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八一篇（找手机）

片刻的安逸总是让人享受，但睁开眼，现实依旧。
天乐和梁欣在江边站了好久，都是闭着眼，任凭河风将头发吹乱。
梁欣突然开口：“以前我心情不好，我就经常站在这吹吹风，接着心情就好很多。”
“那只是你。”
天乐看着奔腾的河流，一股淡淡的忧伤散发开来。
一旁的梁欣听完天乐的话，扭头看着天乐，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现而来，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如此颓废。
尽管梁欣盯着天乐，但天乐貌似并没有被这眼神所影响，只是继续：“但在这很安逸。”
其实天乐心里比谁都明白，无论在那里，只要没有她的存在，他都总能感觉到孤单。
“是啊，能有难得的安逸也不错，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个地方，是所有人不可触摸的。”
梁欣说完，看向远方，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一律忧伤也是浮上眼瞳，这一幕，天乐没有看到。
“走吧，再待下去，我怕感冒了。”
天乐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旁的梁欣再次看了看河流，接着也是随着天乐转身离开。
两人在车上一路无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天乐一回到学校，直接躺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尽管他真的很累，可是就是睡不着，他害怕在睡梦中梦到李芳，醒来时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幻影，睁开眼的现实总是让他难受。
当天晚上，天乐一个人来到教室，正准备发呆的他，却在办公室里看到着急的梁欣，本来习惯淡漠的他，不想去搭理，但是看到眼泪就要流出来的梁欣，天乐只好不太情愿的站了起来，走过去，问：“怎么了？”
梁欣哽咽：“我手机被人偷了。”
天乐一愣，再问：“是不是你放那里忘记拉。”
梁欣依旧再哭：“不可能，我明明就放这里了，根本就没有放别的地方了。”
看到如此难过的梁欣，天乐只好说：“那我陪你去找找吧。”
梁欣赶紧擦擦了眼泪：“嗯，谢谢。”
天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同样客气的回道：“不客气。”
两人说完，也不担搁，两人首先来到了寄宿生的宿舍。每到星期天，很多离校很远的学生都是在星期天来到学校，星期天一直以来都是学校最难管的，纪律也是最差的一天，原因很简单，这天在校的老师并不多，管理也不到位。
梁欣由于走在前面，刚上六楼，几个顽皮的学生因为是初中部的，并不认识在小学部的梁欣，于是就对着梁欣吹口哨，嘴里还带着调戏的语气：“哎哟，美女你是不是来找帅哥的啊，这里有好多哇。”
梁欣皱了皱眉，低着头没有说话，那男子刚要开口，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在那里，带我去看看。”
那个学生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顿时整个人都是有些颤抖：“何老师，你怎么来了啊。”
天乐戏弄的笑着说：“来找帅哥。”
所有的学生都明白天乐是学校的魔鬼老师，他的威严甚至超过了学校的领导，这主要也是来源于天乐的超强手段，比如，在一次集合时，队伍里很吵，生气的天乐一脚把足球杆直接踢弯，在一次上课时，教室纪律不好，天乐一掌拍下，整个桌子废掉了，又有一次一个一米八的在上课时顶撞了天乐，天乐一只手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吓得整个班级都不敢说话，这些事情在年少的学生面前，足以取得巨大的威慑力。
那学生看着天乐的表情，内心惶恐不已，声音颤抖：“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女朋友。”
“什么？”天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学生，内心却想到：现在的人真八卦。
那学生看到脸上更加不对劲的天乐，以为天乐更加生气了，只好更加惶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何老师的老婆。”
天乐听到学生语无伦次的话，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语气无奈：“知道这里谁去过办公室么。”
那学生赶紧回答：“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学生都是呆在宿舍里。”
一旁的梁欣是震惊的，她没有想到天乐的威慑力是那么大，以前也只是听说他对自己的班级有一套，没想到的是，他对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有威慑力。
天乐在楼上漫不经心的问了问，也就和着梁欣下去了，天乐清楚的明白，手机一旦被盗，一般都很难找回，原因也是很简单，学校没有监控。
两人来到楼下，重新回到办公室里，刚坐下梁欣的眼泪就再次滴滴答的掉了下来，天乐看着哭泣的梁欣，一股无所适从的感觉浮现而出，一直以来，天乐都是那种害怕见到女人哭泣的人，当然前提是——他在乎的人。
天乐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纸巾递给梁欣，本想说点什么的，最后却硬是开不了口，对于天乐来说，安慰人他实在不会。
梁欣接过纸巾，语气哽咽：“你就不安慰下我么。”
说完，梁欣又继续掉眼泪，心里却早已经把天乐骂的要死：死木头，白痴，这些话在心里说了无数次。
天乐苦笑的摇头：“我知识层面不高，还没学会安慰人。”
梁欣擦去眼角的泪，看着天乐，刚要说话，天乐又继续：“眼泪什么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句话是当初老班长告诉他的，那时的天乐每一次哭，老班长就逼迫他做五十个俯卧撑，当他做了两个月后，天乐再也没有因为身体受苦而掉眼泪。
像是提醒了梁欣，这时的她赶紧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认真的看着天乐：“谢谢你。”
天乐疑惑的看着梁欣：“谢我干嘛，又没帮到你。”
“以前我天真的以为，每个人都会在你危难时，陪着你去面对，后来我却发现，原来真正面对事情时，却只有我自己，可今天我发现世上还有好人，也还有那么一些人会陪我面对。”梁欣说这话时，语气充满了伤感。
“你是说我是好人么？”天乐在问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不是在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
“难道不是么？”梁欣奇怪的看着天乐，她不明白为什么天乐会笑。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从没想过要做个好人。”
天乐这时的神情再次有些变得淡漠，在部队里时，老班长问他：“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天乐大声的回道：“我想做个好人。”回应天乐的是一脚，天乐继续：“做个有用的人。”回应天乐的依旧是重重的一脚，天乐回答了好几次回应的都是重重的一脚，到最后，可能因为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解释：“你必须得做个活着的人，无论你是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只有活着才能做一切事情。”
班长的话一点一点的从天乐脑袋里浮现，深呼了一口气，看着疑惑的梁欣，天乐苦笑：“我只想做个活着的人。”接着天乐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心却已经死了的人。
梁欣细细的品味着天乐的话，她发现经管天乐说的话让人听起来很颓废，甚至有些冷漠，但却很有道理。
梁欣刚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天乐又接着说：“你回去睡吧，手机掉了不重要，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是事。”
不等梁欣说话，天乐起身就离开了，灯光下的背影拉的很长，回到宿舍，天乐什么也没做，倒头便睡觉，只是可悲的是天乐却依旧是睡不着，只是昏昏沉沉的，李芳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天乐眼前，天乐很想抓住那一幕，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这时天乐不知道的是，一个女孩正像他原来那样呆着角落里发呆。
在黑暗里想事情，总是比我们在阳光下想的事情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