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央不二怒向鹤童道:“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拦我?!”
鹤童看着太央不二的雷目,多年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磨砺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不好!
鹤童立即将十方俱灭招数用老,毫不留手,比之方才威压大了十倍不止,松沢静擦了下边被弹飞出去,胸前肋骨断了七八根,不管是鬼术也好还是雷术也罢,在体内乱成一锅粥,强撑着没有昏过去已是奇迹。一路行来,松沢静最为狼狈,倒不是因为他修为低,只因为为难太央不二之人境界神通太高。
太央不二身上雷光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就是这符箓将他强行封在齐物境界,符文闪现过后,一一隐灭,太央不二抬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师父莫要怪我!”说罢一步欲要迈出。
鹤童见状举起短马槊杀将过来,封住太央不二去路,太央不二一拳击在鹤童短马槊上,荡开短马槊,抬头看见伊藤本侍上奏誓言已毕,就要轮到井田绯云!不由心中大急,口唤引雷!举拳接过天空劈下的一道雷霆,雷电化为雷水覆在太央不二拳头上,甩手一拳砸在鹤童心口,口中斥道:“让开!”
鹤童被太央不二一拳打得周身气息定在心口处,犹如凡人胸口中了一记重拳,一口气接不上来一样,动作僵住,只得将神念传给鹤翼道:“化雷为水!我拦不住他!队长小心!”
太央不二身形化为雷光刺破阵法阻拦遁入鹤翼神宫神道上,此时神宫之上,井田绯云樱口微启,就要上奏誓言!
太央不二大喝道:“杏娘!不可!”
声如晴天霹雳,在神宫中滚荡!
井田绯云一愣,不知为何心中大畅,拉下头上白饰,长舒口气。
伊藤本侍抽出天丛云剑,怒喝一声,从神宫大殿中飞扑出来,照着太央不二鹰击而下。
鹤翼收到鹤童传话,见太央不二冲进来,显出批甲带角的原身,手握一根鹤族士兵使用的普通长戈,化为一道血色长烟向太央不二刺去。
军师也现出原身,向我和朱喜靠近一步,行礼一笑,提防着我们。
神宫中诸多神官见鹤翼、军师现出原身,都跪倒拜服在地,口呼大神,有些虔诚的已经泪流满面。
我转身看过去的时候,鹤翼已经化为血色长烟,挡住了太央不二,我没有看清来人面貌长相。
“怎么会是太央不二?”井田绯云神念扫过,自语道。
“太央不二?!他为什么来闹婚礼?难道是受小武之托?为什么称呼井田绯云为杏娘?”我心中诸多疑问,唤出天目,要看看太央不二是何方神圣!
就在我唤出天目时,天丛云剑以剑御人,带着伊藤本侍化为剑光一道直刺太央不二心口,太央不二双掌一合,一招空手入白刃夹住天丛云剑,手掌上雷水流转,如微风吹起层层涟漪。僵持中,天空中突然两道碗口粗细的雷电劈下,劈在天丛云剑上,伊藤本侍须发皆立,面目焦黑,双手弹开再也握不住天丛云剑,被太央不二抬脚踢中胸口,伊藤本侍倒飞出去,身上衣衫挂在神宫大殿屋檐上昏死过去。
太央不二解决伊藤本侍,反手将天丛云剑抛向鹤翼化为的那道红烟,自己跟在天丛云剑后抢攻上去。鹤翼举戈一挡,手中长戈被天丛云剑斩断,天丛云剑斩断鹤翼手中长戈后,无人操控,飞射入神宫大殿墙壁中。
太央不二夺下天丛云剑,打昏伊藤本侍,击断鹤翼长戈,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电光火石间!
太央不二都已和鹤翼过上了几招,我才将天目唤出,只见一条矫健身形,身上挂着破烂衣衫,衣衫虽破,掩不住风流气派,潇洒风度!那眉眼……
看清眉眼!我怒道:“太央不二!你意欲何为?吃我一刀!”
我抽出浴火,心念发动青狻破空符出现在太央不二身边,一刀斜削。
军师见我出手,欲跟着下场,朱喜抽出青旸棍横挡在他面前,运转八九玄功,现出妖身原形。
军师惊异的看着朱喜妖身,和鹤翼、鹤童所说的一样,军师退后一步,行礼笑道:“朱公子误会了!我是想下去助方长老一臂之力,忘记如方长老那般高手,我去了反倒碍着手脚。”
太央不二见我持浴火攻来,不敢交接,化为一道雷光遁到神道尽头。
我逼退太央不二,一招凤动九天蓄势待发,抬刀指着太央不二问道:“太央不二!你化为天枢子模样前来搅乱婚礼,存了什么心思?你把小武怎样了?话不说清楚!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原来太央不二无论风度神态还是身材样貌都和天枢子一模一样!他抓走小武不说,还变幻成天枢子的样子来大闹婚礼,一定有极大图谋!
