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无数雨滴不断从天空滑落,砸在地面上,溅出片片水花,沾湿了路人的靴子,只见雨滴如同沙子般飒飒落下,形成一处处水洼,照出路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下雨了!
这一声似乎从内心发出,也激发路人躲避雨的心思,瞬间大街上空荡荡,只留下一串串雨滴以及水声,而遥望天际,四周阴沉如水,一丝光亮不可见,无数乌云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处漩涡,如同天眼般,显得狰狞深邃。
哒!
水花四溅,荡散四周,一条条涟漪不断缓成波纹扩散开,一声轻喝浮现在这哒哒雨滴里,虽显渺小,但却惊人,朦胧身影慢慢浮现在大雨上,只见他手持长剑,脚踏水面,平视前方,任由雨滴拍打他的身子。
“总算,该来的还是要来...”
嘴唇微动,眉毛轻佻,微微扬起,不由眼前一亮,这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越过沉木门槛,远瞧那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近看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那千年的情思,令他心中震撼,光是这府邸,就令人惊心动魄...
躲过丫鬟和家丁,王言跃进假山之处,眉头轻蹙,拨开花草,又看到一处大宅,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方斗大字上有曰:斋庄中正,四柱红漆撑天地,四头大字上有道:严肃整齐,而天庭紫光上则又有一帖,帖子泛着璀璨金光,泼上方正大字:管事处。
“管事处...”
王言口中喃喃道,不过就在此时,耳畔闻得一阵轻风,令他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望着眼前不断缓缓走来的两名丫鬟。
一名丫鬟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拿着篮子,神情忧郁,眼眸涣散,呆滞地走在前方,另一名则是用力踱着地板,手中拿着笤帚,满脸抱怨,嘟着嘴巴,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两人就停在离王言十尺远的地方,拿起剪刀不断修剪着花花草草,而那一名丫鬟却是将笤帚扔在地上,娇躯微颤,喊道:“不做了,不做了,这两天老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此言一出,令那名正在修剪花草的丫鬟不禁一颤,手中剪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神情恐慌,冲过去用手掩住她的嘴巴,慌乱道:“这句话咱们私下还好,可这里可是大庭广众,若被听到可就不好了...”如此一来,那名被掩住嘴巴的丫鬟却是眉头紧蹙,牙齿磨开她的手掌,令她不禁缩回,大喊道:“我就要说,大不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做了,虽然咱们是做丫鬟的,但是也不能让他如此欺辱,这两天那个老头不知道发什么疯,神经兮兮的,总是拿我们出气,我是真的没法忍受了!”
“你别那么大声,上次就是有一个人在老爷背后讨论少爷的事情,结果他就在背后,你可知道那人的下场如何?”话落,不禁十分慌乱望着四周,对她不断摆着嘘的姿势,神情既是担忧又是恐慌,而她这一言,却令那名大喊大叫的丫鬟不禁默然,脑海想起那名丫鬟的惨叫声,内心悚然无比,一下子俏脸惨白无比。
“哎...”
微微叹息一声,将笤帚捡起来,胡乱磨着地面,显得十分有心无力。
嗯?
躲在偷听的王言,不禁眉头紧蹙,内心暗道:早知这件事情便会捅大篓子,既然如此,此处他恐怕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我落网了...明知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但是王言不得不投网,因为那块玉佩对他十分重要。
眼眸微动,便是捏起三粒石子,弹射出去,两粒石子射中两名丫鬟,最后一粒则落入周围瓦舍上,砸开一块小瓦砾,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而王言则躲在暗处,警惕地望着四周。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或许不大,但也引来两名家丁,发现两名丫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惊慌之下连忙张嘴大叫,却被一阵微风所呆滞住,浑身僵硬,向前倒去,而王言也从暗处出来,连忙将两名家丁拉进管事处,脱下他们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稍微整理一番,便是哒哒出去,大声喊叫道:“来人啊,有外人闯进来了!”
如此一喊,可是将周围那些在谈笑的家丁丫鬟皆引过来,匆匆跑来,发现管事处大门敞开,不由心中一紧,连忙冲进去,这时候却是突然眼前一黑,一声声惨叫传出,只留下一名家丁瘫软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他,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不断求饶。
“说,你们老爷现在在哪个地方!不说我就杀了你!”
