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不过是激怒她而已。人生气了,自然失了理智。不过对于那些不会武功的女人这招就差了。正因为那些人不会武功,所以她们才更会用尽心思。”萧绯杨道。“我师傅一再告诫我,无论遇到任何人都不可轻视之,除非你想与之为敌,那么轻视那人,必然可以激怒他。令他智昏,那时你就有了取胜的把握。又说练武之人因为依仗武,是以以武力屈之乃是上策,因为你和他说理,他只会先给你一拳。只有你打服了他,那他才会老老实实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金元笑了起来。他觉得这话还真的绝了。他便是那种人,那时一心想着的便是觉得这小子一张嘴太厉害了,还是把这小子打晕了,他就服帖了。
“只是这法子对书呆子那便没用。除非你打死他,否则他打不过你,便可动嘴巴,若是你不让他说话,他便会动笔杆子,把你的恶性公之于众,对你口诛笔伐。自古帝王乃是最高权威者,可是到了那些记史者笔下,一样处处是缺点,帝王尚且不能幸免,何况赳赳武夫?”萧绯杨道。
“按你这么说,如果遇到书呆子那就得绕道而行了?”金元问道。
“书呆子喜欢引经据典,用古人的话来压人,他如此做,不外乎要显示自己有才华。其内心,也不过是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你只要赞扬他的才华便可。只要他把你引为知己,你便可以用他的才华去压制别的书呆子。若是你觉得厌烦,那就干脆绕道而行。”萧绯杨道。
“呵呵。那女人呢?”金元笑道。
“女人也一般。女人对男人最常用的是美人计。大约没有几个男人能逃得了女人诱惑。而自古以来女人对女人比较残酷,用的是权力压制。最典型的就婆媳关系。其次是妻妾之争,为了那一个位置,其争斗不比朝廷争斗差。有时候男人无聊,甚至坐会看自家姬妾斗。”萧绯杨道。
“你脑袋瓜里怎么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金元取笑着萧绯杨。
“不是我要装,是别人给我装的。”萧绯杨无奈。
“如此你还回去?”金元问。
“总得回去过场吧。我老爹可是派了我大哥去接我的。我若是不回,恐怕会让我二哥再去找我。而且我大哥路上遇到袭击,说明有人看不得他。就不知道家里是不是会有人看不得我二哥和我娘,他们都是我至亲的人,我岂能弃之不顾的。至少我的回去看看他们是否安然无恙。若是他们平安的,那么我到时候再找个借口开溜也容易。可若是有人对他们不利,而我又没有及时回来看看,那等到我后来知道了,想要挽回却不能了。如此便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了。”萧绯杨道。
金元不语。
这一路行来,萧绯杨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在变化的。对他而言,眼前的女人,自己就算跟在她左右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没有看透她到底是如何一个女子。
她可以是一个很顽皮的小女娃,可以是一个很唠叨的老母鸡,也可以是一个十分睿智的智慧女人。
萧绯杨唠叨起来,简直比他母亲还唠叨,从头管到脚,让他听了只想踹她一脚。不过听她唠叨久了,他居然渐渐习惯了。有时候他会想着,要是自己一辈子和她这么过了也不是坏事。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金元问“我是说你在家呆腻了的时候。”
“我如今才十五岁,过两年家中要是安稳,我便去闯江湖啊。”萧绯杨遥想着。“再不然收刮了我老爹的银子后找门路赚钱去。”
“你还赚钱?你不怕给你的那些银子压死?”金元嘲笑着。
“那些银子又不是我赚的。只有我赚的花起来才觉得爽快。”萧绯杨不以为然道。
“真是个怪胎。不过我喜欢。”金元摇头。“只是你别老给我摆老学究的面孔,那会让我忘了你只有十五岁,如此我便会想着要不要把你按在床上,嘿嘿嘿。”
萧绯杨翻了个白眼,“我鄙视你,就想着欺负小姑娘。”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只有十五岁。”金元不理会萧绯杨的鄙视。
“那你觉得我该是几岁?不会是一百岁吧?”萧绯杨道。
“那是小妖精了。”金元笑:“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你有时说话的语气很像个二十出头的女人。”
萧绯杨不语。因为她上辈子死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六岁。所以金元的感觉也没错。
两人一路说着,到了萧府。
“这位小哥,麻烦你给萧老爷禀告一声,就说萧绯杨求见。”萧绯杨道。
“去去去,哪里的叫花子,居然再次装大爷。”门口的家丁推搡着萧绯杨。
金元一手挡开了家丁喝道:“大胆,这是萧老爷的千金,还不回去禀报。”
“哈哈哈,笑话,老爷的千金哪里是这份寒酸像?姑娘你要冒充,就去别家冒充,千万别在萧府冒充。小心三少爷拿你送官府。”家丁嘲笑道。
“狗子,为何在这里嚷嚷。”门内走出了两个年轻的男子,萧绯杨看了看,这两人模样长的都俊,看着面相也和善。“我让你看着有没有我大哥的消息,你怎么就偷懒了?”
