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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嫡女不好惹 冰河入梦 2024-11-11 21:09
“兰公子神机妙算,居然也会有失策的时候。”
马车内,隔着一张桌子,两人盘腿而坐。
弦月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对边的兰裔轩,满脸趣味。
若是平时,弦月吃饱喝足,定然是倒头大睡,雷打不动,可现在,她却觉得兴奋异常,全然没有半点睡意。
单是想想,心里就觉得开心,不过真真是可惜,那采草女贼太过没用了,就是些水花而已,居然连手筋都被震断了,那么点本事,还敢出来采草,还是兰裔轩这样的绝色,真是自找死路。
她干嘛要凑那份热闹呢?早知道,就该乖乖躲在房间,绊住雷云雷安他们,看兰裔轩能怎么办?
那个时候要是有一台数码相机就好了,兰裔轩的动作快如闪电又怎么样?到时候把照片给他看,弦月越想越想的有趣,看着兰裔轩,拍了拍桌子,突然笑出了声灵界。
“人有失误,马有失蹄。”
兰裔轩抬眸,扫了眼眉梢眼角皆是得意,即算是额头也写满了我很得意的弦月:“不知月儿何事如此开心?可否说出来与我分享?”
弦月句句嘲讽,可兰裔轩看起来却无半分不悦。
弦月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眉头皱起,表情颇为严肃:“兰裔轩,没有我允许,今后把不准这样叫我。”
兰裔轩放在桌底的手顿了顿,看着弦月,却为流露出半分常人的不悦来,沉默了半晌,淡淡道:“知道了。”
不追究原因,可弦月却恍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般。
兰裔轩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向后移动了几步,侧过身子,靠在车窗上,掀开帘子,好像生气了一般,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便置气了。
“兰裔轩。”
弦月拍了拍桌子,探身凑了过去,兰裔轩听到她叫自己,转过身,刚好对上仰头看着自己的脸。
素净的脸,清澈的眼,五官精致,却是如何也够不上绝色的,可一旦入了眼,纵然是倾国倾城之姿,也无法再让自己动心。
“何事?”
兰裔轩别过头,继续看着窗口,表情却似有些不自然。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开心吗?”
弦月垫着脚尖,身子前倾,仿佛要倒在兰裔轩的怀中一般。
兰裔轩瞧了弦月一眼,保持沉默。
“我在想,要是有能够一样东西,能够将你从水中飞出来的那一瞬永远记录下来就好了。”
弦月说完,抿着唇,直起身子,笑出了声:“要是那样的话,那些芳心暗许的美娇娘们一定会悬于床头,日日膜拜的,说不定我还能小赚一笔独掌轮回全文阅读
。”
弦月看着兰裔轩,笑眯了眼睛。
“那真是可惜了。”
兰裔轩笑看着弦月,似是为她惋惜。
“啊!”
弦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兰裔轩,我去睡了,困死了。”
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对着兰裔轩挥了挥手,闭着眼睛,闯过珠帘,倒头直接睡了过去。
“怎么没有声音了?”
赶车的雷安转过身,掀开帘子,刚要把脑袋探进去,却被雷云拦住:“雷安,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公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尤其是他和弦月姑娘的事。”
这一日,四人来到燕山脚下,燕山位于燕京,兰州,明州的交界处,虽比不上落英山山高险峻,但他确实燕国最长的山脉,东西绵延一千七百多里,翻过燕山,再过两日,便可达到燕京。
临近酷暑,时值正午,炎热异常,四人寻了处干净荫凉的地方,纵然是在这样的荒野之处,兰裔轩也异常讲究。
雷安二人取出水袋,伺候他净手,雷云则准备那些从云州购置的干粮,弦月发现,兰裔轩这人虽说极爱干净,锦衣玉食,纵然是风餐露宿也会给人制造出这是天堂之感,却并非吃不此的苦,吃干粮喝水,也未见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如果要让这样的人亲手给你准备一直烤鸭,好像不太可能,他洁癖太严重了。
弦月接过雷云扔过来的水袋,打开木塞,任由那冰凉的清水打在脸上,山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顿觉浑身舒畅。
畅笑着走到兰裔轩跟前,甩了甩头,青丝飞扬,故意将水珠溅了他一身,兰裔轩却不躲不闪,任由她玩闹。
“怎么不躲?”
