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丝丝、怀柔的照顾下,再加上朱艺本身的功底,她的身体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有些事情却回不到从前了。她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天真烂漫地缠着云铮,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在他们面前装傻充愣。她恢复了郡主的身份,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由。
李慎对她和莫聪还算客气,让他们住在总督府最好的一处宅院,派专人伺候他们的吃喝,外出还有随从保护。朱艺、莫聪当然知道这是在监视他们,奈何成王败寇,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身不由己。
朱艺嗔怪莫聪自作主张,让她现在都不知如何面对众人。
莫聪:“唉!郡主切莫责怪老臣。老臣仔细想过了,目前这种形势,我们只能跟云铮、李慎合作才能保住性命,才有机会给王爷报仇!云将军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瞅着你也喜欢他。老臣趁此机会替郡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是给你谋个将来。”
朱艺:“莫管家,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云铮只是拿我当妹妹,他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现在真的处于两难的境地。”
莫聪:“郡主,这男女感情岂有先来后到之理。我看得出来,那云铮并非对你丝毫没有感情,你中毒那阵子,他的焦急关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朱艺:“可是,若是云铮知道海滨客栈那么多人遇难是我所为,他还会对我有那么一点怜爱吗?”
莫聪:“你的身份一被揭穿,他们早就分析出那件事情是你所为,可是他们并没有发难,足见与我们合作对他们来说是件最重要的事情。郡主,你不要怪老臣说的直白,你现在就要主动一点,获得云铮的原谅,最好是能与他发生男女关系。你如果成了他的女人,按照云铮的性格,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弃你不顾的。这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一定要抓牢了。”
莫聪的话虽然很直接、很功利、很现实,但也不无道理。
朱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她觉得自己是应该主动找云铮谈谈,一方面她要向云铮将过去的一切和盘托出,争取他的原谅;另一方面她也想试探云铮的想法,她对这个男子是倾心的,而她也能感觉到云铮对她的关爱!
云铮因为与怀柔在码头的争吵而懊恼,他一个人在房间喝着闷酒。
他知道怀柔说得一切都很对,都是为了当前状况的最佳考虑!可他就是无法忍受怀柔对他一片深情的无视,竟然还规劝他接受朱艺,这个女人的心肠就这么狠吗?竟然还让他学习文成公主?牺牲女人赢得和平,这是一个国家无能的表现,捍卫尊严就得用拳头!
为什么天底下的人对公私都分得这么清楚?他云铮真得不行!想当年,他就是因为带着情绪审理案子,打死了害死郑心慈的疑犯而被逐出六扇门。而这一次,又是对他的严竣考验。
正在他回首往事,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是朱艺站在门外。
朱艺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看到云铮通红的眼睛和略显疲惫的面容。云铮看到是朱艺,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沉默半晌,朱艺很坚难地开了口:“云,云将军,我想找你谈谈,不知你是否有时间?”她本来想喊云大哥的,结果出口还是改成了云将军,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云铮看着站在门口略显尴尬的朱艺,内心有点不忍。他站起身,微微躬身说道:“郡主,请坐。”
一句郡主将两人的关系划分的泾渭分明。
朱艺难过的欲转身就走,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该说的今天不说,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勇气说出来了。
朱艺坐在云铮的对面,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你面对面说话,可是我已经不是小敏,你也不是云大哥。”
她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是铁王爷郡主朱艺,为了接近你们、谋害你们,我化名小敏,让莫聪在你们面前演出了一场苦肉计。这些,你们都已知情,可是我还是想当面跟你说。”
云铮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她往下说。
朱艺:“在你们的房间安置毒水仙,围剿海滨客栈,假装中毒获得你们信任,这些都是我做的。你们可怜我,信任我,将我视作自己人,教我习字,教我武功,从未因为我出身贫寒而看轻我!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我无颜以对。现在,我的父王被朱辰所害,幸亏谭英将我救了出来,否则,我的下场会比父王还要惨!我非常感谢你们以德报怨救了我,现在落在你们手里,我没什么好说的,任由你们处置!”
云铮红着眼睛说道:“郡主,你的父王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竟然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点燃战火,让国家四分五裂,让百姓颠沛流离!而你,身为皇家女子,不分轻重,甚至助纣为虐!五名侍卫因为你而葬身火海,我有时真想杀了你替他们报仇!”说着,他的铁拳重重地砸在了石桌上。
朱艺平静地看着恼怒的云铮,心里五味杂陈。
云铮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迅速收回拳头,抱歉地说道:“郡主,我云铮是个性情中人,心直口快,再加上今天喝多酒了。刚才言语上多有冒犯,敬请原谅。”
朱艺摇了头说道:“这不怨你,若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至于你说得父王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之事,我不这么认为。当今皇上年轻幼稚,贪恋女色,不理朝政,国家在他的治理之下积贫积弱,百姓的生活贫困,朝不保夕。如果让我父王来统治天下,治理国家,一定会还老百姓一个欣欣向荣的国家,一个蒸蒸日上的生活。他毕生的事业就是想报效国家,作为他的女儿,我当然是鼎力支持,这是于国于家于民都有利的好事情!”
云铮听毕,思索了一会儿,“郡主,也许你是受你父王蒙敝较久,也许是你长期生活在福建,对福建以外的境况并不太了解,你所了解的这些情况,与事实相差甚远。或者,我应该带你出去看看,你再下定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