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秦桑曲

大厅内顿时间奏乐之声顿时嘎然停止，南宫烨寻声望向门外。
只见香雪海身着一身粉色紫罗纱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款款而至，头发被小翠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头戴几个粉色蝴蝶样式的发簪，弯弯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俊挺小巧的鼻子，一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微呡在了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是那般的小巧玲珑，精致可爱，香雪海半颔首，显得稍稍的娇羞模样。
南宫烨右手半举着酒杯，眼神定格在了尹童的身上，此刻的南宫烨心中别提有多想，冲下去将眼前的美人儿，一把搂进怀里，感受这令人沉醉的美人香。
坐在一旁的莫辰逸，也被此刻的香雪海深深的迷住，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香雪海的身上。
“雪海见过皇上！”香雪海低着头，上前微微的屈膝行礼，柔柔的声音，让人听上去，感到一阵阵的苏苏麻麻。
“香小姐免礼！”南宫烨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了香雪海面前驻足脚步，抬手微微捏住香雪海那精致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迫使香雪海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朕早就听闻了雪海姑娘，只是从未见过，今日能够如朕之所愿，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来……雪海姑娘快请上坐吧！”说着南宫烨轻握着香雪海的手，将香雪海牵到了离自己位置最近的座位上。
“咳咳……雪海，今日皇上前来，是因为那日你在红尘酒楼门外撞见的一幕一事，前来查明事情的真相的，待会儿，皇上问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一定要说实话，不得有所隐瞒，听见了没有？”香凌峰见南宫烨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无提及此事的意思，便率先开口将话题转移在了这件事情上。
“是，爹爹，雪海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香雪海点头看着香凌峰。
“哦，雪海姑娘那日你真的亲眼所见，那个叫王莽的莽汉强抢民女，并且也亲耳所闻，这个王莽是宰相身边之人？”南宫烨眯眼沉声道。
“是的皇上，那日雪海闲来无事出府一游，却不料在红尘酒楼在，撞见了那个王莽正在行强抢民女——婉儿的苟且之事，他自称是宰相身边之人，还好被墨政王给救了下来，最后雪海见婉儿可怜，便将她留在了身边，现在婉儿就在府中，若是皇上不相信的话雪海可以要求婉儿当面面圣，将那天的经过全都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香雪海面露严肃之色，仔细的观察着南宫烨的表情。
“嗳……算了吧，不必召见那个婉儿了，呵呵，既然雪海姑娘都这么说了，朕岂会不相信？”南宫烨沉默许久之后，看着香雪海，眼露微笑之色。
“呵呵……雪海多谢皇上信任！”呵……人面兽心的伪君子，香雪海看着南宫烨这张俊美的脸庞，心中感到一阵的恶心。
“那既然这样，皇上是否可以将墨政王……”香凌峰见状，立马开口想要趁热打铁，试着让南宫烨将牢中的南宫墨释放，可是却被南宫烨的手势打断。
“呃……护国侯切莫着急，既然如此，朕心中已经有数了，朕会好好考虑的，今日朕有幸能够见到雪海姑娘，暂且先把那些烦心的朝事放在一边，朕高兴，刚刚朕已经领教过雪海姑娘那曼妙的舞姿了，不知雪海姑娘琴艺如何？是否愿意为朕弹奏一曲，助助兴呢？”南宫烨笑着望向香雪海，所说之话虽是试问，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这……唉……”香凌峰见状，也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南宫烨这个态度，深知此事也是急不得的。
“是，小翠备琴！”说着便见小翠搬来了一把古筝。
香雪海起身，在南宫烨那灼灼的注视之下，缓步走到了古筝后面，纤纤玉指扶上古筝琴弦，轻拨了两下试了试音，然后抬眼看着南宫烨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皇上，这首曲子是雪海最钟爱的一首，雪海献丑了！”香雪海嘴角一撇，眼露狭猝之色，故意挑选了自己生前最喜欢的一首优美动听，感人至深的《秦桑曲》回荡在整个香府。
香雪海当初最喜欢这首曲子的原因，正是因为它深切表达出了，自己对南宫烨的那一片期盼之心，虽两人并不像曲中所说的两人咫尺天涯，但自己身在后宫那深宫之中。若不被宠爱，只能一生的等待与期盼。
当南宫烨听到了之后，俊眉瞬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露危险之色，她怎会喜欢这首曲子？坐在一旁的莫辰逸也是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注视着香雪海。
“这首曲子是你最钟爱的曲子？”南宫烨沉默之后，右手紧紧的捏着碧玉的酒杯，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香雪海的身上，开口沉声问道。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香雪海目光空洞，好像是没有听到南宫烨的问话一般，不知为何，无厘头的就说出了此诗，思绪又被拉到了曾经。
“雪海……哦呵呵，皇上，小女不才，献丑了！”香凌峰见香雪海并未回到，便急忙说道。
“哦……皇上恕罪，刚刚雪海被此曲所感动，怠慢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不错，此曲正是雪海最钟爱的一曲，名为……”还不等香雪海将话说完，便听南宫烨缓缓说道：“秦桑曲！”
“皇上您也知道此曲？”香雪海心中冷哼一声，哼，南宫烨亏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哼！
“朕……唉……雪海姑娘为何会喜欢弹这首曲子？”南宫烨并未直接回答香雪海，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香雪海，在这一瞬间，南宫烨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将尹童生前的脸与此时此刻顶着香雪海样貌的这张脸重叠到了一起，让后又晃了晃头脑，让自己清醒过来，心中咯噔的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这不可能的，她们两个怎会是同一个人，一个是宰相之女，一个是护国侯之女，不可能的，更何况……她也已经死了，被自己亲手剜去了双目，一杯毒酒赐死在了南国大牢中，想到这里，南宫烨面容冷峻，整个人散发出寒冷之意。
“呵呵……也没什么，只不过喜欢这曲子背后的意义罢了！”香雪海轻笑两声答道。
“哦……原来如此，雪海姑娘，这首曲子太过于悲凉了，以后不弹也罢，朕也不喜欢这首曲子！”南宫烨回想起，尹童生前也最爱这首《秦桑曲》心中冷哼，尹童啊尹童……若不是为了利用你来牵制南宫墨，朕又为何会答应你，封你为皇后，既然朕都已经让你坐上了皇后的宝座，你还有何不满意的？竟然还期盼朕能够在你的身边，哼，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是皇上，雪海以后不弹这首曲子就是了，皇上……今日皇上来到香府见雪海，实乃雪海之荣幸，雪海为了皇上，就破一次例，雪海敬皇上一杯！”香雪海起身，端起了酒杯，走到了南宫烨的面前。
“好！哈哈哈……”说着，南宫烨也端起酒杯，与香雪海一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