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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碧血化丹心 第二十八节

莫道平生 烽火 2024-11-02 20:32
天玑子得了天枢子的指点,回去无名府中小心留意天机不提,天问先生早已不知到了北县何处地方,加上那位神秘古琴大宗师,还有应劫的石拾,小小北县气氛诡谲,这处地方能有碧血丹心么?
北县一间酒店小包房中,马天虎、林竞元还有一名中年男子围坐在桌边,那中年男子坐的笔直,小心回答着马天虎的提问,双手握的紧紧,手心里全是汗,连鼻端都冒出细密汗珠,林竞元在一边做着记录,一面安慰那人不必紧张。
我们一行人坐在隔壁包间中,多宝拿出一面法宝灵通镜贴在墙上,透过镜面,隔壁房间中三人清晰可见,说话声清晰可闻。来人是前来秘密会见马天虎的举报人——鈞天恩!着实让我没有想到,一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此行的目的,二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举报人,而且举报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书记篯飞扬。所谓的政治斗争我不懂,也极不感兴趣,有道是“静坐且思己过,闲谈莫道人非!”鈞天恩如此动作,旁地不谈,我心中先就看轻了几分。
“马书记!没想到您亲自来了!北县的人民总算是盼到了!我反映的材料句句属实,证据确凿,篯飞扬同志,姑且还称他同志,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群众纪律、工作纪律、生活纪律这六大纪律通通违反,真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我耻与此种六毒干部为伍!”鈞天恩扶了扶玳瑁框眼镜,说的义愤填膺,坐的笔直的身子微微发抖。
“鈞天恩同志!你是党的好干部!与腐败分子斗争就是要坚决!这五六年来,你能沉下心收集证据材料,不愧是有心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马天虎保持着工作中一贯的严肃脸色,这话说的鈞天恩心头狂喜不已,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涨的嘴唇有些发木,抬手就想鼓掌,突然会过神来,连连说道:“马书记您看!把我给激动的!您这一番话说的是太好了!让我!不!让北县的百姓终得拨云见日啊!”
鈞天恩一番话说出来,眼中泪水打着圈儿,忍住不让留下来,眼睛通红。马天虎起身拍拍他肩头道:“鈞县长!辛苦了!”
一句辛苦让鈞天恩忍不住的眼泪滚滚而下,连忙起身道:“不辛苦!不辛苦!”
送走了鈞天恩,差不多到了午饭饭点,马天虎和林竞元过来我们这边大包间,多宝道人早收了法宝,几人闲谈喝茶。
“临渊!我刚才和北县的鈞县长聊了聊当地工作的事情,他是个好同志,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勉力工作!你要了解碧血丹心,可以向他去打听。”马天虎笑道。
看了刚才鈞天恩那番动作绝非作假,或者我先入为主的想法有错,别人真是实实在在的好官!如此念头一动,我问道:“马叔!您刚才说鈞县长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勉励工作?”
“这个书记啊!就是我们在来的路上提到的那个篯飞扬!工作霸道!手伸得长,不管党务政务,他一把抓了!从副县长到下面局委,都是他的人,听他的话,鈞县长成了光杆司令!你说……”
马天虎后面的话我没有再仔细去听,意思就是北县这些年都是篯飞扬说了算,听其言观其行,官声在民间!若是北县被治理的一塌糊涂,那鈞天恩确是大大的“忠臣”!
心中有事,中饭吃的没有滋味,马天虎关切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又问林竞元是不是也不舒服?我这才发现林竞元今天魂不守舍,心事重重,一碗饭扒拉了半天才吃下小半口。听见马天虎问他,林竞元放下碗筷淡淡一笑道:“不饿!”
吃过中饭,马天虎和林竞元继续找人了解情况,我交代朱喜去办事情,和郁自在一起到街面上看看,民生者,无非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北县街面有些显旧,不如一路走来其他的那些个县城光鲜靓丽,放眼望去看不见太多的高楼大厦,我们吃饭的酒店在县城中心,对面就是一个不大的楼盘,十一二层的小高层,大大的红色挂幅从楼顶垂下,上面写着精品稀缺住宅如何如何云云,最下面,醒目处标着均价1888/㎡!我和郁自在对视一眼,暗自点头。前面不远拐角处就是县中心医院,进了医院,和别处不同,里面分为本地户口和外地户口两个窗口,问过导医护士,原来本地户口进了县里的县级保险互助,大病医疗全部报销,所以分为两处。
出来医院,我拉着郁自在坐到街面上的一个小吃摊上,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不走了!不走了!郁道友你看街上行人和别处比如何?”
