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循环往复的一连过了几天,这几天,姐弟二人又在野禽经常出没的地方设下了不少陷阱,虽然现在顿顿都能饱餐,但是天天吃鱼的煜儿,开始期待着能够换换口味,对陷阱的收获却是越来越期待!不得不说煜儿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这几天通过陈婉的手口相传,破杀九式的剑法口诀,无论心法和招式,他都能够丝毫不差的铭记于心。从这天开始,陈婉就要求煜儿每天必须抽出几个时辰来修习武功,晚上和她学习识字,每天的日子虽然平淡倒也过的无比充实。天气已渐渐转凉,这夏天眼看就要过去,陈婉这些天正在考虑要不要下山一趟,想办法给煜儿和自己加些衣裳,顺便打探一下消息。但是想到二人现今并没有多少自保的能力,所以城镇自是不敢去了,仅是到山脚下的猎户家里,换一些生活必需品,了解一下现下外面的情况是一定的。打定了主意,这天一大早陈婉就叫着煜儿和自己直奔布置了近一个月的陷阱。一个个的找过去,煜儿的小脸由刚开始的有些失望,渐渐地变化,大眼睛星亮无比,渐渐结实抽高身形的他,背着箩筐兴奋地蹦跳着查看每一个陷阱。二人一一查看完,收获着实不小,姐妹俩连收拾带搬运,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等到全部收拾完毕,二人着实累瘫了!煜儿四仰八叉地躺在陈婉重新编制的草甸子上,开心的傻笑着,“姐,这下我们省着吃,都能吃到第二年开春了!以前,像这种天天有肉吃的日子,煜儿是做梦也不敢想的!”陈婉看着这样的煜儿,脸上又是宠溺又是愤愤,“煜儿,怎么你就这点志向!身为男子当有鸿鹄之志,傲视天下之心!姐姐倒不是非要你怎么样,但是这种庸庸碌碌地想法以后切不可再有!”回家高科技开阶立极“姐姐,煜儿知道,煜儿只是有些感慨,如果不是遇到姐姐,说不定自己早就饿死,冻死了,能和姐姐这样在山上过日子,煜儿真的很开心!”听着他这些话,陈婉的心里不免有些微微的酸涩,想到他不过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竟也发出这样的感慨。
看到陈婉突然地沉默,煜儿也乖巧地没再说话,一时间整个破庙都静静地,除了偶尔的几声听不出是什么来的野禽叫声,真的是静谧无比。
“煜儿,姐姐明天想下山看看,顺便带着我们今天整理的毛皮,看看能否换些裳服,给我们二人填些日常必备的物品。”陈婉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弟弟,轻声说道。
“我听姐姐的,不过之前我在山下乞食的时候,经常被一些比我大的孩子欺负,但愿这次我们下去不会碰到他们就好。”听到弟弟的忧虑,她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虽然自己也修习了一个月的功夫,弟弟现在的剑法也练的有模有样,虽然没什么功力可言,但是在陈婉的心里,觉得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应该可以应付。
一晚上思来想去,仍旧决定明天和陈煜下山一趟。二人商量好,便早早睡下,毕竟明天还要背着不少东西下山去的。山下的情况又不明,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第二天一早,姐弟二人,整理出三张基本完好的狼皮,两张狍子皮,两只山鸡,分别装进两个箩筐,一人背着一个筐子下山了。
这一个月来的武功修习,总是有些成效,二人一路走到山脚如今也是脸不红气不喘,有说有笑。
看到不远处有袅袅的炊烟,姐弟俩相视一笑,没走多远,就看见有几排稀稀拉拉房屋的小村落。
此时,快到晌午,刚一走近一户人家,就闻到生活造饭的味道,姐弟俩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陈婉和陈煜站在一户的篱笆院门外,开口叫到。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二人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没过多久,出来一位穿着粗布衣服,膀大腰粗的中年妇人。迟疑地打量着姐弟二人,一边问道,“两位……有何事叫门?”陈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时代应该怎么称呼妇人,试探着低声说,“这位大姐,我和小弟是在这山里住的,打了一些猎物,还带了一些完好的毛皮,想和您换些日常的衣物用品,还请您能给个方便。”说完,看着对方脸上表情,静静地等着回话。中年妇人听到二人只是想换些东西,怀疑地眼神变了些许,似是想到了什么,竟一句话没说,又返回了屋里,再出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个比她还要壮硕,猎户打扮的男人。“听我那婆娘说,你们要换东西?”粗俗的话语,配上一脸憨实的表情,陈婉些许紧张的心稍稍地踏实了一些,“是的。”“你们想换什么?你们都有些什么山货?那来我看看。”边说边走近陈婉姐弟,看着二人将背上的箩筐卸下,二话没说,开始翻看箩筐里的物品。“东西我看过了,两张上好的狍子皮,还有两张不错的狼皮,但是怎么剥的这么差,虽然完整,品相坏了,怕是卖到集市,也得不了好价钱。”男子的话说的很诚恳,而且说的也是事实,这四张皮子,是陈婉用锋利的石头慢慢一点一点剥下来的,虽然剥的时候无比小心,但是终归比不上用利刃剥离的齐整。陈婉考虑了一下,接着道,“不知着皮子在集市能卖到几何?”男子皱着眉头,似是在思量,“嗯,如果是品相完好的,两张狼皮能卖二两白银,两张狍子皮可得一两半,只是你这品相差了些,想来三两银是有的。”“那老哥,不知集市上制一套粗布裳服需要几个钱?”陈婉又问道。“没多少钱,男子的要三十文,女子的贵些恐要五十文左右。”听到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陈婉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那老哥,我想将这四张皮子和二位换两套旧的服裳和一些针线,不知二位可否乐意?”