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真傻假傻

偏院内，乔心月看到几日不见的秦安平，大吃一惊。
只见他头上乱糟糟的能养鸟，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像个傻子一般。
房间一股酸臭味，熏得她连连退了出来，“二小姐，秦公子怎么搞成这样？”
兰儿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低头欲泣，声音带着哽咽，“都怪我，若不是……”
“才不是兰姐姐的错，都是爹不好，非要兰姐姐嫁给秦安峰，真不知道秦安峰哪里好，爹爹那么喜欢他。”心直口快的秦思梦打断她的话，数落起自家的爹爹。
秦安峰大概就是初八要与兰儿成亲的人。
“院子里怎么没人照料秦公子？”乔心月环顾院子，院子里除了几个打杂的婆子，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难怪屋子里的味道那么重。
听出她话里的责问，兰儿很是尴尬，吱吱唔唔地答道：“本来是有的，安平情绪不好，不准她们靠近。”
乔心月听出话里的意思，秦安平应该不止不准她们近身这么简单。
“不能近身在下如何医治？”治病最怕的就是病人不配合，特别是有功夫的病人。
“这个没关系，只要有兰姐姐在，安平哥哥就不会打人。”秦思梦插话。
“如此甚好，还请二小姐让秦公子清洗下移到别的房间。”乔心月略略顿了下，让兰儿找了间干净敞亮的房间。
果然，只要兰儿在场，秦安平不吵不闹，乖乖让人拾掇地干干净净，牵着兰儿的衣袖，走到准备好的房间内。
乔心月敲敲他的膝盖，没有反应，捏到他小腿的肌肉，却惊奇地发现没有萎缩，很有弹性。
兰儿解释，秦安平每天都会给腿部做按摩，就是为了防止肌肉萎缩。
细细检查一番，除了腿部，身上没有任何异常，“他应该是被利器割断筋脉所致。”
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筋脉断了好几年，早就萎缩变形，再接风险很大，况且这样的手术她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
“月公子可有办法？”兰儿紧张地问。
乔心月锁紧眉头，略微思忖后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很麻烦。”
兰儿大喜，她以为乔心月是为了草药发愁，急忙说：“只要能治好安平的腿，要什么药我都会尽力找到。”
“不是药的事。”乔心月摆手，除了缺少一个精通医术的助手，还要一间敞亮干净的专用手术间，一般的房间并不适用做手术。
“城主府的房间你尽管挑，若是全不符合，我现在就命人去建，神医阁精通医术的人不在少数，我派人去找。”兰儿一扫之间的阴闷，脸上尽是喜色。
乔心月的余光扫到秦安平脸上，只见他有一瞬间的怔忪，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果然不是真傻啊。
兰儿拉着她走遍城主府所有的房间，终于挑了一处窗户够多够大，阳光充足的房间。
将房间的多余的家具物什全部清空后，乔心月让人打了一个手术台，将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列出让兰儿去准备。
“二小姐，有件事在下想事先说明。”她叫住处于亢奋中的兰儿。
“月公子，有事请讲。”
“治病的日期在五天后，到时希望秦城主和神医阁的在场。”
不管城主府有什么秘密或秦安平有什么阴谋，跟她都没有关系，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交易。
兰儿愣了片刻，乔心月又说道：“在下不喜欢麻烦，只求秦城主和神医阁做个见证。”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万一把人治好了，神医阁的不承认怎么办。
“好！”兰儿答应下来。
助手很快选定，就是那个白衣少年，据说他曾经跟在秦未知后面做过一段时间的药童，接触过类似的治疗。
乔心月对他的医术表示了怀疑，毕竟一个精通医术的人无论如何不应该在外面摆地摊，虽然说只是助手，但手术中很多东西都需要助手完成，光有见识，没医术，万万不行。
“月公子无需担心启山的医术，他是神医阁第三十一代弟子中最有天赋，医术最好的人。”兰儿对他很有信心。
乔心月不解地问：“医术最好怎会去千佛堂揽医？”
“那是打赌输得。”启山很是郁闷，早知道不跟秦安峰打什么赌了，害得平白被人给笑话。
为了以防万一，乔心月还是出了几个题目考考他，见他逐一答出，才放下心来，将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情况，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