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假男人和假女人

两人挑着菜就这么到了城门口。
“哪里的？”官衙问着。
“张家的。”萧绯杨忙道：“我嫂子让我们把这菜送到醉八仙酒楼。”
“张嫂子怎么不来了。”官衙问到。
“嫂子今日生病了，可是这菜说好了。如今也只有我姐妹来送了。”萧绯杨道。
官衙又上下看着萧绯杨，又看看云霄，再把目光挪到了萧绯杨身上。萧绯杨心中一动，忙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一些铜钱：“嫂子让我把这个给城门口的官爷，说从前她一个妇道人家来来回回的多亏了官爷照顾提醒。是以让小女子别忘了官爷的幸苦。咱们小本买卖，大的请不起，就只能请官爷喝杯茶水了。”
“好说。好说。”官衙在手中抛了抛看看也有几十文，倒是能吃上两口小酒了，心知这些人也就这么点油水，挥着手示意进城：“可别忘了酉时关城门。早些回家，别让你嫂子着急。”
“是，多谢大哥关照。”萧绯杨忙道。
“小妮子嘴倒是甜的。可是有人家？”
“这个，这个，还没过门，相公，相公就去了，说是，说是给，给奴家，奴家克死的。不过其实是他自个不争气，真的。”萧绯杨结结巴巴道。
“好了好了，快去快去。”那人一听忙着挥手。像赶瘟神一般。
两人顺利进了城。
最后还真的找到了醉八仙送了菜。伙计看着还是一愣，后来找了管事来。管事见了萧绯杨一脸的疑惑。醉八仙是常有新鲜菜送来，但是都是定点的。如这般贸然上门的绝无仅有。
不过当萧绯杨说是张家嫂子让自己送菜这话，管事的又愣了一楞，古怪的看了萧绯杨一会，匆促进去，找了掌柜的来。那人看看萧绯杨，问了菜价，萧绯杨道，青菜一百，白菜一百，萝卜五十。
那人看着萧绯杨好一会，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总之是毫不犹豫的收了菜，给了银子。
萧绯杨拉着云霄三拐两转的，最后到了一家衣服铺子门口。两人进去后，萧绯杨要店家给云霄来三身质地上好的女装，自己则要了三套男装。
云霄一脸的黑线。男装都是萧绯杨穿的。自己居然继续穿女人衣服。
“老板，可有后门？”萧绯杨问。
老板看着穿了男装的萧绯杨愣愣的。
“这个，这个，小子是和我家娘子姐姐偷跑出来的。我家娘子姐姐非要我穿什么女人的衣服，我，我，呵呵，还请老板莫声张，否则丢死人了。”萧绯杨忙道。又掏出一定银子给老板。
老板看着银子自然笑开了，对云霄一脸鄙视，心说拐骗少年啊。看着银子面上倒是行了方便。
于是萧绯杨一身男装，云霄一身女装，脸上覆了面纱。两人从后门出去时，已是变了模样。
“为何还要如此？”云霄不满。
“以防万一。”萧绯杨道。“这回咱们扮作夫妻。你是我娘子，知道不。”
云霄瞪着萧绯杨，“为何不是你是我娘子。”
“你没听我说我克死男人了吗？咱们得避讳。就这么着。”萧绯杨随意道。
“你如何知道城中有醉八仙？”这一天的变化可是让云霄开了眼界。云霄叉开话题问。
“我师傅告诉我的。”萧绯杨道。“我记得师傅和我说过，这醉八仙楼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了。如今醉八仙楼在荆国每个地方都开了分号，就连荆国都城也不例外。”
云霄想起自己住的地方也有醉八仙楼。那里的生意极为兴隆。他曾让人查过八仙楼，有心要把这八仙楼拉到自己旗下，最后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八仙楼只受命与一人，那人是谁，无人知道。“为何那个人看着你的神情怪怪的？还有你为何要说是张嫂让你送菜？”
“这个我师傅让我说的。说是有些人是他的江湖旧友。他日我若是有事，可去找那些人。这个是其中之一。”萧绯杨道。
云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的秘密自己是不知道的。
“那你今日的行径如何解释？”云霄问。
“今日的菜价加起来是二百五十。意思很简单，今日我只是一个二百五，来送这些东西，不需要他们太多的帮助。只要按价给些银子便可。”萧绯杨道。
“若是需要帮忙呢？”云霄问。
“那就需要有别的身份信物。只有有了身份信物，加上那些东西，暗语，才能进一步谈别的。”萧绯杨道。
“那是什么信物？”云霄问。
“我师傅的法宝。”萧绯杨道。
云霄沉吟了一会才问道：“是不是上次你师傅衣服内那些宝贝中的一样？”
“是。”萧绯杨低声叹道：“那是失传了数百年的东西，每一代的代掌门都口耳相授，见此物如见君临。是以此物轻易不能取出，否则会给自己招来意外的杀生之祸。”
“失传数百年的东西？”云霄诧异。“难道说你师傅拿着的东西代表了八仙楼真正主人的身份？”
“恐怕是这样的。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还让我小心。毕竟人心难测。百多年未出现的东西突然出现，怕是会招来祸患。就算代掌门不出问题，那些想要夺了八仙楼的人也会群起而攻之。毕竟八仙楼是全荆国最大的酒楼。得之便能得了荆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萧绯杨低语道。
