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谁是原告

“六叔，皇后并无干政。皇后所言并没有错，她不过是问了今日金銮殿谁是君，谁是臣而已。难道此话尚须朕问？皇后乃是妇道人家，第一次进金銮殿，难免会有愚昧之处，不过六叔常出入金銮殿，这礼仪不需要朕来提醒吧？”云霄扬眉问道。
云镰听这话不由的眼神变得更为阴冷。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来人，把那自作主张的人给朕拉下去。”云霄冷冷喝道。
很快的有人上前把那跑上大殿的侍卫给拖下去。
“皇上，臣妾有一事求皇上。”萧绯杨跪下道。
“皇后，你可听到王叔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之言？”云霄一脸严肃道。
“臣妾明白。臣妾之前自爆家丑，只是想让王爷能明白他到底错在哪里，为何臣妾会说王爷是不察。毕竟萧家之事王爷这个外男不见得能事事了解，而且王爷若是了解的过于清楚，甚至比萧家人都清楚，那此事反倒有问题了。臣妾的三哥和他母亲为了自己，恨不得害死臣妾、两个哥哥，母亲。如此才阴差阳错的让臣妾嫁给了皇上。就如之前王爷也是先娶了萧家女儿，又弃而不顾，最后还隐瞒前情为皇上说媒。因而才有了这不察之罪，更让臣妾蒙上不白之冤。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臣妾和皇上的姻缘。这其中的是非曲直真的很难分清。诚如皇上所言，天意如此。不过家父当日为了能让三哥活着，不惜把萧家作为臣妾的嫁妆，如此也算是我三哥用了萧家全部家当换了臣妾和皇上的姻缘。故而臣妾如今也分辨不清何为对错。不过之前听六王叔说臣妾三哥做错了事理当重重惩罚，臣妾是妇道人家，觉得六王叔如此说必然有他的道理。想来若非我那三哥害人，臣妾哪里会在皇宫呢。若非三哥想着害人，王爷也没机会楞给臣妾和皇上保媒，算来算去都是我三哥的错，三哥确实该重重受罚。不过臣妾以为六王叔方才说那番话时，想必也是打算请皇上重重惩罚六王叔自己，这才冒昧说这话的。毕竟这不察之罪也还算了，但是王叔蒙骗皇上之罪却不轻。何况此事也曾扰的皇上烦恼不已。只是王叔到底是皇上和臣妾的媒人，如今皇上和臣妾之间雨过天晴，王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更幸得皇上恩宠立为皇后。臣妾饮水思源，觉得该回报王叔的恩德，故而臣妾在这里冒死给王爷求情，还请皇上看着王叔给咱们牵线成就了咱们姻缘的份上，功过相抵，皇上就算要惩罚六王叔，也别伤了他性命。如此臣妾也就放下了欠着王叔的牵线之情，从此后一心做皇上的妻子，用心为皇上打理后宫。”萧绯杨淡淡道。
“这个，皇后，你可知道你所求者为何？”云霄一副深沉严肃的模样。
“臣妾不过是想还了六王叔的牵线之情，所以臣妾有如此求。但是这到底如何决断却在皇上，这个却不是臣妾能左右的。因为皇上所考虑的远比臣妾考虑的多得多。所以无论皇上最后做什么决断，臣妾都能坦然接受。臣妾只是做了自个该做的那一部分，别的臣妾便不管了。再者臣妾今日所言，也是对过往做一个结束。对今日的纷扰做一个梳理，臣妾在此时此刻只想把过往的一切就此了结。过往的一切都和臣妾不再有任何关系，明日将是新的开始。”萧绯杨平静道。
“诸位爱卿，皇后今日为六王叔求情，也是在情在理。不过皇后也说了，她求情是还六王叔的牵线之情，但是朕如何决断却在朕。朕如今想听听众爱卿之言。如皇后所言，六叔的不察之罪尚在其次，这欺君却是大罪。朕可记得当日尚有多位重臣也掺和其中，甚至有人还为了能让那女人嫁给朕，不惜放下身段收了那女人做义女呢。六王叔向来对己甚严，这要是如六王叔所言重重惩罚，恐怕事情就大了。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是要重重惩罚王叔和诸位相关大臣，还是如皇后所言功过相抵呢？”云霄看着所有人。
所有人再一次挨了一记闷棍。这个事情真得说不得啊。那些当事人一个个都像是便秘一般，脸色难堪。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扯着扯着就扯到了自个头上。他们冤枉啊。
“万岁，老臣有本启奏。”万里这会倒是上前道。
“万将军请说。”云霄忙道。
“老臣以为当日之事真得说不清道不明，倒不如就此功过相抵，如此也全了皇后一番报恩的心意。”万里严肃道。
“微臣也同意万将军之言，微臣也觉得此事功过相抵，就此了结。”杨家的人也跟着道。那些中间派的人倒是觉得这事这么处置也说得过去，自然乐得做顺水人情了。