不是有洁癖吗?弦月怒了努嘴,将水壶抛给雷云。
模糊间,隐约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宠物小精灵之梦回凤祥全文阅读

“走吧。”
兰裔轩看了弦月一眼,率先上了马车,却见弦月还愣在原地,转身:“再晚一些,晚上只能露宿荒野了。”
若是可以,弦月当然更愿意住在客栈,吃着招牌菜,再泡个热水澡。
“就来。”
她瞧了眼身旁的雷安雷云二人,雷云似有些无奈,雷安却是满脸兴奋。
弦月上了马车刚躺下,只觉得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赶车的雷安急促的“吁”了一声,马车顿时停住,再然后便是堪称地动山摇的崩裂声。
是哪个人不干好事,大白天的扰人清梦。
弦月猛然坐了起来,愤愤的掀开帘子,但见坐在案桌旁的兰裔轩一派了然,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兰裔轩见弦月看他,转过身,对着她莞尔一笑:“想不想看看是谁扰了你的清梦?”
言罢,站了起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弦月跟在兰裔轩的身后,直接将雷安推下了马车,坐在兰裔轩身前的位置。
便见大道中,一男子身起墨色宝马,正挡在马车前,中间横着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大树,想来那山崩地裂的坍塌声便是它倒塌时发出的。
好深厚的内力,弦月不由多看了那男子两眼,黑衣黑发,黑发凌空,鲜衣怒马,剑眉星目,铁血刚硬,正气凌然。
兰裔轩瞧了眼地上的大树,身子前倾,在雷云的位置坐下,颀长的身子似有若无的挡住弦月的视线:“白兄的铁砂掌又精进了不少。”
“与我一战如何?”
白战枫手拍马背,腾空而起,手幻化成掌,直朝着兰裔轩飞身而去。“看招。”
只听一声低喝,恍若平地惊雷,那正气凌然的眉目像是利剑一般,直直的朝着兰裔轩射去,喝声未尽,青天之下,火光四射,掌心通红,竟比当头的烈日还要刺目,直朝着兰裔轩胸口的方向袭去。
雷安雷云二人见状,并不上前迎敌,朝着马车的两侧,连连向后退步,似一点也不担心白战枫会伤到兰裔轩。
掌心真气刚硬充沛,远远便带起一阵烈风,山林间,树叶沙沙作响,飞禽走兽,四处逃窜,不少树木被连根拔起。
好强的气势,好深厚的内力。
发丝飞舞,生生打在脸上,竟划出一条条细细的痕迹,素衣扬起,座下的马车,稳当异常,便是轻微的晃动也没有,嘴角上扬,弦月两条小腿不停的晃悠,侧过身,见兰裔轩背靠马车,闭目养神,完全不将那骇人的攻击放在眼里。
反观雷安雷云就不那么轻松了,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铁青,嘴唇煞白,额头不停你的冒着冷汗,眉头皱起,似是十分痛苦。
掌心的正中火光跳跃,金光逼近,清亮的双眸突然眯起,弦月右手拍在车架上,脚尖轻点,身形矫健,翩若游龙,飞身上前,还未靠近,便感觉那掌心带起的劲风吹的她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弦月伸手触到腰上的玉笛,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抽出来。
掌心气势凶猛,恍若海上的狂风骤雨,直直的朝着她的胸腔逼来,弦月脸色铁青,眉头皱起,柳心悠那女人,发现她离开梨花斋,居然启动了梨花阵,如果不然,也许还能放手一搏。
这样的对手,定是磐都舞林大会的劲敌,犹疑间,忽觉心头一窒,胸腔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自知不敌,若强制抗衡,必定两败俱伤,再不犹豫,就要收手,忽觉身上发软,竟提不起力气来,顿时懊恼不已。
山外有山,有人有人,早知这白战枫这般厉害,她说什么也不上来凑这热闹,身子这样不受控制,若是撞在马车上,或者大树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一时间肯定好不了了。
“逞强。”
弦月正自顾懊恼不已,耳畔忽有低低的笑声传来,携着温热的气息,似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怒火,他做什么生气?弦月心里疑惑,却想不出所以然来,略一思索,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灵界。
眼前紫影飘过,她从不知,一个男人居然有这般灵动清逸的身法,当真是快如闪电,方才不是还坐在马车外闭目养神,真想不到,他居然会因为自己出手。
兰裔轩身形一动,一只手抱着弦月,单手一转,一个流畅的动作,半空之中,忽见银光与那金光对上,白战枫虎目一瞪,看着兰裔轩,似也没料到他会出手。
“哈哈。”
震惊过后,白战枫大笑了两声,十分兴奋,横臂一挡,四周火光冲天,周围的树木好像着火了一般,弦月靠在兰裔轩怀中,微仰着头,一如往昔的雍容清贵,不见半分慌乱,这样的人,如何会因为一个认识没多久的自己生气呢?
