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殷勤的沉默,吴辽睁开了眼睛,他眼里的晶莹灼疼了她的眼睛,也烧灼了她的心,火烧火燎的难受。她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目光里全是柔柔腻腻的感情:“已经过去了,不疼了,真的。”
还好我走了过来,才遇见了你。
“殷勤,你就是我的幸运。”她凝着他,浅笑。
殷勤听了她的话,目光更是深沉,心脏像是被人拧紧了,四肢都发麻。再也忍不住,男儿的眼泪掉落在了她的脸上,烫的她一颤。
她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颈,起身,唇温柔的落在他唇上。
他也贴紧了她,用力,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她是他丢失的那一根肋骨,如今寻了回来,是欣喜,也是感恩。
命运如何安排,他已经不能左右。
至少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
爱情走到最后一步,不过是灵与肉的交缠。
床上的热火干扰不了时钟的转动,墙上的时钟,它缓缓的,有规律的跳动着,一分一秒的过去。
怀里的人累极了,趴着就睡着了,她放纵自己承受他肆无忌惮的热情,陪着他一起达到顶峰。他知道她是第一次,压下了自己再一次升腾起来的欲望。像是没有吃饱的恶狼,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她安静的睡颜,快要流下口水。
他的手来回在她裸露的后背轻轻游走,入手的不平滑,是她那些从来没有好彻底苍白的伤疤,细细密密趴在她的后背,一条一条蜿蜒。
这是她跳楼时,被那些树枝划过的痕迹,永远留在了她身体里,提醒着曾经不堪的往事。
他低头凝着她,忍不住轻轻在她后背落下湿热的吻。
痒痒的感觉,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兴趣盎然,唇角挑起笑意,加重了力度,她悠悠醒转,迷迷糊糊的,感觉他又压了上来,在她耳边咬了一口,吹了口热气,呢喃:“再来一次好吗?”
她还没有应,便被翻了过来,他火热的温度再次埋进了身体里,柔软的唇也压了上来。
以吻封缄。
相对于这边的旖旎风光,罗竞的别墅里可是一片刀光剑影。
余韵洁被罗竞压在床上,衣服半解,气的眼睛红了:“罗竞,你疯了吗?”
罗竞喝了些酒,越发不想压抑自己,不理会余韵洁的不高兴,直接动手动脚,剥了个干净,前戏也没有,直接进来,疼的韵洁眉头一皱。
他则是按着自己的节奏,舒服极了的时候也不压抑自己,哼哼出声。
余韵洁别开了脸,只觉得屈辱。
他咬住了她的耳朵:“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懂的享受?”
她想用头去撞他,却被他的大手用力固定住了。
“没人会喜欢被强奸!”她怒。
罗竞感到有趣,轻笑出声,低语:“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总有一天,你会迷上它。”
他湿热的舌在她的耳廓里细细啃咬着,又痒又麻,她忍不住呻吟。
“我喜欢你的声音。”他低语,变本加厉。
她再强硬,不过也是一个女人,无法背叛身体里最真实的感觉,也无法拗过一个意志坚定,想要抢夺真心的男人。
罗竞,为什么要遇上你?
她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
罗竞的动作一缓,停顿了一下后,变得狠了起来,再也不管不顾。
明天离开,得一段日在才能回来,估计她会乐坏了吧,除了在她的身体里留下深刻的记忆,他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她记得自己呢?
罗竞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悲哀和无奈。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什么智谋,什么心计,在她眼前都不堪一击。
他只能像个孩子一样,简单粗暴。
伤了她的同时,他心里不是一样的苦涩?
将自己的种子留在她身体里,他很想告诉她:韵洁,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恐怕只会换来她的一声冷笑,更远的逃离。
他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温柔缱绻。
罗竞第二日就离开了A市,上机之前,给殷勤留了短讯: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殷勤正在超市里和吴辽闲逛。他握着手机,忽然觉得,自己欠罗竞的也真是不少了。
在他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一个轻松自在的。
他叹口气。
吴辽从生鲜区那边走过来,拎了一条已经收拾好的鱼:“大厨,吃鱼可好?”