“如此说来六王叔和诸位爱卿之前所为，就此了结，可还有谁有异议？”云霄问着。
所有人一致说着皇上英明。倒是没有人反驳。
“那萧漠之事诸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皇帝淡淡问道。
所有人这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诸位爱卿怎么不说话了？”云霄目光锐利的看着所有人。“谢爱卿，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个，之前六王爷说此事该重重处罚，微臣深以为然。毕竟今日如此多的纷扰都是由萧漠一人所引起。不过皇后也说了，她和皇上的姻缘又是她父亲拿了萧家财产换来的，所言这求情也该是皇后求情才是啊。”谢某人道。
“是啊是啊，此事该皇后说才是。”所有人笑嘻嘻的答道，他们可要看看萧绯杨如何说。
“这个，皇上，这不和礼法吧？”萧绯杨看着云霄道：“臣妾虽然被皇上立为皇后，可这礼未成。何况六王叔也说了，后宫不可干政，臣妾岂能胡乱说的？不过说起求情一事，臣妾倒是想起一事或可一说。”
所有人看着萧绯杨，就像一条条毒蛇瞪着自己的猎物，打算群起而攻之的模样。
“皇后你说说看。”云霄眯着眼睛瞄着那些群臣道。
“臣妾就从这情上言吧。三哥萧漠对臣妾，臣妾的母亲，臣妾的哥哥只有仇，却无亲情。当日臣妾和父亲说起家中掌令之事曾提出，第一，我大哥生死未卜，所以从长幼有序，嫡庶之分而言，这掌家之令还轮不到萧漠。一切得等确定我大哥生死后才可决定。后来我见到了两个哥哥，也曾为了这掌令之事和他们说了，他们两个一致同意让本宫掌令，他们说他们只是把他们各自的一部分送给臣妾做嫁妆。所以这令中，萧漠只占了三分之一的权利。第二，萧漠母子居心叵测，对我大哥，二哥，本宫母亲心狠手辣，不过当日家父也要求本宫不再计较，而父亲也愿意把属于三哥的那部分令给本宫，只要求本宫不为难他。如今本宫这一点确实可以做到。本宫在求得母亲，两位哥哥的谅解后以自己的身份恕了他之前对我们做的一切。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何况本宫的兄弟母亲也没有送命，因此互相可以谅解。不过三哥除此外是否做了什么杀人越货违法之事，这罪责又是什么，却非本宫能左右。就如本宫可以为六王叔求情，却不能强求皇上要如何做一般。皇上赦免六王叔，那是皇上和众臣讨论后一致同意的结果，和本宫的求情无半点关系，皇上，你说是不是？”萧绯杨征求这云霄的意见。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是否朕赦免六王叔是朕和诸位爱卿一起商议的结果？”云霄问道。
“是，是，是。”所有人互相看看，事情好像是那么样子的。这会他们也给搅得有点糊涂了。
“所以这萧漠犯了什么罪，想来也只有朝臣和皇上才能判决。皇上，对不对？至于王爷和萧漠之间的事情，那更不是臣妾能干预的。毕竟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非如此，今日萧漠也不会跟着六王叔进宫来指责本宫。不过皇上，臣妾倒是好奇，萧漠除了做对不起我们萧家人的事情外，还对哪些外人做了哪些伤天害理之事？除了我们萧家那些被萧漠害了的人有资格状告萧漠外，还有什么人是苦主，要状告萧漠？”萧绯杨微微一笑。
所有人互相看着，因为他们听了半天也没听懂萧绯杨的意思。不过有人倒是明白了萧绯杨的意思。
“这个，皇后，请恕老臣愚钝，老臣不解皇后之意。”谢某人问道。
“谢爱卿，你有何不解的？”云霄淡淡问道。
“这，这，若按着皇后所言，这萧漠岂非无罪？”谢某人道。
“谢大人，这告状是不是要原告和被告呢？”萧绯杨问道。
“不错。”谢某人点着头。
“萧漠自然是被告，但是谁是原告呢？谢大人是原告吗？还是六王叔是原告？”萧绯杨问道。“本宫说了，家父把家中掌令给了本宫，要的是本宫原谅萧漠对本宫母亲，哥哥的伤害。本宫也答应了。今日本宫说起往事，只是因为本宫要解释为何本宫和之前谣传的人是两个，这来龙去脉自然是要清楚，同样的也要尽量说清楚期间谁是什么过错，是不是？”
“这个，这个。确实如此。”谢某人糊涂道。
“但是本宫说清楚来龙去脉，并不表示本宫要告萧漠，对不对？”萧绯杨又问道。
“是，是。”谢某人继续点着头。
“那么今日是谁要告萧漠呢？是谢大人你吗？不知萧漠伤了谢大人哪里？”萧绯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