兰裔轩似感受到了弦月的目光,微微低头,弦月挑了挑眉:“看什么看。”
兰裔轩抿唇,笑了笑,将弦月搂的越发的紧。
“兰公子。”
白战枫大喝了一声,因为兰裔轩的轻视十分愤怒,脚尖用力一点,携着万千雷霆之势,整个人扑了过来。
“轰。”
只听到一声巨响,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爆裂了一般,绿叶飘飞,宛若九天银河飞溅而来的瀑布,像是带上了生命力一般,打在周围的树木上,只听到砰砰砰连续不断的声响,那些完好无缺的树木顿时多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坑,游龙潜地,所经之处,泥屑四溅,像是快要爆炸开一般,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脚尖点地,弦月转过脑袋看了兰裔轩一眼,玉簪落地,发丝凌乱,可面色如常,并无受伤,顿时松了口气,低头,蓝兰裔轩的手还横在自己的腰上,毫不客气的用力拍了上去:“抱够了没有,松手。”
兰裔轩笑了笑,松开弦月:“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弦月昂着头,不甘示弱:“我让你救了吗?”
转而瞧了眼满地狼藉:“破坏环境独掌轮回全文阅读
。”
阳光下,宝剑银银,光芒耀眼,不沾半点血腥,可方才他们二人动手,她眼睛可是一眨也没眨,兰裔轩的剑尖刺中了白战枫的肩肘,虽然被白战枫躲开,不过还是还是受了点小伤,银两的剑尖,那点点的红,她肯定没有看错。
兰裔轩没有回答,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突然抬头看着弦月:“你的命,有一半,是我的。”
那口吻竟是说不出的认真,弦月的心猛然一跳,横了兰裔轩一眼,摆了摆手:“很抱歉,你晚了一步。”
兰裔轩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我的命,早就许给他人了。”
“念盟主若是在场,定会十分欣慰。”
兰裔轩看着靠近白战枫笑道。
“那可不?”
还没等白战枫接口,弦月便抢了先。
“自己的爱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这要是传出去,他面上也有光啊。”
弦月虽常年住在梨花斋,但并非与外界隔绝,轻痕每隔几日便会告诉她一些江湖或朝堂大事,白兄,念盟主,铁砂掌,定然就江湖人称武痴的白战枫了。
这白战枫原是楚国第一家族白家的嫡长孙,身份高贵,从小就喜欢练武,白老爷子心疼孙子,觉得生逢乱世,须得有一身好武艺,恰好有与当时的武林盟主念安霸有些交情,便将孙子托付给他,哪想到,白战枫学有所成之后,痴迷武学的他便不断在江湖寻人比试,人家是求胜杨名,而他呢,只求一败。
只是弦月奇怪,兰裔轩这般优秀无二的人物,丝毫不逊色于白战枫,放在江湖,能有几人出其右,轻痕不可能半点都不提及,那就是说,柳心悠那女人故意把他的消息给过滤了,这是为什么?
白战枫指着兰裔轩身旁的弦月道:“兰公子的身边何时带着女人了?”
含着轻蔑的口气,着实让人恼火。
“骄傲自大宠物小精灵之梦回凤祥全文阅读
。”
弦月别过头,下巴昂起,不看白战枫,总有一天要让他尝尝败在女人手下的滋味。
雷安雷云二人走了过来,两人的脸色皆有些难看,尤其是雷安,他没料到弦月会不要命的冲了上去,更加没料到的是公子居然会因为救那个女人动手。
雷云走到白战枫跟前,垫着脚尖,故意向后探了探:“就只许白公子身后整日跟着美女,我们家公子就不能有弦月姑娘这样的朋友吗?”
