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哥哥,你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下。”声音依旧晴朗,如果用心倾听,会发现其中多了一份压抑和怀念。
司砚看向积雪还没有融化的习武场,只见刚才哥哥练习的地方是裸露出地面的,估计是今天一大清早被家里的下人清扫出来的一大片空地,给哥哥练武专门用的。
“那我先回去了。”司墨见司砚拒绝,也没有强求,温柔地拍拍他的头,于是转身径直走回去。
“嗯,哥哥”司砚笑着点点头,但是她的眼睛里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和怀念。
偌大的习武场,空旷异常,场上的边缘整齐地摆放着已有些年头的四个武器架,涂漆有些剥落了,零零落落地露出了木架原有的颜色。武器架上放着数枝不同型号的长枪,几把大刀,一条长长的软鞭,给习武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一个瘦瘦高高的的女子,穿着宝蓝色棉衣,腋下撑着一只磨得光滑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望习武场的中间慢慢地挪动,积雪没过了她的鞋面。
“咯吱咯吱”,女子的脚踩在松软的白色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旷场上回荡,显得愈加寂寥。
走到习武场的中间,女子停了下来,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冒出的薄汗,感觉有些喘气,她大口地呼气吸气,呼出的气体瞬间雾化。
自从右腿受伤以来,她就从来没有训练了,身体变差了很多,如今拖着这笨重的身体只是走了这短短的200多米的路,就喘气了,这种情况是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用了?
她的心里满满地充斥着这样的想法。
当初,自己的右腿还完好无损,健健康康的时候,每天都像哥哥一样不顾寒冷不管酷暑地习武,增进武艺。那时候,虽然辛苦,但是很开心,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如今,不行了。
司砚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好刺眼的光芒,令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谁的泪水滑过脸颊,无声地低落在雪地里。
萧萧的寒风不解风情的刮着,发出簌簌的声音,呼唤出冬天的声音。
司墨在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远远地看着习武场上那抹孤单的身影,心疼不言而喻。
如果自己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就好了。
妹妹,对不起,作为你最信任的哥哥,却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
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一切是否就会变得不一样。
他抓紧了手中的长枪,这是妹妹在他十八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他的妹妹知道他不喜金银首饰,不爱绣花,唯独喜欢舞刀弄枪,因此就在他过生辰的时候送了一支用陨铁打制的长枪给他。他的妹妹给这支长枪起了一个名字,唤作墨护。还清晰地记得,当时他收到这份珍贵的礼物时,高兴和激动之情难以抑制,想要立即用这礼物耍一套枪法。他很珍惜这份礼物,平时都不舍得用。自从妹妹受伤之后,他才开始每天拿着墨护练习司家枪,势必要保护好自己珍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