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梦几月.闻别离

知我，想来那个孩子也有十几岁了。”
“是，小的明白。”
“明天…….”
此刻洛子尘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内心的恐惧，周身不停的在颤抖。如果自己没有碰到风浮笙，如果没有跟他去参加武林大会，如果没有今晚的密探，是不是迎接自己及笄之礼的就是满堂的血迹残尸。全庄……
风浮笙能够感觉出洛子尘现在的不稳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和第一庄脱不了干系。现在这样的她不适合再听下去，还是带她先离开好了。
风浮笙搂住神志不清的风浮笙迅速撤离了袁府。
“洛子尘，你可还好？”风浮笙不知道洛子尘究竟和第一庄有什么关系，刚才在袁府听到第一庄灭庄的消息时差点冲出去，她眼里的愤怒像是要把屋中的人千刀万剐都难以平息。
“我……没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于洛子尘的反映，风浮笙只能感到无奈，虽然自己有些不满她这样把自己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但是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让她信任。不想说也不会勉强，应该给她时间缓一缓。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跟你细细商讨一下。”风浮笙起身，洛子尘不想做任何答复。
风浮笙走到门外，回身带门，茶桌前的那人依旧没有抬头。洛子尘，不论发生了任何事情，我都一定会站在你的身旁。希望有一日你回头时能发现我还陪在你的身边。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消失，洛子尘慢慢的抬起头来。第一庄……爹娘，本以为来到了这里可以与家人生活一辈子。那个出生的地方，尽管还未有自己多少的回忆，可是毕竟是我今生的家，唯一的一个家！娘，孩儿还未曾抱抱您，您会怪孩儿回来的晚么？
洛子尘方才在屋顶看见，那人就是闻人！朝廷？难道是我那个让百姓传唱的可敬可爱的姑姑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闻人，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泪水映照着暗红的桌面，褐色的纹理大起大落。似洛子尘心中的波涛，那般骇人。诱人黑夜中的诱惑迷人心扉，沉醉的背后是绝杀。
“洛子尘，你可起了？”
“恩。你先到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去。”洛子尘把自己最后的一缕发丝打理好，看着镜中之人微示笑容。
“你可知道，从今日看是就只剩你自己了。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洛子尘整理好衣衫，最后瞥了一眼镜中那个人，他人欺我，怎可不回敬，不共戴天之仇此生不报，定下地狱！
白日的福寿楼很是热闹，对此洛子尘很是佩服风浮笙，在忙着江湖的打打杀杀的时候居然还有精力管理酒楼。挨窗的桌旁，风浮笙转着手中的酒杯，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样一个人到底能不能信任？
“先坐吧，我点了早点，马上就上了。”风浮笙见洛子尘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眼底的血丝还是证明昨晚她还是没有睡。
小二端上来热乎乎的早点，二人没有多余的话语，饭桌间的沉寂让这顿早饭吃的异常的沉重。
“你，不肯相信我么？”风浮笙放下手中的碗筷，終是忍不住，对于二人之间的沉默，让自己有些窒息，终究还是信不过，还是时间的问题。
洛子尘慢慢抬起头来，风浮笙眼中的那个自己是那么的真实。二人就这样对视，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而且还是多年前，能有几分信任？谁又能知道中间的那几年时间发生过什么？不能说太过谨慎，这只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罢了。
风浮笙知道洛子尘的顾虑，这种事不论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可能把全盘的信任投在只见过几面的人的身上，只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没有你那时的帮助，就没有今日的我。”
洛子尘为风浮笙的坚绝震惊。没有我就没有他？他了解我的顾虑，他理解。也许，不论经历过什么，儿时信任是最真实的。他因为我的一句话等了七年，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想到这里不禁笑了，没有我就没有他么？
洛子尘的笑容晃了他的心神，此刻风浮笙明白了，他找到了要一生守护的。
“具体的事来我房间谈。也许你知道后会后悔，可我是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你现在要明白自己选了一条怎么危险的路，你确定要帮助我达成？”洛子尘纵然知道自己的话都是白费，但是还是要好心提醒一下对方。一旦今日跟自己走了这条路，明日的路都将是不慢荆棘和瓦砾。
“不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
风浮笙笑了，她这样问自己，证明她还是有为他想过的。
“那今天的大会你还要参加？”
“当然要参加，不仅要参加，我还要去打擂！”洛子尘猛地一下子站起来，盯着窗外。袁旭，闻人皖，我要刚刚开始了。闻人萧，你尽情享受你最后的时光，我很是期待你我二人的见面呢。
