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了关鹏举?”
“关鹏举是谁?”
“关镇长!”
“哦!那个狗官!你们难道和他是一伙的!”宓总怒道,眉眼横竖,如同兽类炸毛!
“狗官?怎么讲?”稀奇了!关鹏举在宓总眼中居然成了狗官!
“各位都是修士,天理有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段书记、刘县长个个收钱办事,就他关镇长!说好了收一套房子,私下里搞事情!暗中调查我的金矿!若不是镇上有我眼线,就背后挨刀子了,断人财路不同戴天!列位觉得我说的是与不是!宓某不想惹事!但宓某不怕事!赔偿我八千万!各自井水不犯河水!”
“关鹏举是倒在那里!”我指着前面金矿大门问道。
“当然!我岂会放他出门!”
或许是因为我最近修炼替魂术有成的缘故,感应到关鹏举气息,我闭目定神,关鹏举气息愈发浓郁,刹那一瞬如入我魂!鹏举喜怒哀乐感同身受!眼泪不受控制,涨开紧闭的眼皮无声流下!
“老板!怎么了?!”朱喜见不对,关切问道。
“杀!”我睁开眼,双目赤红!怒喝一声,挥刀便斩!
癫道人被杀字惊到,看了眼我手中浴火,没有动作。
宓总伸过脖子迎向浴火,噗的一声闷响,如木棍击中牛皮,浴火斩过,宓总脖子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这是浴火第一次斩不断世间之物!宓总的天赋神通着实惊人!
宓总拍拍颈上白印,将牙死死咬住下嘴唇,鼻息如喘,恨恨道:“挨你一刀,揭过关镇长事情,明明是他错在先!算了!和—气—生—财!各位不要和那种不通实务的小丑一般见识!”
小丑!原来关鹏举在你眼中只如小丑!我额上天目顿开,现出宓总身后影影绰绰,段书记亦在其中矣,或不屑、或捧腹、或白眼、或怒喝!难怪鹏举不欲再为五斗米折腰!却因心中理想信念不灭,来此差点搭上性命!不是因为此地此时此宓总,而是宓总身后这千千万万,数不尽数之人!
“朱喜!主席有一句诗你读过没有?”
“老板!主席诗词朱喜都记得牢列!”
“好!金猴奋起千钧棒!”
“玉宇澄清万里埃!”朱喜接到。
“杀尽世间恶!破!”破非破字!而是招式!招名为破!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为何就会!浮生戒指犹如和我融为一体,戒中源源不断之力涌来,与心中可焚天之怒火一遇,欢喜雀跃!此招出,我还是我,一样清楚,不是当日在遗楚燕落岭上我非我的感觉。破招无定势、无定型,如平常一拳出,不像破军那般惊天骇地,破灭空间。
癫道人见此破招,脸色大变,抖落肩上大白,紫猊破空符变成门板一块,护在癫道人身前,癫道人双臂交叉护住胸口,连人带符破空挡在我面前!我收拳不急,一拳打在紫猊破空符上,拳势顿住,癫道人一屁股礅在地上!
“癫老!您!”破招被癫道人接下,浑身力道如潮水回溯到浮生戒指中,我想不明白癫道人为何要护住宓总,心中只知,此破招不仅可将宓总灭杀无疑!方才他身后影影绰绰的那些不是东西的东西都会灰飞烟灭!
癫道人右手捂住胸口,摇动左手示意难受,紫猊破空符恢复巴掌大小,咔嚓裂成几块落在地上,灵性顿失,宝光全无!
多宝在一旁犹如见鬼!紫猊破空符自上古传下!偌大的名头!于修士听来如雷贯耳!居然被一拳击碎!多宝抹一把汗,知道这事不是他能插手,当即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专心默念老君本生经颂:众生之本际,寂然无起灭。弱丧迷其根,自与真源别。妄作善恶缘,祸福报无绝。欲得苦海倾,当使爱河竭。守一固专柔,持此无疵缺。正智通群有,妙慧摧诸结。万行混同归,三乘泯殊辙。真静离尘垢,清凉无恼热。
我见紫猊破空符碎了,愣在当场!旁地事情都不知道,眼里只剩下只有紫猊破空符碎片,这可是天师内府上古传下来的宝贝!
“小子诶!还不快扶你叔叔我起来!”癫道人坐在地上小声哼哼道。
我这才回过神,刚蹲身扶住癫道人,癫道人噗的喷出一口老血,揉揉胸口道:“舒服了!小子诶!你想打死你叔啊!”
“癫老您没事吧!您看我这不是……唉!您护着那妖物干嘛!”
“小子诶!你起杀心了!这天大的因果……反正就是不能让你杀啰!”癫道人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爆栗。
起杀心了!我回观刚才,确是起了杀心!以往遇到极大不平事,如当日隐草门事情时候,在医院门口遇到那卖艺救妻那农村教师时,为其不平,也只偶有杀意,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杀心!