云霄不语，这个他知道。否则之前他也不会费心思去挖那幕后人。“那么你的另外几个东西呢？那个玉佩、金令牌不会也都是数百年前的东西吧？”
“算是吧。”萧绯杨道。
“算是？”云霄扬眉。
“大惊小怪什么啊？我三个师傅的。一个师傅管一样就有三样了。”萧绯杨鄙视道。“他们三个又只有我一个徒弟，我有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东西又不是好玩的东西，拿着首先要别人服你，你才拿得牢，位置也坐得稳。否则极易为其反噬。”
“一如你如今的情形，有人要给你一个好位置，但是这暗中却有人看中那位置，只有除了你他才能有那个机会。我若是要坐稳那些个位置，大约得花上十年功夫。我才没那么蠢，为了那些所谓的位置去费力。只要能帮我一下就可以了。别的咱们也不要。”
云霄不语。心知他们所遇的虽不同，但是有些情形却同。而萧绯杨比自己看的开。他虽不能开口让她把那些东西送给自己。但是他知道只要这丫头的心和自己是一条的，那么那些就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必要的时候反而会是助力。
又想起之前小羊让那些得了东西的人拜谢自己，可见这丫头是有心要助自己的了。“那个守卫呢？他若是认识你说的人，查起来如何是好？”
“呵呵，我看那守卫也不见得就认识什么人。不过看着我是女子，就想卡油。”萧绯杨笑道。
云霄不语。如今他倒是又学到了一招，睁着眼睛说瞎话。心说这小丫头骗子骗人可是一溜一溜的。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到：“你那些东西都代表了什么？”
“一个是刺客，一个是卖消息的，”萧绯杨道。
“莫非你所言是暗夜楼和听风楼？”云霄心中一震。这三大楼乃是有了数百年根基的。“那些首饰是不是也别有用意？”
“是啊。”萧绯杨有气无力。
“莫非那些东西和一宫，一庄，一堡有关？”云霄问。
“好像是这样的。”萧绯杨道。心中也意外，没想到云霄居然也知道这些。“你现在该明白我若是让人知道我有这些玩意后有多危险了吧？那些刺客要是不服气，给咱来搞一个暗杀，那我岂不是就此玩完了？”
云霄听了也差点呆滞。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多绝世的宝贝。这六处之外还有那一大堆的小东西，难怪她会像个散财童子一般急着甩出去。感情人家有更大的东西在。那些她根本不在意啊。
“当然你若是喜欢这些，我便送给你好了。”萧绯杨道。
“你说的是真的？”云霄有些意外。
“是啊。反正我对这些没兴趣。”萧绯杨淡淡道。
“不需要。这些你自己留着。我有我自己的位置。我可不想抛开我自己的位置去坐不属于我的位置。”云霄淡淡道。
虽然小羊说的让他很动心。但是这些动西和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而言，那就小多了。自己若是普通人，得一样也满足了，何况是六样。但是只要自己能过了如今的难关，那自己注定了就不是普通人。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须为此烦心。没得让这小丫头看轻了。
“你真的不要？”萧绯杨诧异。“这可是常人想都想不来的东西。有了这些就算你得不到你的位置也能悠游自在。”
“我要你。”云霄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很明确自己所要。
“我还是喜欢你要那些动西。”萧绯杨道。
云霄微笑不语。忽然间觉得有了那些动西的牵制，就算这丫头躲起来了，自己也能有迹可循。“虽然我对你的建议很心动，不过我觉得倒不如你告诉我如何请他们帮我的忙更好。我就一个屁股，坐不来那么多位置；我也只有一个心，顾不来那么多的杂事。”
“就像你所言，坐稳那些位置需要十年光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那些事情。我要做好我该做的一切。我有我的位置要坐。我对你的那些个位置不感兴趣。我只要你的那些人能在适当的时候帮我一把，犹如现在你帮我一般。”
萧绯杨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没想到云霄能跳出这些东西的诱惑。不过倒是有些猜测这家伙的身份来。他们两人相处这么久，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泄露彼此真实的身份。
想来云霄所要坐的位置比自己的那几个大多了，六个加起来恐怕还不及那半个，何况是整个的。
萧绯杨把这事情甩开。拉着云霄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晃着。虽说城门口盘查严苛，然进了城，入了繁华区人群却悠闲自得。
如今的她头上扣了一个瓜皮帽，一手拖着面纱美人，右手手指上一个粗大的金戒指，左手托着一只鸟笼，嘴里叼了一个金牙签。胸口挂着一个硕大的长命锁。看起来像一个暴发户家的小二流子。惹得行人纷纷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