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波折

“公子此话何意？”一旁的杜婉笑着略带愠色道，对方这话，点明了说这黑莲子是假货！
只有一旁的莫轻紫没反应过来，刚想说当然是的时候，就被杜婉按住肩膀，她也机灵，直接闭嘴，先看下情况。
“呵呵，就是这个意思。黑莲子，确实是疗伤圣药，其出自环境复杂的沼泽，这种地方污秽之物不少，然而物极必反，黑莲子就是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诞生的，其药效和环境有着相反的特性，洗筋伐髓，温蕴筋脉，疗伤解毒，可谓是草药中现今的顶级药物，千金难求。”
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杜婉的问题，而是不着边际的谈起黑莲子。
“公子想说的就这些么？如果不买东西，就不要挡在这里了，还有其他顾客也要来呢。”杜婉淡笑，美眸朝其身后瞧了瞧，似乎在示意他身后还有不少顾客。
男子听后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毫不在意他说的话，然而如果就这样走了，难免落下面子，多年来的礼仪教养让他还没有自乱阵脚。
男子蹲下身，用手指了指眼前的黑莲子，淡笑道，“黑莲子，虽名莲子，但却并非莲子。形若枯叶，通体漆黑，叶脉上有无数小突起，这突起便是黑莲子的精华所在。当然，即使是经脉叶，也有不少类似的功效，可谓是浑身是宝。”
“哦？”杜婉微微一惊，这男子的描述十分详细，即使是她，也不过是从手札上了解到的，至于实物，如果不是以前跟师父在某个地方见过一眼，就算莫轻紫采到的是黑莲子，她也不敢妄下结论。对于这男子，心中也起了一丝好奇心，恐怕，这男子身份不简单！
“说实话，黑莲子我也没见过多少，少数几次，最多的也就是见过一份二十多年份的，不过因为这样，我也有了些经验。黑莲子的颜色，严格来算并不算完全的黑色，一般来说会带一点点深紫色，当然，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莫轻紫在一旁津津有味儿的听着，虽然她也有一定草药知识，但相对来说，还是太少了。特别是到了这里，两地的植物特性差异很大，很多东西她都没见过，更没有想到，随便摘的草药，居然拥有如此价值，索性这里有个似乎懂行的，也就认真听一番。
而男子似乎也来了兴致，有板有眼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年份越长的，这种深紫色的小点会越来越少，那么理论来说，到最后，必然是通体漆黑才对！”对方振振有词道，就连身后的黑衣男子，似乎也起了一丝兴趣，微微倾身凑过看瞥了一眼。
随即，男子用手指了指莫轻紫采的黑莲子，语气突然冷道，“然而你这个所谓的黑莲子，不仅没有深紫色小点，也不是通体漆黑，相反，上面有的是深蓝色的小点！虽然其他和黑莲子都长得一般无二，但这细微之物，却是做不得假，这样一来，这还是黑莲子么？”
说完后，男子便站起身来，一脸深意的望着杜婉，等待对方的回答。
“这。”杜婉此刻心中也焦急万分。当她听到对方说出其上也有深紫色的小点时，心中就一蹬，这细节她根本没注意，手札上似乎也没有提起，想来自己爷爷当年恐怕也只是远远观摩了一下。
而今被对方提起，她也发现，之前自己似乎太冲动了点，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恐怕是真的被摄了神了。毕竟让一名二阶药剂师看到黑莲子、骨木兰甚至虚根子这些传说中的草药，难免有些慌神。
如此看来，或许后两者确实是真的，毕竟她对于自己的鉴定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但眼前的黑莲子，恐怕真的不是了。
虽然在黑市里面遇到假货是很正常的，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真品假货，参差不齐，会不会吃亏，就看你的眼力了，反正成交之后是没法退货什么的。
但如果一卖家被当场揭露卖的是假货，这信誉度就低了不少，即使以后还能卖出去，但就要麻烦不少了。
想到这里，杜婉脸色就一阵惨白，只是多年的素养让她没有失态，双眼狠狠的盯着眼前一脸得意的男子。
“哼！”杜婉冷哼一声，正准备将黑莲子收起来，反正她们也不只有这草药，要知道，之前莫轻紫拿出来的，起码不下5种能够制作三阶药剂的草药，她也只认了三种，另外的，恐怕需要找一个朋友鉴定一下才行。
然而一旁的莫轻紫却到前面阻止了杜婉，略显稚嫩的脸庞显出一丝坚毅，毫不退让的说道。
“我说这位大哥，你也只是见过二十多年年份的黑莲子罢了，然后你就总结出来一个你自以为正确的规律，然后否定我这黑莲子的真实性？”
本来还一脸得意的男子，见到刚才那个丫头居然跑出来插话，神色也不免有些不悦，要不是看在旁边这位引导人杜婉的面子下，恐怕就让莫轻紫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我说什么，还轮不到一名小丫头来指手画脚！”男子并不想跟莫轻紫争论，至于这黑莲子，他虽然有求，但也不必须，之前听到这里有，也只是怀着一丝好奇心罢了，如今断定是假的，自然没必要留下了。
虽然还有一种可能，只是男子根本没朝那方面想，也不可能朝那方面想。
“小紫，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见男子离开后，杜婉看着此刻一脸通红的莫轻紫，心中不免一丝揪心，不由自主的将手落在她的肩上。
“没事儿，实际上，是假的，我们不是更轻松是么？”莫轻紫虽然对于那男子有些厌恶，但也无话可说。
如果真是假的，她们的麻烦倒小了不少，毕竟没多少人会在意一个卖假药的人，他们在意的，更多是怀有真品的家伙。
“小姑娘，这黑莲子，能否给老朽瞅瞅？”
不知何时，摊前突然来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一根紫檀灵木雕刻而成的拐杖，其上有腾云祥龙，栩栩如生，不过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也没什么灵气波动，在世俗之中算得上是上等货物，然而对于修真者来说，这种东西就没什么实际用处。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要收摊了。”杜婉率先反应过来，歉意笑道，意欲带回黑莲子。虽然很可能是假的，但是她还是想回去研究研究，毕竟和真的黑莲子相差无几，而莫轻紫断不可能作假，听她解释，也确实是在一片沼泽采的。
所以很可能，这东西跟黑莲子类似，有着其他神奇的功效，对于一个药剂师来说，能够拥有顶级草药并制成药剂定然是好事，然而研究新的草药，并且研究出新的药剂，才是每个药剂师的乐趣所在！
就连一旁的莫轻紫，也准备收摊回家了。虽然最后有些扫兴，但也赚了不少钱，何况最开始她也没打算赚多少，只是求个温饱罢了。
“姑娘，你确定要收走么？黑莲子确实有深紫色小点，但，却不是所有的黑莲子都是如此。”之前还平淡无奇的老者，突然两眼精光，意味深长的对着眼前的莫轻紫笑道。
“额，前辈这是何意？”莫轻紫也来了一丝兴趣，相比之前那个打扮有些高贵的公子，她觉得眼前的老者可信度倒是大了不少。
“之前那小子说得前半段都没什么问题，随着年份的增加，黑莲子也逐渐朝通体漆黑的阶段发展。”老者拄着拐杖，指了指地摊上的黑莲子笑道。
“不过这规律，也仅仅适用于70年份以下的黑莲子罢了。”老者捋了捋胡须，摇头轻叹。
“前辈，您的意思？”杜婉脑海一道灵光闪过，隐隐有种猜测，但还是需要这老者出口说明，才敢肯定。
“呵呵，小姑娘，你的运气倒是不错，这黑莲子，是少有的超过70年份的草药！而且，很可能超过100年份！”老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