目光一冷,余光俯视过,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他的咽喉,头顶上也浮现一道如同大山般的压力,急速下坠,令他不禁背脊弯曲,大汗淋漓,一时间竟毫无半丝血色,口齿也变得不清,模模糊糊说着:“我说...我说...在...在书房!”
幸亏王言耳力灵敏,眼神微微一缓,冷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的话我必杀之!”话落,挪开脚步,荡开轻风,拂过他的脸颊,顿时间天昏地暗,不省人事,而王言则早早便无了踪影...
......
王言如此一闹,乔府瞬间被掀开了屋顶,无数家丁不断在四周巡查着,警惕地握住手中武器,基本上每路过一寸皆有两名家丁游走,这不由令王言心中惊叹乔家的财力,不愧是四大家族!
不过,这些家丁皆是土鸡瓦狗,只瞧王言脚尖轻点,从左边那位巡查的家丁后面游过,紧接着浮在上空,迅速埋进房舍内,跳入树梢上,一片绿叶随之落下,令王言瞳孔瞬间缩着针芒般,内心惊呼:
糟了!
绿叶缓缓落下,正巧落在树下那名家丁的头顶上,令他不禁眉头轻蹙,往脑袋一摸,一抹绿叶在他手心,透着淡淡清香,不禁摇摇头,却又是下意识般,往上一抬,瞬间双眼圆瞪,眼角抽搐,嘴巴微张,身子一动不动。
王言落下地面,收回剑鞘,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刚刚在慢一刻,恐怕他便要叫了吧!斜眼微微撇了一眼家丁,手心推开他的脑袋,令他往后一扬,靠在树身上,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话落,身子向前倾过,带起徐徐微风,落在屋顶上,目光不断扫视着,越过房舍,便是看到一座金光灿灿的大宅子,四柱紧撑天庭,金砖堆满大宅,八门禁闭,雕刻着貔貅打盹图,窗纸则是片片铂金,经过阳光打磨,更是金光灿灿,简直是座皇宫!
呼!
他应该就在这里了!
王言眼眸微动,屏住呼吸,压低脚步,缓缓踩过层层白玉石阶,手心触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便是猛力一推,身子随之涌进,拔开龙泉剑,横直坐在太师椅上那位约莫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神情淡然,手中握着一卷,目光在卷上扫视着,丝毫感受不到王言的存在感,令王言不禁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就是王言?”
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手指轻轻抚摸着扶手上的龙头,饶是看都没看王言一眼,眉毛上扬,显得十分狂傲,令王言心中万分不舒服,但现在当务之急则是拿回自己的玉佩,何必跟他啰嗦八唆!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哦?你说是这个吗?”乔玮合上书卷,微微一笑,从衣襟内拿出一块半圆翡翠,在指尖晃了晃,微微督了一眼这块玉佩,便又是轻蔑一笑,指尖松动,玉佩随之滑落在地上,发出淡淡荧光,而此时令王言十分愤怒的是,乔玮竟然重重地踩在这块玉佩上,令他心中涌出万丈怒火,一时间瞳孔变得赤红无比,龙泉剑更是轻声颤抖着,抖开徐徐银雾,一丝丝透过王言,如同章鱼触手般笼罩着乔玮,令他无法动弹半分。
“去死!”
一声怒吼,漫天触手瞬间化为剑雨,剑尖泛着银光,寒光直射乔玮,王言左手掐着剑诀,右手剑指一挥,天上漫天剑雨如同收到指令般,急速坠下,如同落下凡尘的落星,只留下一惙惙繁星,陨落在地面上。
轰!
一声巨响,书房四周炸出刺眼白光,似乎要与昼光争辉,而王言则眉头紧蹙,紧盯着前方,白茫茫一片,似乎看不出任何究竟,不禁有些担忧,而在王言刚进入乔府便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危机感,越深入便越重!
嗯?
就在此时,王言心头那股危机感瞬间崩塌了,一股股巨大无比的压力,朝四周涌进,不断挤压着王言,王言灵体一运,银雾缠着周身,形成保护膜,不断将压力隔开,形成数道分水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