“比别地方的县城人多些,年轻人也多些。”郁自在闻言仔细看了会路上行人答道,接着有些犹豫道:“我微末修行,在方先生面前献丑,我见路上行人,多是气色红润,印堂清亮,似乎皆有修行在身?!”
“不过是比其他地方活的轻松些罢了,自然亲近于道,郁道友看多了其他地方为生活压迫残喘的世人,现在看这里当然不同!郁道友且看,世人生生死死、来来往往,多是身不由己,我辈修真求道,修的是个什么?求的是个甚么?无非自在二字也!修到极致处,就是大自在!可叹世人总为虚言假象所迷,迷之又迷,前迷者复又迷惑后迷者,自以为得了钱财地位,其实不过也是可怜人罢了!可怜!可叹!可悲!可……”说到这里,我脑中灵光闪现,自从在德国遇到真假神使的事情开始,到钱大运和吕破虎,再到关鹏举镇上,直到北县这里寻找碧血丹心,原来一直都有一条线牵着我前行,我刚才隐约看见!或者是天问先生所谓的道吧!虽然现在还是模模糊糊,心神与之相合,其中至大!莫可明言!莫可名状!强要称之,勉强为浩然!
……
“篯书记被水冲走了!”
“快走!快走!”
“等我叫上家里那口子!”
“这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
一片嘈杂声把我从定中惊醒,已是月上中天,郁自在和朱喜守在我身边,我刚才一定几个小时,现在只见路上挤满了人,人人面色焦急,都疾往北走,不少人手中拿着电筒,还有人手里举着火把!
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情,路边小摊老板过来急要收摊,还没结账的食客也是急忙扔下几张钞票,不要找零,慌忙加入路上队伍,我扯住小摊老板问道:“老板!这是怎么了?”
“篯书记傍晚上堤,堤坝溃口,篯书记被水冲走!现在消息传过来!大家伙都忙着去找篯书记!唉……不说了!不说了!你是外乡人!不懂!没时间和你唠叨!”路边小摊老板说完,把几张椅子往桌上一摞,就这样把家伙事扔在路边,在衣服裤子上擦擦手上油渍,急忙忙加入人流中往北去了!
我看着附近几条街道上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的人群,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南征北战》中,那片老百姓肩挑背扛支前的洪洪巨流!
“朱喜!准备铜车马!郁道友,你和癫老他们联系,我们也一起去!”
郁自在应下,闷哼一声,翻倒在地!我天目看过去,一拍自己脑门道:“郁道友不可运转神通,用电话联系癫老就好!”
郁自在是出马弟子,刚才用法术联系癫道人,如今此时此地,人心齐!思虑正!出马的那些小法术,怎能存于人间正气之中。
我们往和癫道人他们约好的偏僻无人处过去,一路上问了几个去寻救篯飞扬的群众,原来近两三年来,天候不正,冬不冷、夏酷热,寒冬雷霆、夏日飞雪,北方雨雪、南方干旱。北县这里刚入春,反常的几场倾盆大雨袭过,流经北县的松花江支流河水暴涨,今天洪峰过一处险堤,篯飞扬带了县里一班人上堤,这处堤坝前几年已经加固过,但今年雨水太大,春季里面的大洪水,谁心里都没有底,还是在堤上看着放心。
一行人在堤上看着洪峰通过堤坝险要处,篯飞扬光脚卷着裤腿站在堤坝最前面凸出处,见浪头过来河水便漫出堤坝一些,心里盘算着洪峰总算过去,这次虽然没问题,今年得加固垫高,正想着这个鬼天气会不会影响到农田收成!脚下凸出的堤坝禁不住开春冰水的冲击,轰然塌了!篯飞扬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见只是自己所站的周围塌了一小块,大堤没有问题,松了半口气,落入水中,被冰冷河水一呛,来不及开口求救,卷入漩涡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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