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林立的城市喊着,而她旁边的男孩,拿着行李,静静的站在她旁边,眼睛却望着女孩,脸上满是笑意。
望着她俩,像是看到七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们还有梦想。
那时候,我们还有爱情。
当梦想的泡沫被戳破,当爱情的面包败给现实。
我又一次拿起行囊,不过这一次,我是一个人。
不是离开,而是逃离。逃离这座城市,逃离这座殇城。
你努力不被时间改变,却不曾想到,时间会改变别人。
火车沿着细细的铁轨开向远方,我望着窗外,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愣愣出神,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那个你觉得会陪你一辈子的人,最终会离开你。
手机屏幕上,公司的电话不断的闪烁着,也许现在主管已经快被我气死了吧,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思考其它,现在的我哪儿还有精力去管明天。
屋外,阳光明媚,我却把身子藏进屋里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其实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屋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自己还在卑微的苟活着。
一阵微风吹过,印着碎花的窗帘随风飘荡,清脆的鸟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无时无刻的不在提示着我现在已经身处南国。
从北方到南方,万里之遥,可是距离的空间并不能让我伤痕累累的心,能有丝毫的平静。
望着地板上丢的到处都是的空酒瓶,这是我这几天来南国的杰作。我平时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以前除非迫不得已,我基本是滴酒不沾,可是我现在只有借着酒精的麻醉才能让我暂时的摆脱。 手握着酒瓶,缓步走到阳台。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窗外百花争艳,绚烂缤纷甚是美丽。
可是那些盛开的花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嘲的扬起嘴角,一边俯视着庭院之中盛开的鲜花,一边往嘴里倾倒着充满苦涩的水。
微风吹过,娇艳的花瓣随风摇曳、起伏。
一个白色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不经意的瞟了那么一眼。
乌黑的柔顺的秀发垂在胸前,她的皮肤很白,这点跟平时在路上看到的云南女孩很不一样。在这个盛夏的下午,她漫步在开满鲜花的庭院中。不时的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她微微低着颔首,似乎在低语,又似乎在思考。
看她年级也不过十六七岁,脸上却挂着和她年级极不相符的一抹淡淡的哀愁。
她似乎注意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她抬起头望向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乌黑明亮,但是此刻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惆怅,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怜惜的冲动。
她站在盛夏的阳光里,就像一朵迎着灼热的阳光绽放的百合花,美的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
望着她不知怎的让我想起了戴望舒《雨巷》中那个举着伞走在石板路上那个如丁香一般的姑娘。
她没有在我身上过多停留,她很快收回目光,就转身回屋去了。 一个奇异的小姑娘,我在心里想到。
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就给她取了一个百合花姑娘,百合,花姑娘。想到这,我竟然开心笑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以为,我早已忘记如何去笑。
时间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时间久了,曾经流血的心,已经慢慢变得淡然。阿婆又唤我吃饭了,自从来到这里,除了阿婆唤我吃饭,我几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我早已忘却现在是几月几号,离开忙碌的大都市,来到宁静安详的小城,我仿佛置身于陶渊明笔下那个桃花源。
不用早上着急去挤人潮拥挤的地铁,听不到公司领导天天不满的咆哮。不用天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加班,不会去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快乐还是委屈。
当我从楼上下来,阿婆已经麻利的将饭菜摆上桌了。
阿婆是我的房东,今年有七十多岁了。虽然年纪不小了,却十分健谈。记得第一次遇到阿婆,让我惊讶的是我说的话她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北方口音。后来才知道,阿婆是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来到这里的老知青,结果来到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
对于我这个突然到访的‘老乡’,阿婆很是高兴。
阿婆见我下来,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阿婆很爱笑,似乎心里一点忧愁都不曾有。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回应,我自己都知道我笑的有多虚伪。
阿婆做的饭很好吃,因为照顾我这个北方人,她一般都把菜做成两份,一份辣,一份微辣。我一边吃着饭,一边跟阿婆闲聊着。
我一直很好奇,阿婆一个人怎么住着这么大的一所房子,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是生怕说错什么所以一直压着好奇心没有问,不过阿婆不像缺钱的人,房租便宜的几乎可以忽略,而且每天还做各种美味的云南菜肴给我吃。
不得不说阿婆做菜的手艺相当好,虽然像我这样的北方人,一般是不吃辣的,可是居然已经习惯了阿婆的手艺,习惯了这个味道。
阿婆说:“这里湿气重,不吃辣椒是不行的。”
我笑着夹起一根辣椒笑道:“毛主席也说过,不吃辣椒的人不革命。”
阿婆似乎能看的透我是似得,临我上楼说了一句:“没事,多出去走走,别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好。”我朝着阿婆点点头,走上楼去。我何尝不想走出去,可是……我心中只有苦笑。
我听从了阿婆的话,终于走出了大门。
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不让阿婆为我担心。
虽然这个借口,我自己都觉得很假。 迈步走在小城的街道上,道路两旁生长着枝叶繁茂的大树,巨大的树冠遮挡着灼热的骄阳,只有些许透过枝叶洒落在路面的阳光,犹如星点般洒落一地。踩着星点的路上,偶尔碰上一两个行人,大多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走到很远,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毕竟我这个面孔,对于这个小城来说,显得有些另类。
穿过小巷,就来到河堤旁,坐在青草上,点燃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发呆。天空蓝的沁人心扉,我将身子完全投入青草的怀抱,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天空那抹蔚蓝,香烟燃烧腾起的细细烟柱,缓缓升上天际,最后完全飘散在空气中,我的思绪也跟着飞了起来。
我做梦了,我梦见心中令我魂牵梦绕的女孩,还依旧在我怀中微红着脸对我说要为我披上洁白无瑕的婚纱,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梦,终究只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当我睁开眼睛,夕阳已渐西下。
金色的光芒洒满天际,我望着被夕阳渲染成金色的天际,开始发呆,要是一直活在梦里该多好。
我知道自己又在发傻,可是我心里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又不断地提示自己,忘了吧,忘了吧。
我呆呆的躺在堤坝上,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不断的在耳边回响。
突然一阵迷人的芬香飘入鼻中,那不是花香,倒像是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我好奇的把头扭向味道飘来的方向,那个白色的身形又一次的进入我的视线。
她坐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脸上总是挂着莫名的忧伤,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低语什么。
