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房的外面,杨凡停住了脚步。
司徒济人这一路似乎就没把杨凡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他观察了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曲曲折折近百米的土地上,竟然有大部分都是可以入药的花草,其他不能入药的花草也是美容养颜的精品,要是一个女人住在这里,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琼瑶仙女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一片红色的花海吸引了司徒的眼球。
急忙走进看清楚了花的品种,司徒不禁惊呼出口:“天啊,竟然是三七花,这种止血的花草不是只能在云南才有吗?难道这里的土壤可以适合所有的花草生长!可是……”,司徒进行着自问自答的探究:“可是气候也不行啊,三七花喜欢常年潮湿的气候,这里怎么能满足?除非,除非这里的三七花已经变异,变得能在北方生长!”
看见蹲在地上,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个放大镜的司徒在为了一株花草自问自答,杨凡就表现了万分的敬佩和鄙视,不是告诉他这里会有危险吗?看见药就忘乎所以,大呼小叫,连命都不顾了,真是……
“喂,司徒,司徒……”
杨凡小声的叫道。
司徒济人在三七花丛中抬起头,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救人来的。
他摘取一棵三七花放在药箱里,决定回去后再做研究。
凑到杨凡的身边,司徒问道“你说的病人,在哪里啊?”
“嘘……”杨凡指指花房,小声说道:“在里面”。
“里面?”
得到杨凡肯定的回答,司徒从药箱里取出白色口罩,白色手套戴上,就往里面走去。
杨凡一把拉住要推门进去的司徒,低声道:“你干嘛?”
司徒无辜的看了看花房:“救人啊!”
杨凡要抓狂的冲动“不是告诉你,会有生命危险吗?”
司徒拿开杨凡的手,严肃道:“我们再这样耽误下去,病人才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不容分说,就决然推开了花房的门。
一间空旷的房间。
推开的门震落的飞尘在阳光下舞蹈,一缕阳光射进花房阴暗的角落,似乎有停留在角落里的蝴蝶惊起,在司徒济人的身边惊跳着飞走了。
被飞尘迷到的司徒不断的用没有提着药箱的手擦着眼睛,对身后的杨凡抱怨:“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里会有这么多土啊,不知道我对太多的尘土过敏吗?你……“司徒还没把话说完,拿着药箱的手突然一阵疼痛,他本能的扔下药箱,想睁开眼一看究竟,奈何飞尘眯了眼无法睁开,他想要蹲下寻找药箱清洗眼睛,一阵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
杨凡突然在自己身后着急喊道:“你别乱来,这是我朋友,他是来救你的“。
司徒的眼睛暂时还无法睁开,听到杨凡的话猜测身边一定有什么人。他侧耳倾听,听得身边有一个气息微弱的人,刚要转动脖子辨认方向,就觉得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靠了过来。
虽然没有接触皮肤,但是那股阴寒之气让司徒不寒而栗。
“司徒,别动!”
杨凡看到那把剑离司徒的咽喉只有短短几寸,焦急的嘱咐道。
司徒听出了杨凡话里的紧张,听话的没有乱动。
但是坐以待毙更不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性格,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个普度众生的笑容:“你…你不要紧张,我是一名医生,你看我的装扮就知道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帮助你脱离生命危险的,你先放下东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司徒说完这一番话,横在脖子上冰凉的东西没有拿走,反而更靠近了自己的皮肤,他一开始以为是一个精神病人,可是通过感觉这个人挟持自己的方式和手段还有掌握在脖子上凶器的准确度,这个想法就被彻底抹杀掉了。
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怎么能这么好的控制凶器呢?
杨凡只好再次劝说,他可不想自己的善念断送了自己兄弟的命,那司徒叔叔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他可是只有这一个孩子啊!想到这里杨凡就觉得后怕。
“喂,你那把剑别再靠近了好吧?我们真的是来救你的,你武功那么高,我们只有两个人,一个还是手无寸铁的医生,怎么是来伤害你的呢?你说是不是?“挟持住这个冲进自己栖身之所的医生,冥凰的伤口就被自己刚刚一系列的动作震开了。离冥凰最近的司徒明显的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冥凰用司徒的身子挡住了流血的伤口,冰凉的声音充满了死亡的阴冷:“上次放你走,是报你救我之恩,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眼见冥凰的剑就要划破司徒济人的喉咙,杨凡急中生智,大声喊道:“难道你不想见离了吗?”