白战枫一听,眼光更亮了,却是点燃的怒火,瞪了雷云一眼。
江湖中人人皆知,念盟主的爱女念小鱼对他一片痴心,扬言此生非他不嫁,为防白战枫对其他女人动心,她整日跟在他的身后,若是他人,怕是早就被她的诚心感动,白战枫心里根本就没有儿女私情,为了让念小鱼死心,直言不讳,除非有女子能将他打败,要不然,他终生不娶。
他这般厉害,放眼整个江湖,难有敌手,更不要说是女人了。
“听说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的代表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轩辕世子也会参加,我曾与他交手,他的功夫绝不在我之下。”
白战枫顿时眼睛发亮。
雷云捂嘴笑出了声:“这次的武林大会可是前武林盟主主持的,到时候年姑娘一定也会前往的。”
“她来不来,与我何干?”
要不是她是师傅的女儿,又是女人,他一定将他打的躺在床上怕不起来。
“冷血无情,没心没肺,不是男人。”
弦月没好气的哼了声,转身上了马车。
与兰裔轩的功夫不相上下,那不是多了个劲敌和她争火蟾蜍,看样子她要早点把伤给养好才行。
江湖武林,何时多了那么多俊杰啊?方才一番争斗,耗费了不少心力,弦月一上了车厢,便翻出车上的食物,兰裔轩与白战枫二人上车,瞧见的便是大口吃肉,大口喝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总之就是半点女人样的弦月。
白战枫满腹疑惑,要知兰裔轩这人素爱干净,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要他与他放手一战,决出胜负,可他还未比试,便说出自叹不如,甘拜下风这等敷衍推托之词,让他大为恼火,趁他转身之际突然袭击,他故意相让,身上离去时身上沾了些木屑,便急急的换了干净的衣裳,自此之后,每次遇到他,便会绕道而行。
可现在,他居然让那个言行举止粗俗不堪的女子坐在他平日里坐着的位置,吃着他的食物,若没看错,她用的好像还是他的杯子,还有方才,他将她抱在怀中,似舍不得松手独宠:皇后,跟朕回宫!最新章节。
白战枫愣愣的转过身,看着身旁的兰裔轩,却见他波澜不惊,一副我已经习以为常的模样,心下越发奇怪。
“白兄,请。”
兰裔轩低低道了声,拉回白战枫的满是问号的思绪。
“吃饱了。”
吃饱了,该睡觉了。
弦月抬头,一溜抹了抹嘴巴,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兰裔轩和白战枫二人,将沾满油渍的手直接放在桌布上用力的擦了几下,奔向了她的专用床榻,临走前,还不忘给白战枫一个白眼表示自己对他的不满。
白战枫与兰裔轩不同,他虽然出生富贵命门,却自幼拜师念安霸,与长天山庄那些习武的江湖汉子一起长大,不拘小节,自然不在意这小小的脏污,相当自然而又坦然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雷云。”
兰裔轩话音放落,雷云便走了进来,将桌上的骨头还有洒落的酒水收拾干净,顺便很细心的将方才弦月擦过手的桌布也一并换掉,重新给兰裔轩他们准备茶水和点心。
“兰裔轩,我白战枫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认识这样的女人。”
更把她带在身边。
白战枫看了眼倒在倒在榻上似已沉入美梦的弦月,大笑出声,他的笑声和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豪爽之感。
“相识便是缘分,我们能够相识,结伴去磐城,这更是缘分。”
兰裔轩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闻,水汽氤氲,淡淡的雾弥漫开来,他的眉眼,瞧得不甚清楚。
“若论缘分,我与你不是更有缘分吗?你为何总不与我痛快一战。”
白战枫端起茶杯,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单手将杯子握在掌心,愤愤的拍在桌上,表达自己对兰裔轩的不满。
“白公子武功盖世,早就是难逢敌手,轩自叹不如,甘拜下风灵界
。”
温文尔雅,谦和有礼,无可挑剔。
若逞口舌,白战枫自知不是对手,便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我此番前来,主要是受师父之命,将那二人就地正法,以免他们再继续为祸江湖,我途经樊城,听说那二人已经被你擒住。”
白战枫看着兰裔轩,一副等着他将人交出来的模样。
“那二人现不在我手上。”
兰裔轩放下茶杯,看着正对边的白战枫,淡淡道。
“烦请白公子转告念老前辈,今后他们二人再不能祸乱江湖。”
笑容莞尔,举止雍容优雅,白战枫却觉得心里一肚子气,一个大男人,行事慢吞吞的,像个娘们,却让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反觉得行云流水般自然。
“兰公子千里迢迢,也是去参加磐城的武林大会的吧。”
一字一句,恍若撞在钢铁上的水珠,刚硬有声,虽是征询,可那话,听起来却给人一种十拿九稳之感。
磐城盛会,十年一次,若是摘得魁主,扬名立万,更何况还有能提升十年功力的血蟾蜍,就算是他不在意这些,不过这样的热闹,谁能抵抗的了?