清风拂过,身旁的青草跟着风儿高高低低的起伏,她耳边的发梢也跟着风儿舞动。她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望着她,原本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具体原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夕阳渐渐落下,天也慢慢暗了下来。
她扭过头瞟了我一眼,发现我在望着她。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慢慢起身,然后迎着夕阳的余辉,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该不会把我当成不怀好意的大叔吧。我边想着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也许是吧,现在的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也从地上爬起来,回家。这个时间,阿婆已经做好饭了,说不定已经在等着我了。
她身体很单薄,单薄的让人不由得担心她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倒。
她走的很慢很慢,身后夕阳照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一边溜达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街道上,眼睛不停的朝着向道路两旁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她看到那个白衣女孩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满脸关切的神情,嘴里似乎还说着什么。
应该是她母亲吧,我心想。
当我走到家门前,她们还没进去,她透过女孩的身影,把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有着一张当地人一样略显黝黑的面庞,只见她用有些疑惑的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毕竟对于这个小城来说,我这张生面孔,到哪儿都显得格外注意,何况现在的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我怕她对我产生误会,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微笑的朝她点点头,快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两栋一模一样的小楼,起初第一眼望见这个院子,心里就莫名的有种亲近感,因为这两栋房子,明显和周围传统的云南人盖的房子很不一样,带着浓浓北方气息的建筑,对于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来说,一听说这里有房子租,我就毫不犹豫的租下来了。
一进屋就看到阿婆,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阿婆,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
她望着我,脸上满是笑容,像是看到自己儿子般幸福的笑容说道:“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我也不知道阿婆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事情,该不会?我脑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我望着阿婆忙碌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我赶紧打消心里那个莫名想起的念头。
吃饭的时候,阿婆脸上依旧挂着一脸慈祥的笑容,不断的往我碗里夹着菜,她越这样越加重我心里的不安。
2吃罢晚饭,回到屋里,只见屋里原本一地的酒瓶已经消失不见,原本凌乱的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不用猜肯定是阿婆趁我下午出门的时候帮我收拾的。
桌子上摆放着一堆洗漱用品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旁边还放着一罐茶叶。肯定是阿婆看我最近一直喝酒,特意给我拿的吧,我拿起那罐茶叶,心里突然流过一阵暖流,我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洗漱用品,缓缓的走下了楼。
洗完澡,刮掉这些天积攒的颓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
想着跟阿婆聊会儿天,可是当我刚走进客厅,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客厅里除了阿婆还有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四五十岁,鬓角都有些发白,鼻梁上顶着一副宽大的黑边眼镜,一副老知识分子的模样。
可能是我发出的声响他们听到了,原本他俩正在说着什么,突然他俩停住了,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楞在那里,我第一反应是想转身回去,可是又觉得不太礼貌。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就尴尬的戳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阿婆用她饱经沧桑的手指着我笑着对身旁的中年男人介绍道:“阿国,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小非。”
“哦,小伙子,别站着,过来坐。”他用一口地道的京腔招呼我过去。
“你们俩聊着,我去给你们沏茶。”阿婆边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进了里屋。
“哦,好,谢谢。”我有些错愕,可能是脑子还没回过味来,眼睛不由得在这个阿婆口中的阿国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小伙子抽烟吗?”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递给我。 “噢,谢谢。”我连忙接了过来,我虽然平时也抽烟,但是抽的不多,只是最近因为烦心事,抽的比较多。
“听阿妈说你从北京来的。”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问道。
“嗯。”我点点头。
“北京人?”他继续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河北人,在北京上的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那工作。” “大学生?”他突然问我,眼神中闪着异样的亮光。
“嗯。”
我点点头望着他,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因为我大学毕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每年几百万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又不是二三十年前,大学生三个字现在一文不值。
“那你会修电脑吗?”他又抛给我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修……电脑。”
他可能是看得出我的疑惑笑道:“是这样,我们家电脑出点问题,我女儿吵着要玩,我修了半天也没修好,你能帮我看看吗?” “哦,我试试看吧。”虽然平时我也喜欢鼓弄电脑,但是保证能修好的大话,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高兴的起身,冲着屋里的阿婆说道:“阿妈,我让小非去我家帮我修修电脑。”
阿婆一掀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罐茶叶。 “哦,去吧,反正在家也是呆着。”
“阿婆,那我去了。”我朝阿婆点点头,跟随着他走出了家门。
阿婆口中的这个阿国,名叫安卫国北京人,也是当年上山下乡来到这里的。不同的是,比阿婆晚十几年,当然这些也是我后来知道的了,我从此以后一直称他为安伯伯。
安伯伯领着我径直朝着那个白衣女孩的那栋房子走去。
那女孩该不会就是安伯伯的口中的女儿吧,可是转念一想,那个女孩年级也就十几岁,看安伯伯的年龄,比我父亲还大。难道是老来得女?我一边走一边乱猜着。 走进安伯伯家门,四周打量一下,不仅房子是和阿婆家一样的格局,连内部的装潢都是一模一样,这不由得更加加重我的好奇心。
“小非,这边。”安伯伯在前面带着路。
“哦,好。”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他带着我径直向二楼走去,在路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到之前在大门口遇到的那个妇女,此刻围着围裙,站在那里,带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好。”我朝她打着招呼。
“你……你好。”
她说话的口音,明显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当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安伯伯已经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只见他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樱你睡了吗?”
