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最初的相遇-竟然是他

列车稳稳的在轨道上快速前进。吴辽侧身望着窗外，路边的景物飞快的掠过，缤纷缭乱。她过分的安静和嘈杂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了一会，她觉得有些累了，转过头闭上了眼睛。近期的事一一从脑间掠过，她简单整理了心绪。
“借过！”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的睁眼，扭头，笑意盈盈的一张脸突兀的闯入眼球。
她愣住了，嘴微微张开，惊得没有了语言。
来人唇角高高扬起：“你说，这是不是有缘呢？”
吴辽回神，有些慌乱，她没有想过再次见他竟然是这样的场合里，她起身，他却俯身，轻轻按住了她的肩，笑着说：“坐里面去。”
吴辽没有动，只愣怔在原地。
殷勤低头，轻语：“怎么，见了我，太惊喜了吗？”黑色风衣熨帖着他的修长的身子，他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随身背着一个黑色的商务包，倚在座位的靠背上。
吴辽压下心内复杂的情绪，往里边挪去，给他空出位置。
殷勤坐了下来，侧首，望着吴辽：“有段日子没见，想我了没？”
吴辽的内心本有些喜悦，被他这么一问，顿觉一盆水浇了下来，虽然并不冰凉，却也足够镇静她的神经了，她看着殷勤无奈说：“我为什么要想你？”
殷勤也不恼，认真的看她，目光沉沉，看得她略有些不自在。
他低笑：“你想不想我，不要紧，我想你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内心温暖，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微微一挣扎，终于是抵抗不了他的力量和执着，只好任由他握着。
他不管不顾周围还有很多人，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想念，让脸皮薄的吴辽还是微红了脸。他看着她的窘样，忍不住笑了：“和我在一起，脸皮这么薄可怎么办啊？”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却很高兴，看着她红了的脸，越发的娇艳，自有一种魅惑在里面，他心里也痒痒的，若不是顾忌她的心情和颜面，他早就在看见她第一眼就亲吻她了。他最不在乎的就是旁人的眼光，认识她之后，他发现自己多了些顾忌和牵绊。
吴辽任由殷勤牵着自己的手，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趟列车上？”
殷勤淡淡一笑：“我说巧合你信吗？”
吴辽摇头。
殷勤忍不住宠溺的揉揉她的长发，目光落在佩戴在她发间红色的蝴蝶结上，手绣的玫瑰花纹，是他送的那一个，心情越发的好了。
“我忙完了事情，就赶快回来了。”他说。
“你不是说元宵节之后才能回来吗？”吴辽问。
“事情办得顺利，提前了。”殷勤摩挲着吴辽的手，淡淡回应。
“哦，那你怎么又坐上这趟车了？”
殷勤静静望着吴辽，她瘦了。
他提前忙完了事情，就给余韵洁打了电话，问吴辽的情况，知道她已经竞选成学生会主席，很快就要离校了。他连夜赶回来，就为见她一面。他还托韵洁偷偷记下她的列车班次，车厢，座位号。
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迫的心情去做一件事情。
在上海忙的没日没夜，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好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他来不及休息，就赶了回来。
他没有直接去吴辽的学校，一直在候车大厅里等着。他回来的急，并没有能买到这趟列车的票，他想办法提前进了站台，托了关系，寻找买了吴辽身边座位火车票的人，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是一个农民工，奈何，他也急着回家，周旋了一番，他就是不肯将票转让给殷勤。
殷勤买了另一趟列车的票，另外多付给他一千，他看有利可图，犹豫了半天，最终殷勤付给他三千，他终于点头。若是以前的殷勤没有这样的耐心，现在的殷勤，不想将自己身上的戾气带给吴辽。所以，他最终妥协了。
这期间的周折，一时也说不清，当吴辽问起的时候，殷勤没有直接回答，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见你，自然会想办法的。”他没有用别的话来糊弄她，算是直率的给了个理由，但也没有细说其中的波折。
吴辽细细打量他，才发现他的眼睛下面有浓重的黑影，面上虽然是温和的笑，但也不难发现他的憔悴和疲惫。
“你多久没有休息了？”她问。
“怎么，心疼了？”他笑，握紧了她的手。
吴辽有些无奈他总是口头上占她便宜，也倒没有真正的生气，反而真的有些心疼他：“少臭美了。”
殷勤失笑：“心口不一。”说罢，伸长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她刚要挣扎，他的头已经伏在她的肩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别吵，让我小睡一会，真的累了。”说着眯上了眼睛。她也倒安静下来，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就让他在自己肩膀上休息一会吧，看得出他是累极了。
殷勤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唇角微扬，困意袭来，他是真累了，也渐渐睡着了。吴辽的肩膀虽然瘦小，却也挺坚实的，殷勤睡得踏实，整个重量渐渐压在她肩上，她只微微一蹙眉，知道他睡实了。她侧目，静静看着他。
他的脸放大在眼前，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轮廓分明的脸，刀削过般冷冽，挺立的鼻子，呼出稳稳的气息，他的眉浓厚，如锋利的剑般挺立，睡梦中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唇角一直翘起。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看的人，有种让人沉醉深陷的吸引力。
他，与乐天和邱宁不同，他身上少了乐天的柔和，多了份锋利，他也没有邱宁那样的沉稳内敛，多了份张狂和率性。但就是这样的把本性明晃晃的展现给别人看的他，却打动了她。她的心内涌上浓浓的感情，无奈的，欢喜的，心疼的，温暖的种种。
他，是她一个劫。
她鼻尖一酸，或许，此生时光里，再也不能缺失的就是他了。他蓦然闯入，惊艳了她的时光，潋滟了她的岁月。在漫漫时间长河里，谁也无法替代，谁也无法改变。
殷勤，你究竟是真爱我的吗，还是一个无聊时的消遣？
她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了，自己深陷，却怕是他的一场游戏。她不禁有些颤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没有发现肩膀上的人早就睁开了眼睛。肩膀被人更紧的拥住，她才从悲戚的情绪中走出，愕然：“你醒了？”
