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
舅侄俩相继迈入木屋之处,虽见木屋简陋,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诠释便是这处木屋吧。
羽生跨着箭步,迈入自己的寝室,而羽言则坐在木桌旁,双手拖住下颚,撑在木桌上,眼神闪耀着淡淡地疑惑,似乎也很期待舅舅会拿出什么东西吧。
不多时,只见羽生右手握住剑柄,背上则托上四尺长的黝黑方盒,缓缓向木桌处走来,羽言眉头微蹙,不禁瞧了瞧他那手中握着的剑柄,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剑柄上雕刻着金龙之案,远一看,如同俯瞰大地地巨龙般令人高不可攀,近一看,却是不禁背脊发麻,这龙头在剑柄之上,淡小的龙眼时不时发出微光,似在蓄势待发,令人不敢直视。这...好雕工啊!这金龙简直是活了!
碰!
羽生解下背上之物,放置在桌上,不由发出一声闷响,手中剑柄则是一阵翻转,递向羽言语道:“言儿,接着!”话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羽言却是欣喜万分,练剑之人何尝不希望自己有一把好剑呢?不过羽言却是知晓这把剑定是舅舅的贴身之物,自己不能染指,不由心中坚定下来,咬牙沉声道:“舅舅,这是您的爱剑,侄儿不能收。”
知侄儿莫若舅,这舅侄俩生活了十八年,当舅舅的如何不知晓这小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觉得苦笑不得,语道:“你个小子,少跟舅舅来这套,这把剑恐怕你也是觊觎很久了吧!”
这...羽生有些愕然,不过却也没有否认,不由讪笑地挠挠头。
锵!羽生剑柄一握,卸下剑鞘,这淡绿晶莹鞘身散落在地上,剑尖横立,寒芒毕露,剑刃则微微颤抖,带动那凛冽剑身发出一阵轻鸣,轻鸣虽小,却如同龙吟般令人不禁躬身,不敢直视。
当剑指划过剑身时,羽生眼神彻底变了,不同往日般轻柔,如同看待自己孩儿般,心中也是万分不舍。
“此剑名曰:龙泉,乃我以前闯荡江湖用的佩剑,也是我打造地最后一把剑。”羽生微微吸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执念,紧紧盯着羽言道:“言儿,舅舅膝下无子,就只有你一个侄儿,这把剑也只能传给你,难道你要让舅舅带着遗憾入土吗?”
“言儿,拿着!”
羽言接过手中剑,面目严肃,脚尖挑起鞘身,左手握住剑鞘,瞬间,剑身并入剑鞘,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言儿,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认真听好,且不能跟他人说,不然你将有杀身之祸。”羽言望着羽生愈发冷漠地脸庞,不由心中肃然,不敢造次。
羽生解开方盒锁扣,一挑,且是一把呈三尺长,两寸宽,浑身黝黑,毫无半点美感的剑,这毫无疑问就是一把无比普通的阔剑,不过羽生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他惊讶无比。
“这把剑,名曰:乌郅。乃天下至重之剑,剑重三千六百三十斤,由天外陨铁,焦木精铁,玄铁,黑耀精铁溶在一起,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灵体滋养,此剑其具灵性,别看它外表简陋,实际上却是未开启封印。”
“封印?”
“没错,这把剑秉承着人在剑在,人亡剑亡,不过却不是剑毁灭,则是自动封印起来,等待下一个能够解开封印之人。”
“那...如何解开这把剑?”
“很简单,只需拔起这把剑即可。”
话落,羽言心中一动,语道:“舅舅,侄儿可以试试吗?”羽生握起这把剑,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随即将剑抛给羽言,不由令他心下一惊,气运丹田,双脚一挪,暗自咬牙,接过剑身,不过却是令他万分诧异,挥了挥剑鞘,丝毫感觉不到这三千六百三十斤的重量。
“你当然感受不到丝毫重量,这把剑只有解开封印,才会重三千六百三十斤,不然我如何拿得动?”羽生不禁摇头语道。
原来如此,那么...羽言心中沉吟一番,当即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执着剑柄,眼神一凝,丹田一沉,双脚微屈,抓住剑柄便是用力一拔。不料,这把剑果真一点动静也无,羽言愕然,便又是一拔,结果也依旧如此,不由有些失望,果然自己也不是那种有缘人。
试完之后,羽言欲将剑还给羽生,羽生却是摆了摆手,摇头沉吟道:“这把剑你也拿去吧,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
“可是舅舅...这。”羽言正要说些什么,羽生则是打断了他的话,双目一寒,漠然瞪了羽言一眼,语道:“你出去后,不准将这把剑的来历告诉任何人,而且这把剑要随时带在身边,睡觉时也要给我抱着,听清楚了吗?”