今日的武林大会比昨日还要热闹，各派的领头人物都已到齐。看来这盟主之位还是有一些诱惑的，再看看袁旭那张”善目慈眉“的脸，果真印证了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风浮笙感觉到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回望。洛子尘那黝黑的双瞳让人迷茫，瞬间燃起的火焰让人害怕，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让人伤感又抖瑟。牵起她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距上届大会已过两年之久。鄙人作为上届的盟主，有幸承办了本届的武林大会。今日在这里便开始盟主之位的争逐赛，请有志青年到落名处落名。”
“风贤侄，昨日款待不周，还请见谅。”袁旭一副笑脸相迎，果真是头老狐狸。
“袁庄主言重了，昨日晚辈离开时也忘记打招呼，这事要怪就怪晚辈。”风浮笙一下子把洛子尘拽到了身后，现在还不到时候跟他们产生面对面的冲突。
“这位是？”显然袁旭还是注意到了洛子尘的须在，一副老好人的表情，实质却是一只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狼！
“这位是……”风浮笙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洛子尘，倘若说出她的真名，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人风肆，风浮笙的结拜义弟。”洛子尘抑制住想要拔剑的手，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他会躺在自己的剑下！
“哦，原来是肆公子。”眼前之人对他的愤恨，袁旭能感觉出来。照此人面容我应该没有见过才对。不过，现在还不是跟风浮笙对立的时候。
“袁庄主，擂台还有众事要您处理，晚辈就不打搅了。”风浮笙拽着洛子尘离去。
回头盯着袁旭远去的身影，洛子尘真恨自己。爹，娘，你们再等等等，容女儿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寻了一个角落，风浮笙坐了下来。
“风肆？”风浮笙叫了一声洛子尘，对方仍然在沉思之中。
“风肆！”风浮笙碰了一下洛子尘，在这种场合发楞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多亏她脑子转的快，结拜义弟这个身份对他日后在江湖上行走也是有些好处的。
洛子尘应了一声便挨着风浮笙坐了下来，看样子，风浮笙对于我刚刚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
“结拜义弟，不行？”
“那倒没有，你的脑经到动的挺快。这个身份对你日后行走江湖也是有好处的。”风浮笙对洛子尘的口气没有反感，只当是小姑娘的别扭。继续盯着擂台上的比赛。
洛子尘倒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原来他是在为我着想，自己还以为是他怕自己将来坏他的名声。
会场上人声鼎沸，大伙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又是一场厮杀。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盟主之位还是有很大的诱惑力的，利益驱使人心。
骄阳似火，烈日下坦露出人心深处欲望的丑陋。
时间在厮杀中慢慢流逝。
此刻台上这个人勾起了洛子尘一丝好奇，一个时辰内已有四五个人败在他手，实力不容小视。
“你认为台上之人如何？”洛子尘碰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毕竟自己下山不过数日，对于武林中的事情大多还是要询问风浮笙的。
“谁？井扬？”风浮笙挑眉，对台上之人似乎有许些不满。
“这个人我不了解。只知道近月来才开始在江湖上行走，为人处世很圆滑。镜湖畔，缥缈庄人。”风浮笙对于擂台上的人也有些疑虑，缥缈庄人已数年不参加大会，怎的今年就来了。还赶上第一庄被灭门一事，这中间是有怎样的阴谋。又跟闻人有牵连？
“缥缈庄？”对于缥缈庄洛子尘不是没有印象，在百日酒那日，缥缈庄也有派人前来贺喜。
“缥缈庄，一个神秘危险的地方。据说庄内机关数百，如果没有庄内人士带领，那么拜访者就肯定有去无回。不过，缥缈庄早在数年之前就不再参加武林大会了，此次前来又赶上第一庄被灭门一事，不知……”
风浮笙的言语提醒了洛子尘，这二者之间难道有联系。闻人萧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在人群中洛子尘突然发现前日福寿楼中那几人，想起他们那日的行为有些担忧。
“对了，你近日须小心，你似乎有仇家乎寻上门来了。”
“仇家？”风浮笙有些不解。
“应该是风潇宫那边的人。”
风浮笙顿时一种似笑不笑的表情挂在了脸上。
“如若敢来，我必奉陪！”
“还有哪位壮士上台挑战？”袁旭走到高台前沿，时候已过去不少，台下虽有人想上台一试，但是还是顾虑台上胜出那几位的实力。
“既然没有人了，那么我宣布今日胜出的有缥缈庄井扬，清风派清依依，霸州王畅。”
“你今日不参加打擂么？”洛子尘见今日的打擂都结束了，风浮笙也没有参加的意向。扭头看风浮笙早已站了以来，整了整衣摆。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不了，明日再说吧。不是还有你今晚的故事么？”风浮笙摆摆右手，示意对方跟上。
洛子尘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上，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