兰裔轩转身,视线穿过珠帘,看着躺在榻上睡得甚是香甜的弦月,复又看着白战枫:“我已经应了他人,这次大会,恐要让白兄失望了。”
白战枫转身,看了眼美梦正酣的弦月:“就是因为她?”
疑惑而又不屑。
兰裔轩看了眼弦月,又瞧了瞧白战枫,笑而不语。
白战枫哼了一声,愤愤的瞪了弦月一眼,他一直想与兰裔轩痛快一战,原以为这次可以得偿所愿,没想到他居然说不动手。
白战枫起身,用拳头将那碍眼的珠帘挥开,愤愤的看着一脸安然的弦月,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个洞来,蹲下身子,就要将她拉起来,弦月像是提前感知到一般,突然转身,将他的手挥开,只听到一声脆响,白战枫摸着自己左边的脸颊,恨不得将弦月生吞活剥了一般独掌轮回全文阅读

弦月脸贴着枕头,睁开的眼眸似寒江映月,尽是得意,哪里有半分的困倦之意。
为了她?这白战枫可真会联想,兰裔轩那伪君子,自己不愿动手就算了,干嘛将责任推在她身上。
“女人,你给我起来。”
白战枫蹲着身子,趴在弦月的耳畔,大喝了一声,耳膜震动,回音不断,心突突跳的厉害,整个马车似乎都在震动。
饶是弦月想装睡,占点便宜,也不能继续了。
她猛然起身,坐直身子,刚好与白战枫乌黑的眼眸相对,极黑极浓的色彩,比夜空还要深邃。
“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虽说心里气急,他却始终没有对自己动手,可见,这不是会打女人的男人,弦月心里自是有恃无恐。
“你——”
白战枫一只手扣住弦月的手腕,手指兰裔轩:“你去告诉他,之前那个约定不算,让他与我打一架,我就不与你计较那一巴掌了。”
从小到大,他的脸,就没被别人打过,心里如何能不生气。
“他又不是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男人爱面子,方才那一巴掌,弦月真不是故意的,她原只是想将他的手挥开,哪想到他的头垂的那么低。
“你——你——”
白战枫素来张口便是与人比试,若只逞口舌,他哪里比得上弦月,更何况,他软硬兼施,至今还不是没能和他痛快一战。
“放手。”
白战枫转身呆呆的看着弦月,凝脂般莹润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眸光清亮,因为怒气,那双眼眸却越发的亮,胜似夜空的星辰,嘴唇微抿,白战枫盯着弦月,只觉得这女子天生自有一股威严,和兰裔轩一样,完全不像江湖中人宠物小精灵之梦回凤祥全文阅读

等回神过来,白战枫已经放了手,心里却有郁郁,蓦然想到什么,转身坐在弦月的旁边躺下。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位置。”
青天白日,他们两个衣着完好,睡在一起是没什么,不过呢,这么丁点大的地方,睡两个人有些挤了。
“我困了,要睡一起。”
言罢,得意的看了兰裔轩一眼。
“烦请给我留个位置。”
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没被那根深蒂固的观念荼毒,更何况青天白日,两人衣裳都是完好的,她怕什么。
“白公子,若是念姑娘知道你与其他女子同睡一榻——”
兰裔轩举了举杯,善意提醒道,话还没说完,便见白战枫腾身而起,飞一般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在兰裔轩对面。
马车一路前行,第三天正午时分,抵达燕京城门,大老远便听见吆喝之声,弦月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人来人往,锦衣华服,不愧为最富之名。
“让开,让开。”
弦月看的入神,忽见前方一群佩刀的羽林军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在正前方一辆马车前停下,领头的一人躬身对着马车,态度十分恭敬,不知说了些什么,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车上有人走了下来,一身白衣,恍若谪仙,背对着光,只看到一个背影。
“看什么?”
白战枫凑了过来,顺着弦月的视线看去,也发现那身着白衣的男子:“君品玉,他来燕京做什么?”