殷勤的下颌放在她的发上，她的发有淡淡的清香，他深深呼吸，将好闻的味道吸入肺中：“在想什么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吵醒你了？”
殷勤拥她入怀中，这次，她没有一丝丝的挣扎，像是猜想到了吴辽的心思，他轻浅的笑着：“怕我抛弃你？”
吴辽心下有微微的涟漪，口上却说着：“你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抛弃一词用不上。”
殷勤莞尔，执起她的手：“现在说没关系太迟了吧？”
吴辽望着他们相握的手，想想自己和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时也无语，不知道怎么样的话才会合适这样的场合。
殷勤并不打算马上在言语上饶过她，追问：“再说，我们都有了肌肤之亲了……”
吴辽猛的抬头，他原先在她面前说过也罢了，那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过气恼而已。现在，满车厢的人看了过来，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本来，他们这一堆小情侣就已经够吸引人的眼球了，殷勤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一出，更多的目光像机关枪一样扫射了过来，诧异的，鄙视的，暧昧的，羡慕的……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一个尴尬怎么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
殷勤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饶有兴趣，笑问：“怎么，不承认了？”
吴辽羞中带着恨，眼光也冷了起来：“闭嘴！”
殷勤不急不恼，依旧笑着：“我以为我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确定了。怎么后悔了，要始乱终弃了？”
殷勤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变得更复杂了。这样俊，又痴情的小伙子，还要抛弃？简直人神共愤！
吴辽知道嘴上斗不过他，她可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干脆心一横，也不理他，更不搭理众人的目光，索性别过头去，面对着窗外，图个清静。
殷勤看着她鸵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扭过她的头，面对他满是笑意的脸，她闭着眼睛，就不看他。
殷勤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想不到，你还有小性子呢！”
吴辽继续无视他。
殷勤也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最终，殷勤还是妥协了，吴辽的样子取悦了他，他喜欢她对他无可奈何，消极抵抗的样子，他也不打算再逗她了，眼神和语调都严肃了起来：“睁开眼！”
吴辽不理睬他。
殷勤眼角都洋溢了笑意：“再不睁开，我就亲你了！”
吴辽脸一红，一急，忙睁开了眼睛。他的脸放大在眼前，长长的呼吸吞吐在脸颊，浓密的睫毛刷过她的鼻子，连心里也跟着一痒。
“你再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我，我就心动不如行动了。”他的眼眸沉了下去，含着满满的暗示。
吴辽忙往后挺直了身子。
殷勤终于饶过了她，放开了她的手。他起身取出自己的杯子，也把吴辽的杯子拿走：“等着，我去打水。”
吴辽长吁一口气，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了。
殷勤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打了两杯水回来。
吴辽看他还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不忍：“你再睡会吧。”
殷勤唇角含笑：“你不吵醒我，我还睡着呢。”
吴辽无语，这个记仇的小人！
车厢里的人还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来，殷勤注意到了，目光扫过去，顿时冷冽如寒冬：“戏还没有看够？”
所有的目光瞬间飘逸到别的地方去了，谁也没有胆子直接迎上殷勤的目光。原本在众人心中帅气又温和的人，形象顿时跌的七零八碎的，完全破灭！
吴辽虽和他处的不久，对他的性格多少有一些了解，加上那些只言片语的传言，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她只能对爱看热闹没有底线的大众抱以同情之心。
殷勤扭头看着幸灾乐祸的女孩，轻声问：“想好了没有？”
吴辽一愣：“想什么？”
殷勤的脸色顿时阴沉：“我打水的时间你什么都没想吗？”
吴辽并不害怕他变色的脸，只是有些懵了：“你说让我想什么了吗？”
殷勤无奈，只能叹气：“我说我们的关系。”
吴辽皱眉，什么时候让她想了？都是他自己直接决定了。
殷勤发现，对她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以为我刚才是逗你玩呢？我每一句话都很认真的。”
吴辽微微一震，没有说话。
“好吧！”殷勤克制下自己烦躁的心：“我再说一遍。我在Q大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不是吗？我以为我们已经确立了关系了。”
吴辽还是皱眉，不语。
殷勤拉起她的手：“你觉得自己没有表态，是吗？”
吴辽郑重点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宰一切，她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给你选择，两个？”殷勤问。
吴辽想了想，点头。
殷勤扬眉：“那我再问你一遍。”
吴辽眨眼，点头。
殷勤声色未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A好，B愿意，请选择。”
吴辽怒：“你这是流氓行为！”你这是让我选吗？
殷勤看着她跳脚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是很严肃：“我说让你选择，你同意，我说两个，你也同意，怎么，还有意见？”
吴辽眉毛都竖立起来：“有你这样的选择答案吗？”
殷勤不急不怒：“是不是两个？”
“……”
“选吧。”殷勤一摊手，直视吴辽，吴辽扭头不理他。
殷勤偷笑：“你要不选，我替你选了。”
吴辽回头：“我选A。”
殷勤笑了：“这回挺痛快的。”
吴辽怒道：“我选A是要告诉你，本姑娘的无奈，完全是被逼的。不是自愿的。”
殷勤抿唇：“我只求结果。”
吴辽直接被气晕了，殷勤怀抱着吴辽，咧开了嘴，这一回合，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