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篷车形势在广阔的土地上,道路有些残破,车后溅起层层烟尘,弥漫着黄沙,远远看去如快马飞奔一般……
篷车数日不断的赶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荧月村。在村子外围的人家个个目送着篷车越行越远。
不是因为篷车有多么华丽,而是篷车这种交通工具在一般乡村是极为罕见的,也就村长能有一辆罢了,村民们哪里舍得把钱财花在这等奢侈品上。虽然在小村子中能用的起帷幕的篷车便算精美的了,可是者却不是受到注视的原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辆篷车竟然没人驾驶,因为看不见篷车中的主人,外面看着就像是自己在行驶。
篷车一直行驶到村尾,车后还有一大群七八岁的孩童尾随着。
当篷车终于慢慢停下的时候……
篷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枫闪雷,一个是柏芥子。
“啊!”一个孩童显然被来人惊吓住了。大声的叫喊道:“闪雷和芥子,是闪雷和芥子……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闪雷和芥子回来了。”小孩子的消息总是传的特别的快,大人们都不断出来问候。还有些阿谀奉承着,可能是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裳,觉得两人显贵了……
“闪雷哥,芥子姐,那我先回去了,我想快些见父亲和娘亲,过几日再来拜访伯父伯母。”陈无痕和枫闪雷与柏芥子挥了挥手,于是篷车又往前行驶去了…….只听得身后亲切的问候声,还有鄙视的不屑之声…
“马车上的是那承家的小子吗?好像长大了许多,有些认不出来了。哈哈。”
“哎呦,说他干嘛,在长大还不就是个山野小子吗?有什么稀奇的。”
“就是就是,就他怎么比得上闪雷和芥子…”
各种讽刺声和奉承声,交集在一起,承无痕叹了一口气,对于这种事实,他已经习惯了。
……
“你们不要这样说痕儿,现在他可比我们有出息了,他可是学院的第一名,学院奖励了好些东西呢,痕儿现在已经是帝都王朝的子爵了,要不是痕儿不在乎,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过砍……”柏芥子不禁对这些阿谀奉承的人感到反感,倒不如给承无痕立个威,这样谁也不会欺负他们家了,以承无痕一家的个性是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的…
“嘶”听到这席话,这些个八卦的人不禁闭上了嘴巴……
“芥子,你回来了,娘亲真高兴。快来让娘亲好好看看…..”那个母亲不爱子,柏芥子的母亲也一样,宠溺的看着自家女儿。
“哟!这不是闪雷吗?阿姨都认不出来了,又长大了不少啊。”柏芥子的母亲称赞道。
“哪有…嘿嘿嘿…”枫闪雷憨笑着说道。
“娘亲,我送送闪雷哥,马上就回来……”
“去吧,早些回来吃午饭……”芥子的母亲温柔的目送着两人远去。
“关系真好啊…”
“闪雷和芥子都有出息了……”后面还有一些邻家阿姨感叹着。
篷车渐行渐远,终于在一片竹林处停了下来,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种着常青的竹子,若不仔细查看或者不是那炊烟,或许没有人想到其中竟藏着一户人家。
“父亲,娘亲,奶奶,痕儿回来了。”承无痕说着一边跳下篷车,往竹屋跑去。
竹屋中…….一位清秀妇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往屋外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这里最里面的厅间,从窗子往外看只有满林的青竹。
“痕儿上学去快一年了,真是想念着他呀,可没想到我竟然如此想念着痕儿的声音,生生出了幻觉……”清秀妇人感叹着,眼中满是清愁。
“父亲,父亲。娘亲,娘亲。奶奶,奶奶,痕儿回来了……”承无痕兴奋地叫喊着,或许是因为没人应答,声音也越来越大。
“娘亲,娘亲…”承无痕一边叫喊着,一边推开了黒喲木门。
“是痕儿,是痕儿啊,娘亲,我回来了…”
“痕儿…是痕儿?难道真的是痕儿回来了…不是我幻听?”清秀妇人迅速放下手中的刺绣,急忙推开厅门,一个少年模样的孩童正向他跑着过去,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痕儿么。
“娘亲,痕儿回来了…”承无痕见到清秀妇人是却停住了脚步,清秀妇人脸上满布着思念的沧桑,再不是那般庸贵的少妇了。
“痕儿,痕儿。是痕儿回来了么?”清秀妇人跑上去紧紧抱着眼前的孩童,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的牵挂喷吐而发,化作两行清泪柔化了千山万水。
母子二人紧紧相拥,承无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说道:“是的,娘亲痕儿回来了。痕儿好想念你呀…”
此时的承无痕再也不是自尊心强大的行者,而只是一个想好好依偎在母亲怀抱了的孩童,他今年也仅有五岁。即便对于平凡人已有相当于十二岁的心智。
不管是谁,在母亲的眼中,无论你有多大,在她眼里,也仅仅是他的孩子,还未长大的孩子。
不管是谁,在母亲的拥抱中,无论你有多成熟,在她眼里也仅仅是在母翼下,羽翎未丰的雏鸟。
许久许久,清风吹干了泪水,泪痕消逝于脸庞,水怜儿终于放开了承无痕,抚摸着他的脸,静静的,仔细的,温柔的看着这个已经有到自己胸膛高度的孩子。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外面的世界仿佛陷入了空灵,只留下了这一对母子所存在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