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南飞,万物复苏。原来灰沉的天空也变得晴朗了不少,就连平日里不小心走便会摔倒的绿藓也看上去分外可爱。气温渐渐暖了许多。众人也褪去厚重的冬装,换上简洁亮丽的春装,人显得格外精神喜气。
这天,舒祁云破例没有出门赏花,而是待在挽柳斋中与易娥、堪舆玩笑。此时挽柳斋的柳树也早已枝繁叶茂,伴随着春风和煦,柳枝轻抚,风情万种。天空今日也蓝的好似水洗过一样,再缀上几团绒云,更显心旷神怡。在听挽柳斋内,传来嬉笑打闹声,动人心扉。。。。。。
“堪舆,你觉得这五铢香怎样?”正在细舀着杏仁酥的舒祁云不经意的问道。一旁的堪舆听了,闻了闻,笑道:“反正就是闻着舒心,也说不上什么味儿。小姐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这味儿奇香罢了。”舒祁云微笑道。一旁的易娥说了一句:“这几日见云儿精神不太好,今日天气这么好,也不出去赏赏花。别憋出什么毛病来。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说完还未等舒祁云反应过来,就叫堪舆去了。
见堪舆走远了,舒祁云便指了指桌上的绿豆糕与龙井对易娥说:“你将这糕点送到议事房去吧。”
随着易娥与议事房的距离不断拉近,谈笑声愈来愈大。轻敲了敲木门,只听里头一个清冷声音:“进来。”易娥一个激灵,推门而进。只见李世民、秦琼对坐。
小心将手中糕点放在桌上:“这时王妃为王爷与将军准备的。”说完正欲退下,李世民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天气渐渐暖了起来,你家主子怕热,叫她别贪了凉快的了风寒。”等到易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秦琼手拿半个绿豆糕戏谑道:“李世民那,不知那祁云妹子怀了你的骨肉没有啊。”
听闻,李世民轻笑了笑,将手中香茗悄然放下,润声道:“呵~她不可能有孩子的。”
话音落下,秦琼怔了怔,旋即朗声大笑:“我倒是忘记了,你娶她的真正目的了。她怎么可能有孕。”笑中明显含有讥讽之意,使得李世民微皱了眉头。
此时此刻,还有人也皱着眉头,那边是为舒祁云请脉的张素张太医。
“太医?有什么问题吗?”见着张素的凝固神色,易娥心中顿时感觉不安。
“哦,从脉象上看,王妃脉象平稳,而浑身无力,定是最近太过劳累,稍作休息变好了。”说到这里,张素迟疑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一眼舒祁云,说:“王妃。。最近。。可是。。用了麝香?”
“麝香?”三人大惊失色,都知道麝香的作用,所以美眸中无一不透露着惊恐。
“寻常麝香都可用羊花解去,可是就怕这是当门子,虽然那是稀有珍贵之物,可是。。。。。若真是那东西,可真真是会失去生育能力的啊。”张素笃定的说。
“可。。我家主子从不用那东西,哪里来的什么当门子?”易娥急切地说。
张素眼神在挽柳斋转了一圈,捏了捏山羊胡子,最后将目光定在正在飘着袅袅香烟的香炉中。他走进揭开一看,仔细嗅了一嗅,马上盖上。步伐紧紧的:“不知王妃屋中熏得什么香。”
“就是寻常香料啊。”舒祁云不明的说。这时易娥悄悄对祁云说:“前些日子齐王殿下不是给了云儿一盒子香料吗?”
这时轮到舒祁云诧异了:“你是说五铢香?难道还没用完吗?”见到易娥摇了摇头。舒祁云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她忍着心头一腔怒火喊道:“堪舆,将剩下的五铢香给张太医查看!”
见着舒祁云的神情,堪舆忙不迭的下去了,片刻之后,她捧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张素也顾不得盒子精致名贵,一把拆开,手指轻轻摩挲着微褐色的细腻香粉,两眉皱着。
“王妃何来此物。。”张素用力将手中事物抛在地上。
见到他的反应,舒祁云脸部神情逐渐冷起,目光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澈了,而是淡漠,本来是杏眼的,这样低垂眼睑,配上鸦翅般的睫毛,倒有几分丹凤眼的意味了。白嫩小巧的手悄悄握紧。。挣扎的说出三个字:“李元吉、、、、、、、”
本是春风暖日,可是舒祁云话中的寒意,却让其余三人打了个冷颤。
“若是祁云知道,那五铢香中有麝香,她会恨你一辈子的。。。。。”秦琼慢悠悠地说。听闻,李世民一脸不屑,说道:“恨又如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杀了也就杀了、、、况且,是三弟给她的。若无人告诉她,她又怎会知晓。”话还未说完,秦琼便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冷声道。
“喂,虽然你是我兄弟,可是,我还是请你不要伤害祁云。”
“怎么,你喜欢她?”李世民冷冷的看着他。
秦琼摇了摇头,说:“还算不上。”李世民听了,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舒祁云的笑靥。后又听到他说;“可是,傻子都能看出她心里只有你,你为何就这么不懂得珍惜、、、”
李世民默然,张了张口,没说什么,这是秦琼突然撤回手,说:“好了,不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篡位?”此话在秦琼口中竟说得如此自然。
“不远了、、、”李世民脸上浮现一个较为诡异的笑容。
“那就好了。我先走了,免得他人在后头嚼舌根。”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此时天色已晚,金色阳光渐行渐远,秦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留下的,也只有那落寞飘洒的花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