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二十八)灵魂初现

拦河坝上人们逐渐散开了，有的拿着铁锹很快就离去。
一部分人带着疑问:好端端的河堤怎么会缺口呢？
一部分人更是垂头丧气，厌恨老天爷不开眼，害得无家可归。
作为一个大队的书记，吴成才考虑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件事对他来说己形成心病，他摸了摸裤中那细长的东西。
“老三，过来。”他向三儿子吴泽贵招了招手。
“爸爸，找我有啥事？”
“过来，等下给你说！”等他儿子过来后他悄悄地把他拉到一边，找了一个很隐避的地方，然后左右回顾了几下，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的谈话内容后，他把右手伸进右边的裤袋里，样子相当神秘。
他望了望儿子，裤袋里的手在里面抖动。
吴泽贵以为父亲要给他拿好吃的了。
他把两个合手在一起，然后打开，做成一个O型，等着父亲往里放东西呢。
过了一分多钟，父亲的手依然在裤袋中抖动。
看来双方没形成默契。
吴成才用左手去拉三儿子的右手，并把那手往右口袋里送。
原来父亲是叫自己去摸一摸和感受一下那什么物品！
他是何等的聪明！
吴泽贵的手摸到他父亲的右手，顺着右手往上，他摸到一根有小母指粗细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湿湿的，软软的。
“是黄鳝？不大可能吧！”他在心里揣测。
“儿子，你把这导火线拿回家，交给你妈保管好！”吴成才把嘴靠在儿子耳朵边，悄悄说。
“爸，一段导火线，叫妈保管？”吴泽贵大失所望地反问道。
父亲赶紧把左手放在儿子的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以为他父亲冒雨筑堤坝，感冒了，晕了头，说胡话呢？
他用那小手探了探父亲的额头。
那额头八凉八凉的。他感到父亲说话不象是在开玩笑。
“就是，儿子这段导火线也许比黄金还值钱！”
“比黄金还值钱，那叫妈去卖掉！”
吴泽贵半迷着眼，看着父亲，小声地、微笑着说。
吴泽贵毕竞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并不富裕的家庭，大多时候是以稀饭泡菜为生，他当然想吃好点，穿好点，过上幸福的生活。
吴泽贵天真的回答让他若有所思。黑白林沟的贫穷在他头脑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感到自己应该做什么……
“以后慢慢给你说，让你妈保管好就行了。”他把儿子的裤袋拉开，很快地转移了过去。
“好的，爸爸。”
“爸爸，这时准备去哪里？”
“去涪江口！”
吴成才这时用手指了和吴泽贵一起来的那年青人。
“老三，你认识那年青人？”
“不认识，我听他自我介绍叫猴刁敏。”
“猴刁敏，我知道了！”
“他说他是来串门的，我就晓得这些。”吴泽贵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快回去，我等下回来！”
“好的，爸爸，拜拜。”
吴泽贵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吴成才目送他身影渐渐远去。
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争，刘绍坤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为了尽快地赶到涪江口，他语气也变得简单有力。“吴书记你前面带路！抄近道。”
“好，言之有理，照此执行。”吴成才声如丝竹，语停身动，对他大儿和陈国刚示意，率先入林。
先前身居坝中，雨丝披身，暑气顿解，给人舒痒之感。而今，迈步林中，悠悠凉风，入骨甚寒，不觉为之一颤。
你道是仙山之路，荆棘众生，偶有异虫怪鸟，盘旋扑腾，惊骇五人排成一列。
吴成才探路拨林，吴泽凡和陈国刚顶船紧跟，刘绍坤抚其船尾，缓步而行，猴刁敏亦步亦趋，甚是迟疑。
行走几时，湿衣贴身，晚辉落幕，天地在密密林中慢慢变暗。山路弯弯，曲曲折折，看着吴泽凡那高挑而又廋了的身影，吴成才不觉浮想联翩。
吴成才立在山口，极目眺望，平林漠漠，雨绸如织，茂林奔洪浓如彩墨，在穹隆中画出数点苍痕，阡陌水房则如棋盘纵横，将太平沟分成块状，一望无际。
黑柏林沟与涪江口、太平沟三者交汇处，那三股洪水奔腾不休，尽收眼底，而太平沟地势低，两股洪流汇聚，顿觉万马奔腾，一泻千里，偶有回漩，也聚于三岔地带。
“父亲，我们息口气吧！”看见到了山口，吴泽凡停下来，看着面前那光石头，笑着对他父亲说道。
吴成才没有表态，只是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儿子体质较弱，能够坚持这么久也尽了他一份力量了。
