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九节杀千阁主落月

青灵听着悠扬波荡的起伏琴声，让她的记忆仿佛回到了最初始的边缘……
“姐姐，爱是什么呀？”桃花林下，漫天花瓣凌空飞舞，形成了一片粉红花雨。她躺在她的怀里，摸着她的裙摆，眼中似有花蝶飞舞般迷乱。她用那么纯洁的眼神望着她，问着她人间的爱是何物？情是何物？
而她则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梨花带雨，春风抚面，美丽无比。她笑着向她答道：“爱就是痛，当你有了痛的感觉以后，你就会尝到爱的滋味。”爱就是痛，这是她的答案，痛吗？原来如此。
那时，她为妖尚早，不懂人间情为何物，于是便去问身为人的她，可是，爱就真的是痛吗？她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她知道妖和人始终是不同的，也因此她很想了解人的生活。桃花林中，花雨之下，一个爱恨的谜题就此种下，可是在这一刻，她们的心中对于爱的理解却是各不相同。
数年过去，身为人的她逐渐衰老，不再拥有往日的青春美丽，而她却容貌依旧，风采照人。看着她，她终究感叹万物都逃不过命运的法则，对人对妖，都是一样公平，上天给了自己长生不老的躯体，却没有给她像凡人那样享受感情的机会，但是在对待凡人时又何尝不是一样。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十年前，她拥有着美艳动人的容颜，十年后，她却像一朵残败的花，逐渐凋零。
“姐姐，现在你幸福吗？”她好像很期待她会怎么说，但她却像是浮生一笑，没有半点犹豫的道：“我现在很幸福。”依旧是那一脸的笑容，虽然没有十年前，那样的风姿卓越，却依旧光彩照人。
为什么？即使她的容颜不再美丽，即使她变得年老色衰，可她还是能拥有那样灿烂的笑容。她羡慕也嫉妒，嫉妒自己为何不能成为人而依旧只是一只妖，最后她也只能感叹离去，三年后，当她再次回来，迎接她的却没有记忆中光彩照人的笑容，当她再次回到人间时，她却早已经坠入轮回。
她死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人的生命虽然脆弱，但却也不会这么短暂，仅仅三年的短暂时间，她却已经红颜薄命。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死的，那个男人抛弃了她，娶了权贵的女儿，这一刻她才了解了情爱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东西，她想自己终于明白爱就是痛的原因了，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她此生都情愿不要懂爱。
……
几乎是很久以后，当一曲琴毕，青灵才逐渐从回忆里，醒了过来。只见她看向风千娆，明媚的眸光中充满了奇异的色彩，说道：“姐姐的琴，弹得真好。”她听过很多凡间琴曲，可那些曲子里却没有一个能有眼前女子，那种能让听曲者深入其中的意境，这让她不得不佩服也喜欢她的琴艺，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已经把眼前的这个女子当作她的知己。
“姐姐你住在什么地方呀，青灵要是以后想听琴能不能到你住的地方去听琴呀？。”听到她突如而来的亲切问话，风千娆感到很不是滋味，姐姐？她貌似还没有认她这个妹妹吧！
“我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所以可能不方便招待妹妹。”说起来，风千娆自己都觉得惭愧，明明都做妖这么久了，法术也学会了不少，可现在竟然连个住处都找不到，当真是把妖的面子都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但青灵却没有因此讥讽或是嘲笑她，而是用面带春风的笑容道：“如果姐姐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暂且在妹妹这里住下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很无聊。”风千娆看着她，有些尴尬道：“这恐怕不好吧”“没事的，姐姐和我同为妖类，住在这里也是颇为方便的，不用担心旁的。”她说的这样决绝，自己再推脱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现在她倒是的确要有个稳定的居住地，只有这样才能才能将她后面的计划施行下去。只见她优雅的笑了笑，对着她轻轻微笑，道：“那就麻烦青灵妹妹了。”其实在这时，风千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重活一世，她曾经发誓这一生她绝不做良善之人，即使是做妖也要做一个恶妖。
