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往里走得步子,转头看向小卓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梅香为了给您找吃的,到御膳房去做临工,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张公公,张公公非说梅香偷东西,好巧不巧的又碰上摄政王,您快去救救她,晚了梅香命可就没了。”
小卓子喘着气把话说完,心里太着急他是一路跑回来的。
“走,去御膳房看看。”乔心月脸一沉,初来这世,自己只认识梅香和小卓子两个人,不能让她出事。
小卓子领着她绕来绕去走到御膳房,一进门,看到里面站着许多人,梅香跪在最前面很明显,捂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头上全是血。
乔心月拿出身上的帕子,捂住她的头,问:“梅香,你怎么样?”
“大胆,哪来的丫头?看到摄政王还不跪下,来人,给我打。”一个尖细的声音喝道,是一个太监。
她抬起头,这才看见梅香跪在面前的人。
一身黑色锦袍,腰系黑色蟒纹金边腰带,头束金冠,身形削瘦,面色冷漠,琥珀般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全身散发出上位者特有的强大气势。
看来这就是天京王朝的摄政王东方季。
眼角快速扫了四周一圈,找到刚才发话的老太监,手拿拂尘,拈着兰花指正指着她。
她眉头轻皱,也不害怕,也不跪,只微微行了个礼。
倒不是她傲娇不想跪,而是她根本不懂宫里的礼仪,只能学古装剧里的情节,貌似娘娘是不用下跪的。
“免礼。”好在东方季开口,算是糊弄了过去。
直起身子,对着老太监的方向做自言自语状,声音又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宫里的规矩这几天改了吗?奴才都能抢在主子前面发号施令了。”
摄政王脸色不变,老太监腿慌忙跪下,嘴里说道:“摄政王饶命,奴才只是看到有人对摄政王不敬,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的。”
“起来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睛朝跪着的梅香看过去。
“谢摄政王,这个小宫女跑到御膳房来偷东西,咱家正要把她送去内务府。”老太监一脸的愤懑。
梅香急忙摇头否认,连连碱道:“不是的,奴婢没有偷东西,是公公同意我做活换吃的。”
“胡说,咱家什么时候同意的,御膳房的东西哪是你一个贱婢说换就换的,你就是做一辈子活,也换不来一道菜。”老太监边说边用兰花指戳梅香的头。
乔心月火蹭蹭地往上冒,这老东西的兰花指还指上瘾来了,敢当她面动手动脚。
二话不说,上去抓住他的手指就往下压,‘咔嚓’一声,手指断了,动作太快,众人皆愣住。
她若无其事的推开他,心里直呼活该,嘴上却说:“公公,你手指怎么啦?怎么轻轻一碰就断了?本宫婢女头上全是血,本宫怕你手上沾染这些晦气东西才去挡你手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你……”老太监捧着断指哀号,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接着说:“人老了,要记得多补点钙,免得被人一碰,骨头就断了。”
老太监气得脸通红,又不能当着摄政王的面上去打她,心里那个憋屈。
乔心月不等他再说话,大叫起来:“梅香,你怎么啦?你衣服怎么啦?”
“娘娘,我……”梅香低着头,眼泪‘唰唰’往下流,身子瑟瑟发抖。
乔心月用力扶住她,安慰道:“没事,别怕,有摄政王为你做主,你实话实说就好。”
话对着梅香说,眼睛却看着东方季,后者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梅香一起身,周围的人迅速撇开眼睛,她外面的衣服被拽破,只能用手抓住,隐约露出里面的中衣,脖子上一片乌青,脸也肿了一大块。
乔心月没想到伤成这样,怒道:“梅香,是谁打你的?”
梅香抱着乔心月哽咽道:“娘娘,奴婢没用,张公公说奴婢长得水灵,要纳奴婢为小,还要…还要…,我不肯,他就打我。”
“别怕,别怕。”乔心月脸色沉下来,心里一阵阴冷。
“你胡说,明明是你勾引咱家的,你这个小贱人。”张公公顾不上手疼,跳了出来。
乔心月一个眼神冷冷地瞟过去,看得张公公心里一激灵,那个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寒意。
不止他,连一直看着她的东方季也注意到了,这是她吗?
那个进宫哭了一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急得跳水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凌冽的眼神?
“勾引你?”乔心月面露寒霜,冷冷笑道,“你也算个男人?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太监?”
张公公脸色一变,慌忙说:“请摄政王明鉴,咱家进宫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服侍着宫内的娘娘,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假的。”
指着梅香,又说道:“这个小贱婢偷东西,被咱家当场抓住,她哀求咱家不要送她去内务府,咱家不肯,御膳房负责的是皇上和各位主子们的膳食,不能有半丝马虎,这要是出了事,咱家也担当不起啊。可她竟然扯破衣服,抱着咱家,咱家拼命抵抗,这才伤到她的。”
真不亏是宫里混的,一套一套说下来,硬是把白的给说成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