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家宴

世纪公馆之于我这个层次的群众来讲，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我以前只是耳闻，却从未目见。
我一直都知道，那公馆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特别牛笔的人物，想不到竟是徐寿昌。
那老狐狸也真够藏地深，外界也没有公布世纪公馆的主人是谁！
我开了车子，到了世纪公馆的时候，老远地，我就看到公馆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一些侍应生，穿着也极为统一，看上去极为气派。
宰相门前都是七品官，世纪公馆的侍应生，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了。
我直接开车，就进到了公馆里面。
我这领航者，要是走在大街上，还稍微算是一辆不错的车子了，但是跟这里的车子比起来，简直就成了三轮车一样的不入流。
我将车子停在了一辆R8的旁边，这才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朝着公馆里面走去。
一路走去，我一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刘姥姥进大观园，大概也就是我此时的感受了，眼花缭乱厉害。
院子里竟然还有高尔夫球场，可以想见，这宅子到底有多大了。
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我来到了公馆正门这边。
门口是泳池，泳池边上是一些景致无比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些景致的装饰品。
我看到了几个老头，却觉得有些眼生，以前也没大见过这些老头。
但这些老头中，有一个老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而他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娶了三房太太，全都是明星，这才是我认识他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老头是不认识我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老头，有那么几个我见过，却算不上有什么交集了。
这些老头，大概都是徐寿昌的朋友吧。
没想到徐寿昌的人脉这么广，竟然认识这么多大佬。
我此时觉得，我的地位是那样卑微，像个站在门口的侍应生一样，在这些人之中，我简直毫无起眼，也没有了往日里的一点神气。
除了这些老头，我自然还看到了一溜的美女。
这些女子，可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因为也跟那个老头一样，经常上电视，但我从未想过，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们。
我很想上去索要签名，无奈我也是被邀请的宾客之一，自然不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我装作大方的样子，就走了过去，跟认识的一个老头打招呼，说，“吴总，好久不见，您精神了不少——”
这个叫吴总的老头，就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同样笑说，“老了老了——”
这样客气了一圈，我就兀自走到娶了三房太太的老头面前，客气地叫了声霍叔叔。
这老头自然不认识我是哪个愣头青，皱着眉头问说，“你是——”
我就自我介绍说，“我叫关阳，跟徐叔一起做事——”
这老头一听我自报家门，便哦一声，才继续说，“关阳啊，听徐老头讲起过，不过——”
“不过怎么了？”我紧追着问道。
谁料这老头欲言又止，只说了句没什么，就转过头，跟另外的几个老头聊了起来。
我自讨没趣，就蔫蔫地找了张凳子，兀自坐了下来。
在这些老头面前，我才算是人轻言微，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地位。
假若叫我知道，今天来的老头都是这个级别，我一定会借故不来的，太叫我没面子了。
我一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这里，又将我打回了原形。
阳光正好，太阳照射到泳池里，泳池里折射出来的光束，又打在了一些妖艳的女孩身上。
这些女孩我全都叫得出名字，但她们绝对不知道我是哪根葱！
她们是大明星嘛，天下谁人不识？
我一个人这儿瞧瞧，那儿看看，多少有些无聊。
到了中午时候，当我看到这些老头进去了里面，我就跟了上去，不至于叫自己落单。
从我来到这公馆，就没见到徐寿昌的影子，也不知道那老头去干嘛了。
这公馆真是豪华异常，墙上的名人字画不知道是真是假，沙龙的材质也极为少见，就是在电视里，我都没怎么见过，就更不知道是多么昂贵的好货了。
霍老头算是这些老头中最有身份的一个老头了，他率先坐了下来，另外的一些老头，这才一一入座。
而那些妖艳无双的女孩，也紧挨着坐下。
但是有一个女孩，却走到了钢琴边上，然后掀起盖子，弹奏了一首曲子。
山村野人，到了这富丽堂皇的地方，竟变得如此无知了起来。
随着一阵掌声落地，那女孩便微微欠首，也同几个女孩坐到了一起。
我不知道这些女孩跟这些老头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他们在这样的场合下，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自由去做的。
偌大一间宅子，其实倒是没多少的人。算上几个女孩，加上几个老头，也就十个人左右吧。
当然，侍应生并不计算在内，我也不计算在内。
在这里，我跟侍应生的地位没什么差别！