弦月侧身看着白战枫,君品玉,天下第一神医——君品玉吗?白战枫放下竹窗的帘子,忽觉眼前有白影飘过,方才一直静坐在窗口看风景的弦月恍若离弦的箭一般掀开车帘,冲了出去。
他转过身,看了兰裔轩一眼,却见他正怔怔的看着晃动的帘子。
“原来他也不知道轮回道最新章节。”
这样的想法让白战枫莫名的开心。
兰裔轩放下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刚到马车门口,雷云已经主动将车帘掀开,雷安呆呆的看着弦月的身影,见兰裔轩出来,躬身恭敬道:“公子。”
兰裔轩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去看看。”
弦月跑的飞快,大街之上,众人只感觉眼前白影飘过,带来阵阵凉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素白的倩影已经消失。
“君品玉。”
“君品玉,你等等。”
弦月绕过那些佩刀的羽林军,在君品玉的跟前翩然停下,素白的衣裙飞扬,恍若蝴蝶的翅膀。
“是谁?”
那些自恃武功高强的羽林军见弦月居然轻而易举的越过他们的重重包围,回过神来,纷纷抽出腰上佩戴的宝刀,对准弦月,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那人,见有人突然冲了进来,吓了一大跳,急忙忙的将君品玉护在身后。
大王身体抱恙,好不容易请到了神医,这要是在他手上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啊。
“君神医认识这个姑娘吗?”
宝刀银亮,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君品玉推开将自己护在身前的许振威,走到弦月跟前:“姑娘找我有何事?”
嘴角带笑,气定神闲,水汪汪似玛瑙般的眼眸闪闪发亮,十分激动。
有一瞬间,弦月以为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凤久澜和她说话,同样温和干净的声音,哥哥是怜惜而又宠爱,而他却是淡漠而又疏离。正午的艳阳自两边的高楼洒下,衬着那闪闪的宝刀,点点的银光散开,洒在君品玉的脸上。
那张脸,年轻,俊逸,没有哥哥身为皇子的贵气,就像是草原上的白雪,清澈,透明,干净,笑容也是一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洒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却又说不出的舒服众神之国——暗之神

“把刀给收了吧,刺得我眼睛难受。”
话音方落,只见弦月方才站着的位置,无数的白影晃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众人不由的闭上眼睛,隐约间,似听到彭彭的清脆声响,等不适之感渐渐消退,睁开眼睛,手上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刀鞘,抬头看着弦月。
“现在好多了。”
弦月拍了拍手,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君品玉:“你也这样觉得吧。”
她若是要抢人,这些人虾兵蟹将,全部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女孩子家,大街上追一个男人,还知不知羞?”
白战枫走到最前边,看着弦月对另外一个男人笑的那么灿烂,想到这两日来,她对自己却总是板着脸,心里竟觉得不舒服,这话便也脱口而出了。
“我想追便追,怎么了,就许念姑娘追着白大侠满天跑,我看到好男人就不能追了?”
面对白战枫的指责,弦月似一点也不生气,昂着下巴,凑近白战枫,很成功的看到他脸涨的通红,愉悦的笑出了声。
“白公子。”
君品玉走到白战枫跟前,笑着点了点头。
“君品玉。”
弦月上前两步,横在白战枫和君品玉正中,颇为几分激动的捉住他的手:“血蟾蜍除了能提升内力,若是服用,能不能在病发之时抵制寒霜之症,缓解痛苦?”
刹那间的目光相对,少女的双颊因为激动生出薄薄的红晕,清亮的眼眸满是希冀,秀致的眉微微拧起,嘴唇轻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内力深厚的人,便是寒冬腊月,也不会被寒意侵袭,若是服用了血蟾蜍,拥有了十年的功力——”
弦月握住君品玉的手,自言自语,君品玉看着他,忽觉有冷光直射而来,带着沁骨的寒意,抬首望去,却见一身紫衣兰裔轩正朝着这边走来,十分的悠闲,脸上带笑,并不任何异样,所经之处,两旁的少女羞红了脸机天

“兰公子。”
隔着一段距离,君品玉朝着兰裔轩微微点了点头。
兰裔轩走到君品玉跟前,微笑颔首:“君神医,别来无恙。”
“兰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弦月听到声音,转过身,拽着君品玉的手却未放开,看着阳光下的兰裔轩,面上带笑,波澜不惊,可弦月却觉得那上扬的眉角似带着点点的怒意。
“弦月姑娘认识君神医吗?”