司徒觉得马上要划破自己皮肤的剑刃生生停住了。
他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麻醉剂悄悄掉落在手上。
冥凰的心神激荡了一下,握着剑的手不停的颤抖,对于眼前这个容貌酷似离的男人,她也许真的不忍心让这个世界上唯一像离的东西彻底毁灭掉。
就在冥凰的剑偏开的一瞬间,司徒突然调转,虽然眼睛迷住,但是从小就给病人扎针的经验让他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很准确的找到血管的位置。
冥凰没有想到,手中如羔羊般等死的司徒会突然出手,以她未曾料到的沉着冷静给了自己反击,只是感觉到手臂一阵酥麻,冥凰握剑的手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
紧接着,是一阵突然袭来的眩晕,然而,横行江湖,曾经手刃多少江湖豪杰和败类的罗刹女冥凰与泣凤剑,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也能做出杀敌的反应。
冥凰手中的泣凤剑向着司徒济人的方向挥去,司徒济人躲闪不及,被锋利的泣凤剑在手臂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在阳光下飞溅。
杨凡对于眼前的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来是想通过劝说让女人放下凶器的,没想到司徒会突然反击。
然而女子的剑未做停留,划伤司徒的左臂,反手就向着司徒的心口直刺而来。
杨凡想都没想,就冲在司徒的前面,护住司徒,让女子的剑刺向自己。
本来预料的疼痛久久没有传来,杨凡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前面。
女子握着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她的眼睛里,含着无限的哀伤和迷惘。
如果这把要命的剑随时刺下去,那这个世界上,她是否还能再看到一张容颜,能承载自己这么多的思念和痛苦、悲伤和绝望?
麻醉剂及时的起了作用,女子的身体难以招架这神奇的药物,昏倒了下去。
杨凡看到女子已经昏倒,生命危险已经解除,急忙回过头来关心的对司徒济人道:“济人,你没事吧?”
司徒捂着流血的伤口,摇摇头:“我没事,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现在眼睛还不能看清楚东西“。
杨凡看了看不断流血的伤口,急忙拿出药箱的绷带要给司徒包扎。
“杨凡,不用……”,司徒按压着流血的血管,对杨凡道:“不用管我,先救病人!”
“不行,你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
“没什么大碍,划破了几根毛细血管死不了人的,救人要紧”。
说完也不容杨凡再劝,摸索着就去抬地上的病人。
杨凡知道司徒的倔脾气,有些气恼的“哎”了一声,抱起地上的女子放到了床上。
他把司徒扶到床前,找出药水递给了司徒。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眼睛,司徒看到了刚刚让自己深陷危机的病人。
竟然是如此柔弱的女子。
那张苍白的容颜是天姿国色?是超凡脱俗?还是人间难求?
他的手,是从来没有过的颤抖,他的心,也是从来没有这般剧烈的跳过。
他如此痴迷的看着,从乌黑的秀发到浓密的睫毛,从高挺的鼻梁到坚毅的粉唇,从雪白的颈间到起伏的胸口。
“手术刀!”
这三个字司徒觉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
身后,杨凡将手术刀递了过来。
他握着手术刀,慢慢解开了女子整齐的外衣纽扣。
每一朵纽扣上,都有一朵娇艳的梅花。
每一朵梅花绽放,司徒的心都随之沉沦。
所有的梅花绽开,司徒看见在如雪的肌肤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流着暗红色的鲜血。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女子,握着手术刀从不会颤抖的手,在抖动不已。
他强迫自己镇定,然后慢慢的靠近已经有些溃烂的伤口,慢慢的划开了第一刀。
杨凡在司徒解开女子衣衫的时候就知趣的背过身去,君子的“三非”他倒是在心里面根深蒂固。
“止血钳”。
听到司徒的声音,杨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过去。
司徒又重复了一遍,他似乎把这里当成了手术室,早就忘了身边只有一个“非礼勿视”的杨凡。
杨凡知道只有司徒一个人完不成这个手术,只好逼着自己转过身,对着药箱里得一大堆刀刀钳钳专心致志。
杨凡从小就和司徒在一起厮混,所以也认得不少的手术工具,他在经过几秒钟的辨认后终于准确的找到了止血钳,递给了司徒。
这个手术,以杨凡未曾料到的惊险和刺激后顺利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