“还没。”屋里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这个屋子和我住在阿婆家的是一间。
安伯伯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没有立即跟进去,毕竟这是女孩子的房间,我一个陌生人贸贸然进去,不太合适。
屋里传出安伯伯和一个女孩的对话声,声音很轻,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一会儿安伯伯闪出身形对我说道:“小非进来吧。”
“哦,好。”当我走进屋里,一眼望去,满眼尽是粉红色。粉红色的壁纸,粉红色的窗帘。连桌面和椅子都是粉红色,这女孩粉色系啊。
目光流转,我就看到白天的那个女孩了,不过和白天不一样的是换上了一身印满卡通图案的睡衣睡裤,手里拿着一把像是小孩子玩的吉他的东西坐在她的小床上,原本披散的头发梳成了马尾辫,显得十分清纯可爱。 “小非,就是这台电脑,有些年头了,你看看还有救吗?”安卫国指着黑屏的电脑,一脸无奈的表情。
“好,我看看。”我边说着走到电脑前,坐在粉色的椅子上,开始尝试着开机启动。电脑确实有些年头了,但是望着一尘不染的键盘,机箱。看来主人对于这台机器真是爱护有加。我的电脑跟这台电脑比起来简直就是摧残,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愧疚感。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基本排除了硬件故障,只要不是硬件故障就没什么问题。安伯伯在一旁小声的问道:“怎么样小非,能修吗?”听到安伯伯的话,女孩也一脸关切丛床上跳了下来,连鞋都没穿,直接凑了过来。
“嗯,不是硬件问题,重装一下系统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就好,那就好。”
安伯伯听到我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瞟了一眼旁边女孩,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也明显的轻松了许多。
当我返回阿婆家,取来自己的电脑,回到女孩屋里的时候,只见只有女孩一个人在屋,而不见了安伯伯的影子。女孩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原本正在看书,见我进来,合上了手里的书,用她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我。
我微笑的朝她点点头,然后重新走到电脑前,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转身递给她:“重装系统要耽搁一些时间,先拿我这个凑合着玩吧。”
她没有伸手接过去,而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电脑。
我想她估计是嫌弃我手里这台和我一样埋汰的电脑。
“脏是脏了一点。”我尴尬笑了笑。
她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坐起身来,伸出葱白的小手,接过了我手里的电脑,嘴里蹦出一句:“可不是只是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清楚的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她人一般柔柔的,软软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补充一点,她的普通话发音很标准,应该是她父亲教他的我心想。
“呵呵,这叫如住污浊之屋,久见而不知其脏。”我尴尬的笑着自嘲说了一句转身继续帮她装系统。
她在一旁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在电脑上喷上清洁液,然后拿着手帕仔细的擦拭着上面的污垢。
给电脑装系统对于我这个电脑专业毕业的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不过等待的时间比较长。
女孩手捧着我的电脑,她已经开机了,小手不断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不知道她再干什么。等待的时候,我就躲到阳台去抽烟,她一直安静的坐在床上玩电脑,两人各忙各的无不打扰。
当我装好系统,她依旧坐在床上,把电脑搭在膝盖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再全神贯注的看着什么。我猜是看一些偶像剧吧,现在的小姑娘一般都喜欢这种剧情。
“已经弄好了。”我边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在一旁。
她听到了我的话,摘下耳机,将手里的电脑合上,然后翻身下床,光着小脚丫就窜到电脑前,手拿着鼠标,操作着电脑。
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我扭过头就发现安伯伯已经站在门口。他显然看到已经恢复正常的电脑,嘴角泛起笑意。
“小非,你好厉害,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弄好了,我弄了一下午都没弄好,不服老不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