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矶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子发呆。
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出乎他的意料,许火体内的神魔之力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也很难让许火摆脱神魔之力交锋的痛苦。
他发起愁来。
“要是我不能把那小孩治好,可是要让圆昇和尚笑掉大牙!”他暗暗思忖。
就算被所有人嘲笑,他都不想被圆昇嘲笑。
他没有那么容易服输。
考虑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要是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研究一下那个东西了!”
他迈步走进书房,推开书房中的一个暗层。
暗层中,有很多金银珠宝。
他对金银珠宝不屑一顾,又推开了另一个暗层。
是暗层之内的暗层!
在那个暗层之内,有一个小小的檀香木匣。他小心翼翼地把木匣取出来,拿入书房中。
他打开木匣,里面有一个亮晶晶的环。
环不奇特,奇特的是,在环的下面挂着五个小环,而五个小环的颜色又各不相同。
最中间那个小环的颜色是黑的,从左至右,是紫绿黑蓝黄。
这几个小环的颜色和大环洁白的颜色很不匹配,但它们就是硬生生地合成了一体。
水矶对那个环毕恭毕敬,把环轻轻地从匣底拿起来,捧在手心。
木匣的匣底,是用软木制成的,古香古色。
环一被去除,匣底的字也露了出来。
就是那么三个字,太乾环。
水矶取出一块干净的卷帕,把太乾环放在卷帕上,仔细端详。
他就好像在看他的孩子一样,眼波那么的细腻。
环不动,他的眼神就不动。
屋子静静的,连地上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水矶还在紧紧地盯着太乾环,苦苦地思索。
他始终没有思索出来,于是,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的他,是绝对不想被打扰的。
可有人偏偏不识趣,把他给打扰了。
“师父、师父……”门外传来一个道士的喊声,那个道士正在找他。
水矶哼一声,不想理那个道士,继续看着太乾环。
那道士喊不出水矶,大觉奇怪,推开了水矶的房门。
水矶大吃一惊,忙把太乾环收好。
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他想把太乾环放入暗层已经不可能了。
他把装太乾环的小匣放在书架上,脸色严肃,盯着进来的年轻道士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年轻道士吓了一跳,心道:“师父明明在房里,为何我喊他他不应?”
他可不敢质问水矶,垂首道:“师父,你快过去看看,师兄们和那些和尚又有冲突了!”
水矶很是不悦:“死人没有?”
年轻道士一咧嘴:“那倒还没有!”
“没死人找我做甚么!”水矶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日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没什么事闹腾个什么劲!死个人你们肯定不会再闹腾了!”
年轻道士静静地听着,还是不敢反驳。
“滚!”水矶道,“你木头似地处在这里干什么,看到你我就生气!”
年轻道士一肚子苦水:“我招谁惹谁了,让师父臭骂一顿!”他诺诺地退了出去,关闭房门。
水矶余怒未消,低低地说道:“耽误事!”
不过,他冷静下来,马上感到自己的处置很是不妥。
“不成,不能放着那些家伙不管,要是他们真的把事情闹大,我又该让圆昇和尚看笑话了!”想到这里,他一甩袖子,“罢了,先制止这些家伙再说。”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一生气起来,他竟把太乾环的事给忘了。
太乾环仍然被他放在书架上,他没有好好收起来。
他前脚刚离开房间,许火后脚就走进来了。
水矶一时不能把他治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走圆昇的老路,让许火勤练武功,强健身体。
听说圆昇只教给许火一点基础刀法,他笑得前俯后仰。
“在刀功上,圆昇的修为可以用零来形容!”他把他的心声讲了出来。
许火挠着脑袋,道:“不是零啊,我感觉很厉害了!”
水矶冷笑:“如果这就算厉害,那这个世界真是太悲剧了!”
“这么说,您有更厉害的招数教我?”许火道。
水矶拉出长剑,耍了一趟剑招,然后说道:“你照着我的招数练练。”
对于他耍的剑招,许火赞不绝口。剑招不仅精妙,而且极具变化。
可剑不是刀,他想学的是刀招,而不是剑招。
水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个糊涂小子,谁规定剑招就不能变成刀招?不仅是剑招能变成刀招,所有兵器的招都能变成刀招。你用心去体会,砍去不合适的部分,留下合适的部分不就成了!”
好有道理的一番话,许火感觉收获良多。
但是,毕竟兵器有不同,把别的兵器的招数变成刀招又何其难!
“我可以指点你,你学的多了,自然也就会无师自通的!”水矶道,“有解不开的,有那些实在不能把招数使用连贯的地方,你就来问我。再不行,我们大可以拿出去让大家伙来讨论,集思广益。”
对于练功,水矶还是很放得开。
许火大喜,练起功来也更有动力。
动力归动力,不会还是不会。
他刚刚耍了一套由水矶教他的剑招演变而成的刀招,有很多出问题的地方。
他想破脑子,也不能把这些问题给解出来。
找了一圈,他找不到水矶,就找到了他的房里。
他实在有够不幸,错过了见水矶的时候。
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呢!
盛怒之下的水矶,也可能会像对待年轻道士那样对待他,臭骂一顿他。
空空的房间,让他感到好失望。
他轻叹一声,想离开。
就在这时,水矶房里的书架竟动了。
不是轻轻地一动,而是猛烈地抖动。
许火大疑,以为房间里有其他人。
他走进了水矶的书房,愣愣地瞧着那抖动的书架。
那书架似乎有灵性,看到许火在注视它,害羞了,也不抖动了。
书房里实在没有别人,只有许火。
许火摸着后脑勺,好生不理解,心中暗道:“见鬼了?”
可惜,他竟连鬼都没看见。
他看到的,是一阵光。
一阵白光,白光中由包含着五道光,紫光、绿光、黑光、蓝光、黄光。
黑光居中,被紫光、绿光、蓝光、黄光所环绕,这五道光又如几个孩子,被白光守护。
而发出这些光的,这是装太乾环的那个木匣。
许火好生好奇,深深地为这稀奇玩意吸引。
不理解的人,也只能把那当做稀奇玩意。
他非常想知道木匣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把手伸了过去,要打开那木匣。
在水矶的房间里动水矶的东西,这实在很不仗义。
可好奇心比魔鬼的魔力还要强,谁能阻挡那无尽的好奇呢!
许火并没有歹念,心道:“我只看一下,就马上把匣子合上。”
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就算是合上也没用了!
匣子被他打开了,他也看清了太乾环。
灾难也发生了!
太乾环竟从匣子中升起来,升的好高。
那种高度,许火只能仰视。
太乾环上的五个小环激烈地动着,发出和大环悦耳的撞击声。
许火大吃一惊,想把太乾环抓住,重新放入匣子中。
就在他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太乾环突然飞向了他,直接打向他面门。
许火吓得不轻,想躲躲不开。
太乾环正好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带着呼呼的风声。
许火的脑袋似乎远远敌不过太乾环的打击。
可在击打之后,他竟安然无恙。
他摸一摸自己的脑门,心有余悸。
尽管太乾环的攻势很吓人,许火竟没感觉到痛。
他大为生疑:“世上有打人不痛的东西?”
让他感到生疑的还不止这些,打过他之后,太乾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