就在这个时候，徐寿昌才从门里进来，他似乎是出了一趟远门，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当徐寿昌进来，几个老头倒是坐着没动，几个女孩就站起来，微微欠了欠首，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徐寿昌当作没看到一样，直接就走到了霍老头的面前，两人寒暄了两句什么，我没大听到了。
随后，餐桌上摆上精美的食物，一些老头有说有笑，把酒言欢了起来。
我坐在最下首，从未开口说一句话，因为我知道，在这些老头面前，不管我表现地多么有涵养有风度，都是多余的。
在这场欢闹中，我几乎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哪怕往日里的自己多么锋芒毕露，在这些老头面前，我必须夹紧尾巴做人。
用过午餐，有些老头就出去晒太阳了，但有几个老头就留在了屋子里，他们几个居然在下棋！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这些老头居然还有心情对弈？
真不能明白这些老头的老年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反正与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在我的想象中，我总觉得这些老头的晚年生活极为奢华，也极为萎烂。因为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资本，自然有能力去玩，随便怎么玩都行。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有钱人就喜欢玩明星嘛！
但我没想到，这些老头跟市井的那些老头没什么区别，也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下棋！
虽然我是应邀来参加徐寿昌的家宴，但我显然是被忽略掉了，没人跟我打招呼，我就只能一个人找乐子了。
我很想跟这些女孩攀谈一下，无奈我在这些戏子的眼中，还不如一个戏子，这叫我感到越发失落了起来。
徐寿昌跟霍老头，还有另外的一些老头不知不觉间多喝了些酒，使得快傍晚的时候，几个老头已经有些醉掉的样子了。
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而他们喝醉后，也没人扶着去里面休息。
我见霍老头东倒西歪的样子，我心想，我就把这老头扶进去吧，免得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
这样想着，我就朝着霍老头走了过去，然后礼貌地问说，“霍叔，您进去休息一下吧——”
霍老头一听，抬头望了望我，嘴里嘟哝一句，我没听懂他说了句什么，但是看这老头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抗拒我扶着他进去休息。
于是我就扶着这老头，进了公馆里面，也好叫他休息一下。
公馆里面有卧房，我将霍老头扶到屋子里后，我便打算转身离开。
熟料这个时候，霍老头开口说，“你是关阳吧？”
我踅过头，打量着这个已经不省人事的老头，但我并没有说话。
霍老头双手在空中乱舞，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
霍老头的手上夹着香烟，他指着我的额头说，“你呀你，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一个道理呢？”
一听这话，我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就退了回来，而我趁着给霍老头整理沙发的空当，就顺势坐到了旁边。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到了一定的身份，就不会去那种下流场所寻欢了，你——你怎么不明白呢？”
霍老头的话的确很难叫我明白。
这老头将自己的双手挥舞在空中，继续说，“你看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三个老婆，而且都是明星，外界也一直都说我无情无义，说我根本就不爱我的老婆，但那又怎样呢？我觉得我有情有义，我也爱我的女人，你要是有能力，就自己把女人养在家里，别在外面乱搞，影响多不好——”
这老头常年处于风口浪尖，居然跟我说影响不好。
难道他就不知道，外界是怎么说他的坏话的吗？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没办法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老头继续说，外界都以为，我的三个女人，都是奔着我的钱财，才跟了我这个老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也觉得他们并不是看上了我这个糟老头，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关系，至于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难道你就不觉得，他们是因为嫉妒吗？
就好比现在所有人开车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好几艘游艇，当然，不见得所有人都能理解游艇的好玩，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对我的女人有感情，同样，我的女人对我也有感情。
老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了句，这很矛盾是吧？
我也觉得很矛盾，我根本就不明白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些什么。
我只当这老头喝醉了，在说一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