“父亲，咱还有个人呢？”吴泽凡吃惊地问道随着他的提醒，大家才知道真正的少了一个人！
“就是姓猴那小子，这小子贼眉鼠眼的！”陈国刚为人很爽快，大声说道。
“几分钟以前我还看见他在我后面！”刘绍坤说。
“那没离我们好远，我对这一带比较熟，小时候经常上山陶鸟窝。”为了取得大人们的信任，他细说了一翻。
“等下，我回去找找！”
吴成才心里一直就放心不下，他见儿子主动提出，也就点了点头。
“那等下我来抬这船，你去看看！”吴成才心想，都是年青人，说话方便些，也就同意了。
吴泽凡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回头望了望刚才来的路，山洪形成的水流往下流走，他不由得暗暗地倒吸了一口气，刚才不知道源于何种勇气上来的？
山路斜斜，曲曲歪歪，那流淌的雨水铺在路上，象一条白色的纱巾，那纱巾是那样的无邪，有时候他觉得那纱巾就象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灵，深深地扎根在他灵魂深处，扑鼻的夜来香水让他如痴如迷，那甜甜的声音时常在他耳边回荡。
他向空中抓去，眼前的一片微白化作了雨水顺脸而下。“白老师……”他喃喃自语。
刘绍坤看着吴泽凡在那出神，心里在逐摸“这小子又出状况了！”
“哎！”刘绍坤长叹一声。
“吴泽凡，快下去看看那个猴什么的？你又在哪里自言自语干啥？”吴成才大声说道。
吴泽凡一惊，那灵魂十三榜单在他头脑中闪现。
灵魂十三榜姓名:吴泽凡年龄:16岁灵魂:情欲三级他感到这榜单来得很奇特，心里不由得一阵春心荡洋，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父亲这一喊，那榜单唰地一下消失，那雪白的纱巾慢慢地飘远，直到消失在他视线中。
也许是身体经过那雨水数小时的透视，那白色的哗哗而下的流水，加上他双脚接地所带来的灵气，让他有这第一次神秘的感觉。
“是那纱巾，白色的纱巾！蔵在他灵魂深处的纱巾……”
吴泽凡听到一种腹音在耳旁回想，他兴奋不己，既然能够测自己，那么不久的将来，通过修炼也能测别人。
他睁大双眼，走近刘绍坤。
“刘叔叔……”可是怎么也看不到那榜单。
他又到陈国刚身边，喊了一声。
“陈叔叔……”效果一样，依然如此。
他又达到他父亲身边，依旧喊了一声“爸爸……”仍然这样，毫无显现。
“看来我的级别还没达到一定程度吧！”
吴成才看见吴泽凡那里东走西走，伸出右手摸摸他的额头，凉悠悠的……
雨继续地在空中飘过不停，落在树上哗哗地响。
“爸爸！我下去找那猴刁敏了，你们先走吧！等下我来追你们！”
他弯着腰，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往下走。
倾斜的山坡，上山非常容易，下山却又要难得多。
他一边走一边扯着路边的小草，那草软软的，握在手面非常地舒服。
他边走边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远处，他看见一个人的背影，那人斜靠在一颗树的旁边。
浅浅的平头，兰色的卡机布上衣，周围的地面流水不停，而他所在的那一块地面却是另一翻景象。
“呼，呼”很微弱的声音从他那个地方传来。
吴泽凡停下了脚步，他选的那个地方也很特别，一块巨大的石头靠在那颗树上，他静静地看着远方。
吴泽凡睁大双晴，很想穿过他外层肌肉，深入他内心，洞察他一切，但是努力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猴哥，你在那忙啥？”吴泽凡远远地喊道。
那猴刁敏一只手象是拿了什么东西，他迟疑了一下，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阴沉的脸，也许是吴泽凡第一次看见，他心头一惊。
猴刁敏看见一个年青人在喊他，眼睁开仔细看后面没有人，只有他一个，而且是一个未成年的年青人，他的心一下放松了警提，他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
“兄弟，咱又回来了呢！”
他边说边把空罐头抛向林中。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他有罐头吃，在这个年代是一种很少见的物品，吴泽凡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小子肯定来头不小，待我从彻面问问他。
“兄弟，在哪里发财？”
“哈哈，发财？在外跑跑堂，做点小生意而以。”
“哦，那也好！过去很少见你，你有亲戚在这？”
“有，在太平沟！”
“太平沟？”吴泽凡很吃惊。
“过去黑柏林沟也有亲戚，他补充了一句。”脸上闪过不易觉察的困惑。
“你呢……”他想了一阵子，终于问了这一句话。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