极高的。
“爱卿平身,已经这么晚了,爱卿有何急事啊?”
路渊起来后看了一眼叶莛,见他未离去,想必是叶翔的意思,便管自己说了:“臣是为了洛少帅一事来的。”
“哦~你也是为了洛少帅?稀奇啊,当初洛林轩拿下居庸关的时候你和左丞相倒是什么都没说,如今两个人又都跑来说他的事,让朕猜猜,你是来为他辩解的吧?”
郑寒、路渊两人不和,这早已不是秘密,而洛家军算是路渊一派的,路渊自然是为了给洛林轩求情的。叶翔从来不理会朝中的党派,任由他们去,在他眼里,只要不威胁到他,两派平衡这就足够了,这样还能让国家壮大,这也是帝王的治国之道。
“不能说是辩解,只是叙述事实。臣接到洛将军的急书,他在书中道明,洛少帅是为了升平公主一事离开军营,现人在扬州,并无谋反之意。而且,洛将军已经派人追捕洛少帅,会按照军法处置,请皇上放心。这是洛将军寄来的信件。”
路渊下午的时候听到郑寒告了洛林轩一事,虽然知道会这样,但还是心急,等到了洛荣膺的信后,便急忙进宫了。
“路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洛少帅是洛将军的儿子,洛将军自然会偏私,他的解释怎能作数?另外,如果按照军法处置,洛少帅是要被砍头的,难道~洛将军下的去手?”
叶莛在旁插了这么一句,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叶翔也不做声,便已表明他赞同叶莛的话,路渊有些不满,大皇子这摆明了是要和自己作对!之前大皇子便有意拉拢自己,只是自己一向秉公办事,不想有所苟合,便拒绝了他。而且……自己更属意于小皇子——便是自己女儿所生的。不是他偏私,虽然大皇子才能不俗,但为人方面有所欠缺,太过于狠辣,这不适合当一个明君。另外,小皇子虽然只有12岁,但是天赋异禀,是一块值得打磨的璞玉。
“大皇子您应该知道洛家军的忠诚,他们会干出谋逆皇上的事吗?再说了,洛少帅一人拿下居庸关为国家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不能功过相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