殷勤抬眼看着她红润的脸,鲜艳欲滴的唇,逗她的心思顿起,挑唇问:“这是给我补元气呢吗?”
吴辽的脸一红,气急,昨天的那些热情场面全涌进脑子里,她愤愤把鱼扔进购物车里,扭头就走。
殷勤失笑,从容上前,一把拉住她,在她脸上一亲,也不说话,看着她红透的脸,心情大好。
他伸手搂住了她,闷声笑了。
吴辽抬头瞪他一眼。
他满含笑意:“我是不是该去看未来岳父了......”
吴辽有些不解。
他无奈叹气:“我都把人家姑娘吃了,是不是该负责,上门提亲去了?”
吴辽又红了脸,心里一暖。
她想,等这个夏季来了,她也毕业了,如果能和殷勤永远在一起,如果非要用婚姻捆绑,她愿意。
接下来的几天,殷勤每天在家忙不停的接电话,开视频会议。吴辽回到律师事务所,帮着郭景御一起处理顾湘的事情。
顾湘已经被保释了出来,待在顾家也不出门。
郭景御和吴辽忙着收集各种证据,等着开庭的日子。赵坚的母亲大闹过警察局,认定顾湘就是给自己的儿子埋了陷阱,故意杀人,要求将顾湘直接枪毙了。
失去理智的赵母很是疯狂,在警察局闹腾无果的情况下,居然跑到了顾宅,大哭大闹,要求顾重给个说法。
顾重起先还耐心应付,说一切等法院裁判,等证据说话。
奈何赵母歇斯底里的不肯罢休,惹恼了顾重,直接令人将赵母扔了出去。
自此,顾赵两家彻底撕破脸皮。
吴辽听了,不知道该不该为殷勤高兴,赵家得罪了顾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翻身机会。
可是,殷勤这几天从来没有舒展过眉头,好似美国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烦恼的不止是殷勤,余韵洁也郁郁寡欢,从罗竞走了之后,她就打不起精神来,失了魂一样。
这一天,她提前从事务所回来,就看到殷勤穿戴整齐,正要出门。他见她进来,先是一喜,说:“我正要去事务所找你。”
吴辽换了鞋,并不见他换衣服,有些诧异:“你还要出门。”
他上前抱了她,紧紧揽在怀里,有些歉意:“本想多陪你段日子的,现在真是不行了。”
吴辽立刻明白了他要赶回美国了,也猜到了事情并不是不顺利这样简单,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殷勤严肃了神色:“不想瞒你,我在美国有个公司,本来是想靠着它的发展好和赵城决一高下。赵城早就去了美国,罗竞才替我赶了过去。我刚接到周同的电话,罗被人袭击了。总之,还有很多事情,特别棘手,我一时也没办法和你解释。辽辽,我的意思是,我必须走了。我不想在电话里和你告别,我想亲自告诉你。”他又将她揽进怀里,有些用力。
吴辽一时有些懵,许久才反应过来:“罗竞怎么样?”
殷勤说:“并不糟糕,只是伤了手臂。先不要告诉韵洁,是罗自己的意思。”
吴辽下意思的点点头。
他低头在她脸颊一吻:“辽辽,等我。”
她的眼睛湿了:“我和你一起去。”
他有些无奈,一吻落在她唇上,撬开她的牙关,唇舌交缠,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辽辽,你的签证还没有办,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而且,现在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美国那边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赵城发了疯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
“我不怕的,你知道。”
“别让我担心,辽辽,我答应你,等情况一好,就来接你。”
吴辽落下了眼泪。
“辽辽,我走了。等我回来娶你。”
殷勤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眼光流转,将她深深刻进心间,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开门离开。
她无力也无能把他留下。
也许当时和他一起走就好了,谁也无法预料这一别,竟然是漫长的一段时光,久到,她以为,他从来不曾出现过在生命里。
他终究是食言了。
他走的匆忙,拒绝了她送他到机场。
她看着他的背影,忍住了眼泪,却连一句再见也说不出口。
再见,殷勤。
再见,却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