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疼痛

林夕看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水均阳，有些担心的走过去扶住了他。
水均阳有些挫败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恼火的咕哝道：“这都多少天了，我怎么还停留在在凝气五层的瓶颈？弄个简单的结界居然几乎要透支了我所有的力量！”
扶着水均阳一只胳膊的林夕看着一脸挫败的青年，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林夕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少女嗔怒幽怨时的样子。
“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人家连凝气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呢！
水均阳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全身上下灼热难过的很，又想到面前这丫头估计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很自觉的闭上了嘴，然后温和说道：“小梦，以后咱们不用伪装了，”说毕，只见他右手伸进领口摸索了好一会儿，接着便听到一阵“呼啦呼啦”撕裂的声音。
片刻后，水均阳手里拿着一张从脖子处到头顶的头发都完整的人皮，人皮上面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空的，看起来带着几分可怖和诡异。
脱去了人皮的水均阳，露出的是一张略显稚嫩却更加清秀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居然是已经认为不存在于世间的洛家少主——洛阳！
只听林夕有些恼火的说了声：“这人皮真是难看”后，同样在领口处摸索了起来，同样一阵撕裂的声音后，露出了那张比洛阳更加稚嫩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属于洛阳的亲妹妹，洛梦。
没有人会想到，在洛家被灭之后，洛家家主的一对子女并没有死，他们反而借着伪装，逃脱了追杀，来到了图尔城。
洛梦看都没有看一眼提在手里的人皮，她直接将手里的人皮扔到了店家准备好的一大缸清水中，就在人皮扔到清水中的那一刻，本来极为清冽的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这些血红色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上下翻滚着。
过了好一会儿时间，那一大缸血红色的水才恢复了原来的清冽样子，可是刚刚扔进去的人皮，却已经变成了一沓悬浮在清水上的白色物什。
虽然洛梦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副场景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惊叹道：“真是神奇。”
在洛梦惊叹的时候，洛阳已经将自己那沓白色的东西收拾了起来。
“小梦，你现在一张女娃娃脸配着大人的身高和男人的声音，真的很有趣的呢，”洛阳看着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洛梦，听着洛梦那富有磁性的和男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洛梦看了一眼自己高大的过分的身材，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她给了洛阳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可爱的哼了一声，这副模样直接将洛阳弄懵了。
一个高大的有着男性声音和女娃娃脸的人冲着你翻白眼撒娇，换了谁都会懵。
“小梦，你还是赶快把药吃了吧。”
洛梦幸灾乐祸的说道：“叫你再看梦儿的笑话”，她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洁白的小瓶，然后从中倒出两颗黄色的药丸，一颗给了洛阳，一颗留给了自己。
在服用黄色药丸的时候，洛阳二人分别从泡了人皮的两大缸清水里各自舀了一杯，然后就着大缸里的清水，将药丸吞了下去。
伴随着体内“噼里啪啦”的响声，洛阳二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变瘦，须臾后，两人便恢复了十五六岁少年和少女的模样，不过诡异的是，在两人变矮变瘦的同时，他们体内分泌出了猩红色的粘稠血浆！
片刻后，赤红色的粘稠血浆便透过洛阳二人的衣服溢了出来，然后如同红色的岩浆一般缓慢蠕动着流动着，画面看起来诡异而恶心。
更加让人恶心的是，那赤红色血浆散发出的气温，混合着五脏六腑的恶臭和新鲜血液的腥臭！
洛梦显然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种情况，所以她的脸庞除了有些苍白外并没有其他异常，可是洛阳完全不同。
在洛阳和着泡了人皮的清水服用了药丸后，一种极大的痛苦便从身体内部的各个部位传到了大脑，那种痛苦不同于用利器割离血肉的痛苦，而是一种硬生生将全身的骨头扭曲变形的痛苦，这种蚀骨的痛苦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更加的容易让人崩溃！
在洛阳和着泡了人皮的清水服用了药丸后，一种极大的痛苦便从身体内部的各个部位传到了大脑，那种痛苦不同于用利器割离血肉的痛苦，而是一种硬生生将全身的骨头扭曲变形的痛苦，这种蚀骨的痛苦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更加的容易让人崩溃！
洛阳没有崩溃，相反的是他非常清醒，清醒到了极点，于是这种极端的痛苦也很清晰的煎熬着他。
现在的洛阳非常希望自己晕过去，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晕过去，在前几次经历这种痛苦的时候，洛阳让洛梦用尽一切办法将他弄晕过去，包括用大锤砸脑袋、甚至用大斧头砍他的脑袋。可是重物击打在他的脑袋上后，他除了感觉到更加疼痛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
不过万幸的是，这个过程虽然疼痛之极，可是没有丝毫生命危险，所以，洛梦看着此刻嘶吼挣扎、满地打滚的洛阳，除了有些不忍外，倒是没有太多担心。
洛阳并没有刻意压低痛苦的嘶喉，不过因为洛阳早就在房间布置了结界的愿意所以从外面，那是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听不到。
嘶吼声持续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终于停歇了下来，洛阳也早就恢复了十五六岁男生的模样，疼痛不但没有让他衰弱，反而似乎让他的精神和肉体更加强大了一般。
带着满身恶臭腥臭物什的洛阳，在跳进清水中的那一刹那，血浆便如同雪遇见了火一般快速的消融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后，洛阳全身便变得极为干净，似乎刚才的疼痛和血浆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小梦，该你了。”
……
在二人将一切都收拾好后，洛阳轻轻将仍然盛着清水的大缸推倒，当这些清水遇到如同岩浆般蠕动着的赤红色粘稠东西后，这些诡异恶心的东西便神奇的消失了。
房间里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小梦，在咱们进入太阴殿后，就不用再如此辛苦的伪装自己了，这里可是太阴殿的地方，就算咱们的仇家想要斩草除根，也没办法在图尔城放肆，”洛阳回忆着一路上二人辛苦伪装的模样，回忆着那些似乎无处不在的危险，有些后怕和感慨的说道。
的确，太阴殿是不会在乎他们两个小角色的。
依旧稚嫩着脸庞、稚嫩着声音的洛梦，早就没有了刚刚逃离屠杀的胆怯和柔弱，在逃亡的两个月里，一直伪装成大人的她，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依旧稚嫩着脸庞、稚嫩着声音的洛梦，早就没有了刚刚逃离屠杀的胆怯和柔弱，在逃亡的两个月里，一直伪装成大人的她，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洛梦看了一眼一路保护着自己的哥哥，喃喃自语道：“那些仇家在拿到咱们的脑袋后，都还是不放心啊，居然依旧会追杀咱们。”
洛阳沉默着，可是他的双目之中，却是有一抹深沉的痛楚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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