微微一顿,左手伸入衣袋,掏出一块半圆翡翠玉佩,丢给羽言轻叹道:“你出去之后,把这块玉佩交给剑宗天涅子,他便会知晓你的身份,想必他应该也会好好对待你吧。”
“侄儿明白。”羽言瞧了一眼那半圆裴翠玉佩,便丢进自己衣袋里,虽说这块裴翠晶莹剔透,绿意璀璨,不过羽言也提不起半丝兴趣。
“切记,这块玉佩不可丢失!”
“切记,出去莫忘行侠仗义,不可欺辱他人!”
“另外,从现在开始你不在姓羽,换姓王,你叫做王言,而不是羽言。”
一听,羽言不由心神一颤,脸色一白,毫无半点血色,不由俯身跪地,恳求道:“舅舅...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的父亲?”
此言一出,却是令羽生眉头一挑,眉宇燃起一股怒火,偌大的手掌猛地拍在木桌上,脸色皆是冰霜之色,怒斥道:“不准提你那狗屁父亲!”话落,羽言更是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羽生,可是浑身却是颤抖不已。
羽生平复心中的怒火,望着俯身跪地的羽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愧疚之意,连忙扶起羽言道:“言儿,对不起,舅舅不该将气撒在你身上。”
“我不怪舅舅,我只怪那个负心人!”当羽言起身时,眼角已泛起一丝泪花,眼神漠然,言语之中丝毫无半点感情,可羽生隐约之中能够感受得到一丝丝杀气残存在内。
“我这里还有一些盘缠,虽然不多,但是节省着也还能用上两三个月。”话落,掏出香囊递给羽言,羽言心中不由一阵感动,眼神也十分不舍,郑重道:“舅舅,侄儿出去后一定不会让舅舅丢脸的!”
“你有这份心,我便已是欣慰了...走吧!雏鹰终究是要起飞,岂能缩在雄鹰背后?”
“嗯!”羽言将龙泉剑系在腰间,乌郅承载背后,收起香囊,与羽生惜惜离别之后,便迈出木屋,踏上江湖之路。
羽生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背影,眼角泛起泪花,心中虽万分不舍,但是正如他所说雏鹰终究要长大,自己能保护他一时,如何保得过他一世呢?况且...寻思至此,抹开眼角泪花,眼神则是坚毅无比,心中也泛起一股欣慰之意,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喃喃道:“妹妹,若你在天有灵,望你保佑言儿一路平安...”
......
羽言,不,现在应该叫王言。
离开小渔村已有半月之余,十八年缩在那处小小渔村内,从来每天都在练剑捕鱼的他,从未想象过原来外面是那么的精彩...
熙熙攘攘的集市,四处林立的阁楼,香甜可口的冰糖葫芦,以及大街四处吆喝的屠夫们一切都令他感到十分惊奇,一时间燃起了他那沉睡已久的童心,半月之余竟到处游玩,丝毫不记得舅舅对他的吩咐。
瞧,此时他满脸笑意地啃着冰糖葫芦,左手一根冰糖葫芦,右手也是一根冰糖葫芦,这满嘴的糖渣滓似乎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在他心中恐怕认为冰糖葫芦便是人间第一美味吧!
蹦蹦跳跳地赶路,毫无半点成年人的感觉,只让人觉得这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王言啃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眼中泛起一股不舍之意,不敢囫囵吞枣,舌尖细细品尝冰糖葫芦的滋味,令他不舍咽下口。
不多时,王言摸了摸嘴边满是糖渣滓,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要是令舅舅看到了,估计会罚我三天蹲马步吧!
不过呢...现在还是洗洗,先找找哪里有河水吧!羽言心中一动,四周环视一番,最后揪了揪东边那隐约流动的水源,不由大喜道:“找到了!”
即刻扒开交织在一起的树枝,越开草丛,最后拉开遮盖眼前的树叶,眼前一亮,这是一片小湖,湖水粼粼,丝毫没有半点喘急,箭步一跃,双手挽起一口水,泼洗在脸上,不由觉得一片清爽,望着自己的倒影,语道:“好了,干净了。”
啊!
羽言双耳一竖,心中一紧,眼眸透出警惕之意,望向四周,不过却是瞠目结舌,嘴巴简直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这...好美的女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