雷云站在兰裔轩身后,看着弦月问道。
“久仰大名,缘铿一面。”
雷安皱眉,啧啧了数声:“弦月姑娘,你这样文绉绉的,我还真不习惯。”
“哈哈。”
白战枫大笑出声,走到雷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下手不知轻重,雷安脸色铁青,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君品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弦月松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未亲见病人,确定病情,不敢妄下论断。”
“望闻问切,对症下药。”
弦月笑容暗暗,喃喃自语,君品玉闻言,双眸大放奇彩,惊喜道:“望闻问切,对症下药,姑娘所言甚是。”
弦月见君品玉满脸激动,不明所以,这些不过都是些理论知识,她需要的是经实践检验的结果,凤弦月是绝对不会拿凤久澜做试验品的。
周朝的医术发达,已有不少医典问世,但文字极为粗糙,尚未有系统的理论,弦月虽是无心之言,但简单八字,却着实概括了行医之道,是以君品玉才会如此激动。
“神医,国主还在燕澜殿等您呢超级守门员最新章节
。”
要是让国主等急了,倒霉的可是她们这些人。
“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君品玉躬身,对弦月道。
“皇宫吗?”
弦月问道,君品玉点了点头。
“我不去。”
弦月看着君品玉,笑了笑,继续道:“那个地方,会把我闷死的。”
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嫌恶的模样,透着少女的天真,边说边点头,仿佛那地方真的会把人闷死一般,君品玉忍不住发笑出声。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拜访姑娘了。”
望闻问切,对症下药,哥哥远在凤国,身体又不好,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燕京?
“姑娘姑娘的,听着真别扭,我叫你君品玉,你叫我弦月好了,今后我们就算朋友了。”
不等君品玉回答,弦月已经转过身,却见兰裔轩眉头似微微皱起,走到雷云跟前:“雷云,住的地方在哪里?还有吃的呢?我又困又饿。”
也不管是什么地方,闭着眼睛,伸了伸懒腰,明明是粗俗鄙陋至极的动作,可其他人却觉得潇洒不羁,率性天真,怎么读讨厌不起来。
“雷云,你先带她回去休息。”
那眉头,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白大侠,兰公子,告辞。”
“君神医妙手回春,燕国主有你,定能早日康复。”
白战枫看了看君品玉,又瞧了瞧兰裔轩,隐隐觉得话里有话。燕京东郊,一条算不上热闹也算不得偏僻的街道上,雷云领着弦月在一处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绝不穷酸贫寒的宅门前停下,朱红的木门,门上没有标明府邸的金黄牌匾,也不像一般的富贵人家,门口摆放着威风赫赫的石狮子,甚至连守门的家丁也没有。
“这是公子在燕京的别院。”
雷云看着弦月,指着身前的大宅道。
弦月笑了笑,闭上眼睛,四处嗅了嗅,转身看着雷云:“居然没有脂粉香。”
“姑娘是公子带来这里的第一个女子。”
雷云走到弦月跟前,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行为处事,严谨不苟,说出来的话让人信服,尤其现在,认真的口吻,认真的态度,更是不容人有半点质疑王牌刁妃最新章节。
“我还以为是你家公子金屋藏娇之所呢。”
弦月笑着经过雷云身边,将朱红的木门推开,背对着雷云,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午休的时间,犯困了。”
放眼望去,占地数亩的庭院十分宽广,数处楼阁亭立于花树间,疏朗空旷,庭院内,翠竹苍翠,随水波摇曳,投下斑驳绿影,有风吹来,枝叶晃动,轻纱曼舞,带起点点的水雾,恍若置身山林梦中,院中山石,成拱状分布,错落有致,藏于绿竹间,别有一番情趣雅致。
弦月的视线在那些大小相同,形状类似的山石间停顿了数秒,侧身看着雷云,轻笑出声:“雷云,你确定你们家公子没有金屋藏娇?”