“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手上那把浴火邪乎,还好我闪得快!不然你给我爸妈赔命去!”太央不二把脸一抹,居然变成了小武!声音容貌,还有那副语调,不是小武是谁?!
太央不二又将脸一抹,变为天枢子,给我传来一段神念,传过神念后,他身上最后一个雷光符文隐灭,举手指天道:“雷动!”
一声雷动!天地变色!
无名府中,天问先生正手持拂尘默然静坐,一声雷动!引得天问先生透过层层空间阻隔看过来,拂尘一挥,哈哈笑道:“天枢子!为师果然所料不错!方小友,果然处处都有你在!”
无名府中,天玑子左手持杯品着酒中仙新酿美酒,右手挥毫,在纸上画着天枢子大战五鬼的场景,口中念道:“……不知何许人也,游戏世间,初为墨家巨子,后入山修道,不知所踪……”一声雷动!天玑子将手中酒杯、毛笔一丢,拎起酒中仙所酿的那坛世间极致美酒激动道:“大师兄!我来了!今天我请你喝酒!”
一声雷动!军师看向鹤翼神宫地下空间,传出神念给鹤翼道:“队长,传送阵法已成!大营有令速速回去!”万人军阵破开地下空间,鹤翼、鹤童、军师三人站在军阵之前,升到空中,空中白昼转黑!五颜六色的极光炫目,传送阵开启!
一声雷动!伊藤本侍醒来,捏碎右手手腕上的玉镯,咬牙道:“你们!都得死!”
一声雷动!日本富士山地底极深一处熔岩湖中,一只形体巨大,十几丈长短的八头大蛇从沉眠中醒来,睁开眼睛,不耐烦的伸展开盘成一团的尾巴道:“又唤我出去?”说罢破空直接到了鹤翼神宫中!居然是大宗师境界的修为!熔岩湖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安倍晴明闭目打坐,八岐大蛇一走,安倍晴明大惊!顺着八岐大蛇的气息,施展阴阳秘术,一路追来!
一声雷动!日本棋院中秦老从棋盒中捻起一枚白色棋子欲走,看了看对面沉思布子的伍清浊,心道:“罢了,和他有缘,最后点他一点!这次封印八岐就用棋子以为纪念!”
秦老将白子收入袖中,问伍清浊道:“你可知为何你的棋艺无法臻于至境?”
“为何?!”伍清浊这些年闭门一心参悟棋道,隐约摸到了门槛,若是能迈出这一步,便能以棋入道,步足修行界!可是总差那么一点点!一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现在秦老发问,正问到了他的痒处!
“因为你人道有差!妄想入道,绝无此理!”秦老双目如电,刺得伍清浊眸子生疼。
伍清浊低下头,小声喃喃道:“我!不是汉奸!”
“我没有说你是汉奸!”
“那!您为何说我人道有差?”伍清浊不解问道。
伍清浊之所以说他自己不是汉奸,这事有来由:一九三六年,日本已经占领大片中国领土,伍清浊不顾在日华侨的一致反对,加入日本国籍。一九四一年,伍清浊与日本棋士结成“棋道报国会”参加劳军——慰劳“日本皇军”!一九四二年伍清浊应南京伪政府顾问青木一男的邀请再次到中国慰劳侵华日军!
以上这些,长期被国人诟病,不少人斥其为汉奸,其实伍清浊此人根本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他的观念是不语政治,世界无国境!他曾说过:“我相信天意是要中日亲善的,但中日亲善也不是马上可以解决的。我信仰的红会就说‘不语政治,世界无国境’,所以我也有超越民族或是国家的心理。”这段话是他的真实心态和想法,所以他认为自己不是汉奸,因为他根本没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棋道上!
“是不是汉奸后世自有定论!清浊啊,中日友好是没错,也要看时机,日本侵华时你喊出中日亲善是错!八九十年代你喊出中日友好,培养中国棋手,加强中日交流是对!你知道为什么?”
伍清浊茫然摇头。
“你方到日本,要加入日本国籍,我请你吃牛肉火锅,和你说‘伍清浊小子,我看你顺眼!以后就跟着我混了!记得无论在哪里都要站得住,死就死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无所畏惧!死得其所怕什么!’意思是你身为中国人,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不解其中意思!唉!”秦老叹了口气。
“我救你出邪教,和你说‘伍清浊,你听好了!我要还你本来面目!’那时是我暗中叫人为你恢复中华国籍,你却又不解其中意思!唉!”秦老又叹了口气。
“当年你风头正健,我和你说要归藏剑于匣中,意在归藏,是要你归国回故土啊!你还是不解其中意思!唉!”秦老再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