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碧寒兄妹辰时来到庵里和师太拜别，但没有见到师太，只得在师太庵房门口磕了三个头，显北和显炅拉着碧寒往外走，碧寒走了几步，又返回到庵房门口说道：“师太小姨母我们走了，你个老太太就是别扭，出来让我见见你，你能少块肉呀，也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施主们去吧去吧，老尼红尘已断，碧施主你答应老尼每天一个时辰的经文抄写不能断知道吗！”师太清冷的声音从庵房传出。
“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碧寒又一次恳求道。
碧寒没有听到小姨母回音，耳边却传来小姨母用清冷的声音诵经的声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妹妹走吧，会见到的，有缘会见面的。”显炅过来拉着妹妹往外走，在师太的诵经声中往外走。
来到村边的码头，看到罗二婶、李大娘、软红嫂子好多好多乡邻，碧寒心里狠狠说，臭姨母你不见我，你看看这多乡邻，我人缘好着呢。
“娘子呀一路走好，娘子呀平平安安，娘子呀是有福的会美美满满的。。。。。。”大家七言八语沉甸甸都是祝福的话。
碧寒眼眶含泪道：“这两年多谢谢大娘婶子嫂子们了，碧寒给大家行礼了。”说完深深得给大家行了一个礼。
碧寒他们的船都走出好远了，还能看到乡邻们高高摇着的手臂。
“丫丫儿把你们娘子扶到船舱外面风大。”显北看着眼眶红红的姐姐，吩咐丫丫。
“嫂子，你带芳儿今天去赶集吗？”碧寒进到舱里就看到清莲嫂子和小芳儿帮着嘟嘟在整理乡邻送的东西。
“娘子，师太让奴婢和拓哥跟着您，等您不需要了奴婢夫妻再回来。”清莲对碧寒福了福回答着。
“这多不合适呀，李大爷和李大娘都年岁大了。”碧寒心里觉得这个师太小姨母真真让人无语，人家有老有小，跟着自己这不是让人骨肉分离吗？
“娘子是奴婢夫妻愿意的，老人有二弟两口子呢，再说公公婆婆也愿让来，真是奴婢全家都愿意让跟着娘子的，本来还为出去伤脑筋呢，结果娘子就给了奴婢这个枕头，感谢都来不及呢。”清莲看着真心为自己考虑的碧寒，用轻快的声音回答道。
“那好，那孩子们呢？”碧寒问。
“婆婆都让带着，说是出去长长见识。”清莲答。
“那就好，不然和孩子分离两地，成我的罪过了。”
“看娘子说的，跟着您是福气，婆婆常常给奴婢讲在府里的事，说娘子的娘亲和师太施粥，别人家的娘子来两天身体就受不了了，只有公孙家的娘子身体好从头到尾都跟着，从老祖宗到小娘子小少爷都是心善的人。”清莲知道碧寒有点伤感，故意说些开心的话题。
“是呀，都是心善的人。”碧寒看着江水轻声自言自语。
心善有什么好，一个入土了一个出家了，有什么好。
清莲看着神色恍惚的碧寒，担心的转头看了看嘟嘟，嘟嘟摇了摇头，指指外面无声说道：“没事。”
嘟嘟拉着清莲嫂子出了船舱，“嫂子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娘子想事情呢，娘子要自己想开才行。”
“不用人劝吗？”清莲问。
“不用，一般人劝不了，嬷嬷说娘子是豁达的人，又聪明，一般都要自己想明白才行。”嘟嘟自豪的说。
半个时辰后船到清水镇，碧寒他们离船登岸。
在清水镇显炅和碧寒显北分别，显北和苏世子护送回京都，显炅快马赶回北疆。
碧寒觉得自己这两天流了一辈子的泪，这样也好，回到那个活死人墓就要变成无心无情冷冰冰的碧寒了，三个月后嫁人，也不知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样一个牢笼。
哥哥说要用诚心换诚心，可是要是诚心换不来诚心呢，其实碧寒骨子里还是那个现代人，自私冷漠算计，总是斤斤计较着算计着付出了多少，又能得到多少。
一路上有世子和显北的打理，碧寒吃的好住的好，就是在马车里有点颠，但因为走的都是官路，也没有什么山贼，其实碧寒想把这一个月过的刺激些，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碧寒的请求。
一个月后过了丰台大营进了城，李拓大哥早早等在城门边，看到显北快步过去行礼，显北下马拖住：“李拓大哥这次没办法让你受累了。”
“二少爷快别这样说，奴才受不起呀，孙嬷嬷都等急了，快让娘子回府吧。”李拓回道。
“好，好，是显北着相了，我们快走。”显北拍拍李拓说。
碧寒他们当谢府时，孙嬷嬷和孙婶子已经等在谢府正门口了，谢府正门大开，今天谢府门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民众，但门内有种不正常的静寂。
碧寒到了二门下了马车，坐上粗使婆子抬着的软轿，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自己一行人等快步往院子里走，给碧寒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