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突然返京,却不对外界声张,是界外发生什么变故了吗?”别致的雅间内,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仿佛来自极地之冰,毫无感情可言,足以瞬间冻结人心。
“界外无事。只是,老夫倒是道听途说,小友不久便要有喜事传出了。故,老夫特意从界外赶来,为小友庆贺啊!”沧桑却颇为硬朗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笑意,这声音的主人必定脸上也带着笑罢。
“我道为何,却原来是老友最近太闲了。想也是,如今界外如此安定,老友可是功不可没,可以班师回朝了。想必,那位老人家也是颇想念你的。”沉默半晌,那道冰冷的声音阴沉的响起,不明意味又云淡风轻。
“哎!别别别呀!是老夫的不是,小友莫要赶尽杀绝嘛!若是老夫回去,定是要被那位逼疯的!”硬朗的声音掺杂着深深地无奈又是半晌无话。
“小友,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喝什么茶茶茶,当心上火!”那道硬朗的声音恨恨道。
落月轩内,一老一少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一壶茶和几碟点心。
“那些传闻是真的吗?小友当真同意了这门亲事?不过也好,如此一来,那个顽固的老头子想不帮咱都难了。”说话的老人看上去已然五十多岁,半鬓白发,皱纹也堆了满脸,可是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神采奕奕。根本就不像五十岁的人。
“小友也真是的,成亲这么大的喜事,居然也不先告知老夫。若非老夫偶然听到别人议论,怕是你孩子都入学了,老夫也还被蒙在鼓里呢!”老头瘪着嘴委屈道。
“不过一个女人。”男子抬头。
刹那间天地皆为之失色。
那是怎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啊!
落满星辰的眸子深邃幽远,像是笼着薄雾的寒潭,有着刺骨冰冷以及深不见底。单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鼻梁高挺,花瓣般红润的薄唇紧紧抿着,昭示着他此刻并不开心。
一身黑衣也难掩他卓尔不群英姿。
棱角分明,目光深邃锐利,冥冥之中有一种气场,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天呐!作为一个男人,可不可以不要生得这般妖孽好不好?
又这样优秀……
简直不让他活了嘛!
老头子不由得再一次被男子迷倒。
“老友可是患了眼疾!”眼看着老头子盯着男子足足半晌之久,男子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额?啊,哈哈!是啊!一个女人而已!以小友的身份和相貌,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是问题。”见男子要生气,老头子急忙回过神来谄笑道。
如此,男子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呼~捡回一条命。老头子暗自擦了一把汗。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却突然被男子打断。
“嘘……”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眼神瞟向老头子后方。
老头子莫名的转头看去,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那道声音,正是来自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雅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为水,君舟也。这天下并非君王,乃百姓的天下。你想,没有百姓,何以谓国,没有百姓,何以谓家?若徒剩那君王一人,无家无国,看他如何掌一个人的天下!”
“少爷,这种话可万万说不得,若是被人听了去,可是抄家灭门之罪啊!”那道清脆的声音刚落,另一道嫩嫩的声音急忙打断道“哼!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辈?竟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听及此,老头子登时气恼起来。怎么说皇帝待自己不薄,又如此开明,比着赤焰国和蓝影国的阴老头强了不知有几万倍了,居然还有人如此不知足?
“呵呵,是她而非他。”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嗯?什么他非他啊?小友在说什么?”
“在这种场合下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如此鲁莽之事,不像是聪明人,我看只是那些愤世嫉俗的文人罢了。”男子淡淡的开口,收回视线,慢慢的品起茶来。
“哼!这些个酸儒书生,考不上也就算了,干嘛还怪到皇上身上?”老头子依旧满脸气愤。
一旁的男子只是自顾自的品茶,对于老头子的牢骚,并不作理会。
只是,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为水,君舟也。”的话来。
不过,细细一想,她的话却是真的引人深思啊!
只是,女子不是应该都处在深闺之中吗?她是如何将君民之间分析的如此透彻的呢?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啊?
心思一转,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后的那场联姻。女人于他而言,从来只是附属品,若是能起到点作用,多一个女人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