当今天朝,一两银子可以换一百文钱,陈婉的这四张皮子可以得三两也就是三百文,而两套粗布衣裳一百六十文钱足以,陈婉用它向男子换两套旧衣裳,明显释出利多,自是愿意的紧,还不待男子开口,他身边的妇人就笑开了花,连忙答应。看到自家婆娘开心的拿着皮子转身回屋找衣服,男子的整张脸黑里泛红,不好意思的道,“倒是叫你们吃亏些,我那婆娘就是爱沾人便宜。这样吧,我也不好当面驳她,下次你们再有好皮子,尽管找了来,我替你们去集市叫卖,定不叫你们吃亏就是了。我这里趁手的工具也有限,要是不嫌弃,我上次去集市上买的匕首,没用多久,也换给你们吧。”陈婉连忙道谢,接着又问了些这个村落的情况,和附近城镇的消息,只见那中年妇女手捧着八成新的两套粗布衣服,上面还摆着一些针线,兴冲冲地走来。又道了一会谢,陈婉将两套衣服小心翼翼地在箩筐里放好,将剩下的两只山鸡都放在自己的箩筐内,才向这夫妇二人告辞离去。“姐姐,我们这就回去吗?”煜儿口里虽然问着话,眼睛却没看陈婉,而是向后瞅啊瞅的,很明显,他是想赶快回去看看筐里的新衣。“不回去,我刚才打听到,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一个铁匠居住在此处,我们去问问打造一柄剑要多少钱?”“姐姐,是要给我用吗?”煜儿兴奋地问着。陈婉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只是感到自己被牵着的手更紧了,小幅度的轻晃着。陈婉按照刚刚男子的描述,来到了一个篱笆院前,正在犹豫是不是这家时,突然瞟见屋里似是有个锅炉似的东西,思忖着应是这家没错。可是陈婉在篱笆院前叫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便带着弟弟走了进去。木制的大门有些破旧,门虚掩着并未落锁,陈婉轻轻地敲了敲,见依旧无人应答,所兴一把将门推开,顿时吓了一跳。陈婉定睛一看,门内赫然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身量很高,气势骇人的男子。犀利的眼神盯在陈婉二人身上,吓得姐弟两同时一哆嗦。“干什么?!”络腮胡狠狠地问道。陈婉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小心地说道,“我想买一把剑,不知道多少钱?”“不卖!”络腮胡毫不客气地拒绝道。陈婉定了定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害怕,提高声音道,“那你怎么样才卖?”络腮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姐弟二人,锋利如刀的眼神,将二人审视了个通透,“如果能替我拉动风箱,在我这里免费干三日,我可以免费送一把。”“此话当真?!”陈婉急声问道,仿佛生怕他反悔。“拉动再说罢。”接着络腮胡头也不回的向室内走去。“姐姐,”陈煜看着络腮胡进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害怕,询问的眼神看向陈婉。看到弟弟的害怕和不安,陈婉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跟在络腮胡身后进了屋。来到了里间,陈婉一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锅炉”,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陈婉看了看铁匠炉,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风箱的位置,蹲下身,准备拉动风箱。谁知她几乎使尽了全力,风箱依旧纹丝不动,看着满头大汗的陈婉,络腮胡嗤笑一声,说道,“小娘子,看来你是拉不动这风箱啊,带着你那兄弟走吧!”似乎早已料到结果,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撵人。陈婉并没有理会他,只见她不再用蛮力使劲拉动风箱,静静地将手放在风箱的拉手上,闭上了双目,似是在运气一般,这次风箱竟然慢慢地被拉动了!显然络腮胡也没有料到此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炉灶,只见随着风箱的拉动,灶上的炭火,很快变得通红,陈婉似乎找到了窍门,拉动风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络腮胡飞快地转身,出来时一手拿着一个三尺多长的铁片,另一手拿着一个偌大的锤子!毫不犹豫地开始敲打锻造,仿佛这一刻他已期待很久!这一打就是三天三夜!等到铁剑淬火成型,陈婉累得摊到在地,她这一个月以来修炼得来的内息真真消耗的一干二净!看着铁匠精光四射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柄剑,陈婉心道,煜儿总算是可以有把剑了!接着就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等到陈婉再次醒来,是本饭的香味熏醒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煜儿和铁匠在不远处的地上井井有味的吃着饭食,只是煜儿吃的有些三心二意,不时的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浓浓地担心。“姐姐你醒了!“对上陈婉的眼睛,煜儿兴奋的叫到。放下碗筷跑到陈婉身边将他扶起。此时,络腮胡铁匠也看到了醒来的陈婉,看向她的眼神中少了些许戾气,多了一分赞赏!还不待陈婉从地上站起身,他就说道,“既然醒了,就带着你弟弟和这把剑离开吧。”听到铁匠的话,陈婉赶忙站起来,插手一礼,诚恳地说道,“大师果真诚信之人!不知大师是否已为此剑命名?”铁匠生受了陈婉一礼,听到她的问话,不紧不慢地说,“此剑名为破天,确是我生平得意之作,剑身取自天外陨铁,又经玄火三天三夜锻炼,锋利无匹,削铁如泥,希望你姐弟二人不要辱没了它才好。”陈婉简单收拾了一下,又郑重地道了一次谢,便带着煜儿离开了,二人离开之后没多久,铁匠的屋里有一只鸽子腾空而起,飞向远方。当然这一幕,姐弟二人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