“二少爷,这里来了两个叫花子。居然还冒充老爷的千金。”家丁狗子忙狗腿的上前道。
“老爷的千金?”那二公子上下打量了萧绯杨一番:“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小妹萧绯杨。”萧绯杨道:“绯杨见过二哥。”
“绯杨,你是妹妹绯杨?你真的是绯杨?”萧轩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二哥可识得此物?”萧绯杨自脖子上取出一块玉玦递了过去。那玉玦是萧绯杨周岁时抓到的,恰好是他这个二哥雕刻了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咧着缺了门牙的嘴高兴了一天,一直抱着萧绯杨,最后以萧绯杨一场尿尿在他身上结束。
“妹妹,你真的是小羊。”萧轩开心的抓着妹妹的手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萧绯杨。最后目光转向了金元。“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义兄金元。”萧绯杨道。
“大哥去接你,你可是看到?”萧轩又向外张望着。
“这个,大哥去哪里接我了?”萧绯杨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萧轩心一沉,忙道:“咱们先进去说。”
有对身边的书童道:“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就说小羊小姐回来了。”
“是。”书童一溜烟的跑了。
等他们到了正厅时,厅内早聚了一大堆的女人。
“小羊,你真是我的宝贝女儿小羊吗?”萧老爷抱着萧绯杨道。
“女儿拜见爹爹。”萧绯杨忙上前行礼。
“起来起来,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萧老爷道。
“爹,我娘呢?”萧绯杨在一大堆的女人中找着自己的母亲。
“你娘卧病在床,正盼着你回来呢。”萧老爷道:“对了,你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爹,女儿也正好奇呢,爹爹派大哥去哪里接我了?”萧绯杨问道。
“便是你师傅留下的那个地址啊?”萧老爷道。
“我哪来的师傅啊?”萧绯杨道。
“这是什么话?”萧老爷脸沉了下来。
“老爷,妾身知道老爷盼着女儿回来,可是如今大少爷去接人却未会,回来的姑娘却不知道什么师傅,我看此事十分蹊跷。”就有女人道。
“二娘,妹妹岂能有错。”萧轩板着脸道。
“你凭什么就认定眼前的姑娘是你妹妹?你脸她的模样都没见着就说她是萧家人,岂不是笑话?若真这么方便,那咱们家岂不是要多出上百个了。”那妇人道。
“你又不是生了我的亲娘,你又如何能知道我是不是我娘的女儿呢?我看笑话的人是你才是。”萧绯杨冷冷道:“爹,女儿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的娘亲最清楚。娘亲就算生病卧床,也该清楚记者女儿身上有些什么。爹若是要验明正身,只需让娘亲看看女儿便可知真假。”
“对对对,小羊是夫人生的,岂有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道理。”萧老爷忙点头。
“老爷,这女子来的蹊跷,咱们不得不防。”那女人又道。
“爹,这家里我娘是正夫人,还是这位妾夫人正室?我娘的女儿是要那个生我的亲娘来定,还是要这个毫不相干的小妾来定?”萧绯杨冷冷道。
“你,你……。”那女人被萧绯杨说的拉下了脸。
“爹,小羊说的对,小羊是不是我妹妹,只有我娘才知道。如今家中虽然因为娘卧病在床而让二娘管着,可二娘也不该越礼,还是先让娘看看她是不是我妹子再说。”萧轩道。
“老爷,我这也是为了老爷好。”那女人对着萧老爷撒娇着。
“好了好了,如今这姑娘是不是我的小羊,这事还真的只有夫人说了算,你就给我安份一点。”萧老爷道。
这里萧绯杨也不等别人领,自己就往内堂走。
“老爷,你看这女人怎么一点也没规矩。”那女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