可是每每当自己对上青灵那一双碧波清水般的眼眸时，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总是会变得柔软，冥冥之中，她在青灵的身上好像又看到了灵儿的影子，呵！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青灵点了点头，将手中白玉梨花瓷纹的琉璃茶杯倒满了甘甜的竹叶茶递到了她的手中，风千娆接过茶杯，嫣红如花脂的嘴唇轻轻抿了抿。顿时，她只觉得一口清香在她嘴中肆虐侵占，好香！当年在自己还是墨家大小姐的时候，因为后母章氏的刻薄，所以那时候别人其他府里小姐要学的琴棋书画，她可是全都不懂，连书也只能勉强会读，后来去了耀王府后，为了帮助封月寒所以她只能一样一样重新学过，而在当时在王府里，便有一位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专门负责给自己培训这些，她还记得当年那位嬷嬷还特意跟她讲过这品茶之道。茶之道，不仅在于煮茶，还在于品茶之道。
试问如果你连自己的茶的味道都试不出来的话，那么你又怎么能学得会煮茶呢？所以当年的自己可是没少喝那些顶级的好茶，什么碧螺春，龙井，毛尖……自己可是没少喝过，所以对于这品茶她也算得上了解，这竹叶茶闻起来清香无比，喝起来更是甘甜欲涎，当真是上品。风千娆看着青灵，闻了闻清新的茶香，问道：“这茶味道极好，清香淡雅，喝着也很是甘甜。看来妹妹的烹茶技艺也很是不错。”
青灵盯着那壶桃花言诗纹陶壶里的茶，只是淡淡一笑，道：“这茶之所以喝着清香，是因为我每天早晨都会到城外的竹林里，去采集竹叶上的露水，然后用每年春分时期储存在冰块里的新鲜竹叶，用来烹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其实青灵不说，风千娆也是猜的出一二的，但凡像这种看似简单，喝起来味道又十分香甜的好茶，其实说起来制作方法都是十分复杂的，其实这和所谓的荤菜素做是一个道理。
两人在这一刻，似乎因为这个话题将彼此的距离，慢慢拉近。
……
耀王府王府封月寒的书房中，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古董花瓶，翠绿花纹鲜艳的宝石花瓶上，此时照映着一种独特的光芒投射在封月寒的俊美脸上，平时温和的玉颜，现在却像是被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难看至极。只见他对旁边的一旁站着的穿着黑衣长衫的侍卫，用着一种似乎像是野兽要吃人得表情，看着他，极力压抑，道：“什么？全部都死了！”
“是……一个都没有剩下，而且那五位杀君的死相实在是……”说到最后，那侍卫已经有一种忍不住要吐出来神情，要知道身为封月寒的护卫，饶是他见过那么多的血腥，也忍不住在看到那五大杀君的尸体以后，忍不住要吐出来，满地的残尸碎片，一滩滩的鲜血，满地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呕吐。等了半天，那侍卫都不见主子发话，便小心翼翼问道：“王爷……”
“滚出去！”封月寒突然一声暴喝，惊得那名侍卫全身直冒冷汗，低着头，连忙快步走了出去，那腿在走动的时候还在明显的颤抖。但他却很庆幸自己今天逃过一劫，要不然等着他的就不是主子的责骂那么简单了。书房中，封月寒疾步来回走着，面上一副焦急，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野兽般。封月寒此时心中不由想到：怎么办？五大杀君全都死了，这要自己怎么跟杀千阁阁主交待，要知道金子丢了不要紧还可以再赚，可如今着五大杀君死了，那么那杀千阁阁主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跟那阁主交待？
正当封月寒想着如何应付那杀千阁阁主时，书房的门微微打开，“谁？”封月寒大呼到，封月寒习武多年，所以他的感知能力也要比普通人高很多，就在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了门外有人在窥视着他。“看来，耀王爷的记性还真是差，才几日不见，就将本阁主忘记了。”
封月寒恍然间，一个邪气无比的声音传了进来。半开的门外，只见一个火红的身影迎目而来，用金丝钩织的红色长袍将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姿包笼在其中，只见眼前的男子五官深邃，一双如单凤眸中充满了魅人的邪气，红唇如血，一头宛如瀑布的黑发，就那样垂直在腰际。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拥有魅惑无比的妖孽俊脸，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掉进了那妖孽般迷人俊脸的陷阱中。
眼前的这个全身充满惑人邪气的男人，就是那神秘杀手组织杀千阁的阁主落月。
“杀千阁主落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封月寒的脸上充满了错愕的表情，他是怎么进来的，自己门口可是有二十来个武功高强的护卫看守着，可是在这个杀千阁主面前，却是形同虚设，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杀千阁主是第一个让自己感觉到深不可测的人，窗外银色的月光照射着屋内的一切，而封月寒眼前的这个名叫落月的男人脸上绽放出了一股嗜血的笑容，在那月光下，宛如一轮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