雷云怔怔的看着弦月,表情相当的严肃,异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干嘛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动来动去的,看得人头晕眼花。”
弦月啧啧两声,偏过头去,脚尖轻点台阶,旋身飘了出去,那是真正的飘,恍若山间的飞燕,轻盈灵活,素衣翩飞,胜似一只起舞的蝴蝶,在山林间飞舞,素雅洁净的色彩,像是这午后的阳光,完全不受控制的冲撞进自己的视野。
弦月单脚立于正中最高的假山上,转过身,对着发愣的雷云微微一笑:“雷云,我给你家公子打扫庭院。”
艳阳下,素衣女子迎风而立,笑容明媚,双眸清亮,将世间所有的光芒遮掩,就好像那个人,无论走在那里,一言一笑,一举一动,让人自惭形秽。
雷云顷刻间回过神来,皱着眉头,为那一刹那的迷失懊恼,却又很快恢复了一贯严肃漠然的表情。
青天白日,碧空如洗,半空中,半影以一种常人绝对惊叹的速度旋转,素带飘飞,落在假石旁的翠竹上,只有那一刹,绿白明显的对比,你才能隐隐感觉到那白影所在的位置。
兰裔轩,白战枫等人赶到的时候,瞧见的恰恰是功成的弦月踩踏着脚下的浮云,翩翩而来,她也瞧到了兰裔轩,笑了笑,在雷云的身前停下,转过身,昂着下巴,得意的拍了拍手。
兰裔轩看着志得意满的弦月,笑了笑,丝毫不改其雍容优雅的一贯作风,对身后的雷云道:“收拾干净巫诀
。”
倒是白战枫糊里糊涂的,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相互对视,互不相让的兰裔轩,弦月二人,总有种被二人隔绝在外的感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兰裔轩脚步刚迈开,忽觉狂风大作,耳畔接连不断的发出树木被折断发出的声响,再然后,方才那些整齐干净的翠竹忽然倒下,并非毫无规律,全部朝着同一方向,每一棵隔开的时间相同,最后形成一个圆形,最后一棵竹子倒下,只听到彭的一声巨响,那些大小相同,形状类似的山石忽然从中间爆裂开来,半空中,星火相撞,乱石飞溅,细若白雪,洒在那些苍翠的绿竹上,绚烂的白,十分抢眼。
满地狼藉,乱不堪言,雷安想到到方才兰裔轩收拾干净那四个字,心内怒火腾腾之上,愤愤的剜了弦月一眼,咬牙切齿道:“破坏大王。”
说完以后,却见弦月怡然自得,昂着下巴,表情相当之拽,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顿觉得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实在是难以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平和愤怒:“自己清理。”
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不过公子的命令,最后一声叹息,认命的收拾去了。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山木有情,竟被你如此摧残,若传出去,岂不是辱了你侠女之名。”
兰裔轩看着那些瞬间便失去生命的翠竹,颇有几分惋惜。
“兰公子不觉得此举正是江湖侠义之士该为的吗?”
这偌大的庭院,难怪不需要守门人,原来是内有乾坤,这要是哪个不知情,闯了进来,误入这迷烟阵,定然就是有来无回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屋。
弦月侧身,看着替那些树木哀悼的兰裔轩,敛住笑容,冷冷道:“假惺惺。”
“哈哈。”
“哈哈。”
一直站在兰裔轩身后的白战枫突然大笑出声:“痛快。”
他多次找兰裔轩比试未遂,心头不快,现见有人如此待他,哪里能不觉得痛快?
“你也是一样,自大狂啊天魂变
。”
兰裔轩看着弦月奔去的背影:“等雷安收拾干净了再进去不迟。”
弦月跳着转过身,挥了挥身上的衣袖:“兰公子,我可没有洁癖。”
说完,转头对雷云道:“雷云,带我去休息吧,然后给我准备好吃的。”
说到吃的时候,双眸不自觉的发亮,灿若星辰。
刚要转身,忽见门口突然出现一身着布衣的家丁,垫着脚尖,伸长着脖子往里边探,想进来又有些踌躇。
“兰公子,有人拜访。”
那人听弦月道了声兰公子,脸上一喜,小跑着走到兰裔轩跟前,抬头看了兰裔轩一眼,心下越发确定,这般人物,定然错不了了。
原觉得不过下江湖草莽,没想到竟是如此出色无二的人物。
“小的是楼王爷的家仆,明晚三殿下设宴,还望兰公子赏脸,这是我家王爷小的交给公子的。”
那家丁弓着腰,双手将一封淡黄色刻着麒麟状的请柬交到兰裔轩手上。
雷云接过那家丁递过来的请柬,兰裔轩看着那家丁道:“三殿下厚爱,明晚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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