癫道人拾起地上紫猊破空符碎片,摇头道:“力气真大!大白,便宜你了!”
大白吹了声口哨道:“嘿嘿!馋我这些年……啊呸!这些日!终归逃不出我肚皮!”
“后面那厮!”癫道人竖起拇指点点后面道。
“屁事真多!”大白不耐道,展翅飞向宓总,宓总愣头楞脑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还当我们起了内讧,站在原地看戏,见一只鹦鹉飞来,挥手欲将其赶走。
大白速度瞬间快到无影,一口将宓总吞下!
吞下!!!
我傻眼了!多宝吓到经文卡住,张口只知:清凉……清凉……清凉……
“哎呦!”癫道人又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
“癫老……”
“那啥!你担心紫猊破空符!”癫道人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一番,从怀里掏了一把玉符出来,片片都是紫猊破空符模样!
“嘘!别让岐战野他们知道了!这保命的玩意儿,本真人多得是!要让那些败家子知道我有存货,明儿就能给我都要去了!”癫道人在一把紫猊破空符中抽出一枚,现出紫气氤氲,仙光万道,果然是紫猊破空符不假!
我松口气,刚才吓得我不轻!指着飞过来的大白道:“大白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我说过我是神兽……啊呸!神鸟!”大白拍拍翅膀,站在癫道人肩上,洋洋得意道。
“我是神仙!”癫道人捋须道,紫猊破空符衬得癫道人如出尘神仙!
“我是神鸟!”大白腆着肚子,眯眼贼笑道。
多宝在一旁五体投地,没看见下一秒大白就伸长了脖子抢着啄癫道人手中紫猊破空符碎片,癫道人则掐着大白脖子道:“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吐就吐!那玩意儿难吃的要死!拉出来又硌屁股!”大白说道,吐出一只巴掌大龟壳。
癫道人笑嘻嘻接住,把碎掉的紫猊破空符一股脑往大白嘴里塞去。
“癫老!为什么大白杀得!我杀不得?”今天发生事情,一件件出乎意料,我想了想,还是先问这个。
“小子诶!你就是杀不得!别问我!总问我干嘛!我又替不得你做主!”癫道人一巴掌扇在我后脑上:“你再问,信不信本真人能把你给扇傻了!”
“癫老我不问就是了!您再拍下去,真把我拍成脑震荡了不可!”
“唔!有空自己多想想!不要总是在湖边打瞌睡,多倒弄些有用的事!学学我老人家……”癫道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手指就差点到我眉心来了,我在湖边打坐修炼,在他眼里就成了瞌睡!真不成要随他闯荡江湖去才是正途,我在一旁赔笑连连称是,不敢回嘴,谁叫我刚才弄坏了一块紫猊破空符,要惹得癫道人性子发了,我哪赔得起!
癫道人说着说着,说到他前些日在法国遇到的什么事情上去了,夹杂着些我听不懂的法语,见癫道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小心岔开话问道:“癫老!刚才大白吞了只蜜獾,怎么吐出龟壳来?”
“啥叫龟壳!小宝你来认认,看认得出不!”癫道人得意道,把手中龟壳扔给多宝。
多宝接住龟壳,过来我们跟前,我才看仔细了,龟甲黝黑,黑如煤粉,仿佛把周围的光线全部吸进去一样,让人看了难受。
“这是玄武壳?!”多宝看了半响,惊疑问道。
“玄武?再看看!”癫道人道。
多宝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道:“玄冥?”
癫道人夺过多宝手上龟壳道:“什么玄武、玄冥的!这是神龟!知道么!神龟!”
“嘎嘎!还忍者神龟列!”大白忍不住大笑,伸头去啄那龟壳,啄得梆梆直响。
我也笑道:“癫老您别卖关子了,这是到底是什么?宓总又是什么?”
“好吧!好吧!要说是玄武也不错!一个名词而已,本真人懒得计较!一只带有玄武血脉的小龟!”
玄武!难怪浴火都斩不开!不对啊!宓总现出原形时候明明就是只蜜獾啊?
“癫老!您确定不错?宓总刚才现出原形……”
“小子诶!我问你,当初那只饕餮是饕餮还是恶犬?”
“是饕餮!”
“那他为何现出恶犬原形?”
“那他是恶犬?”
“是饕餮!小子不可教也!”癫道人激动地快要跳脚:“小子诶!那恶犬心化为饕餮,即是饕餮!玄武自以为是蜜獾,即是蜜獾,自以为是宓总,即是宓总!懂了未!”
“癫老您的意思是心之妙,妙不可言!”
“对!成也此心!败也此心!有也此心!无也此心!”癫道人喝道,犹如佛门狮子吼!
我心神一阵恍惚,没有注意到癫道人刚才喷在我衣袖上的那口血化为一枚玄奥符文没入浮生戒指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