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的人到了没有?”
二楼雕栏处,一身银色勾边兰花天蚕丝长袍的月公子站在乔心月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一番乔装成月公子的茉莉,看不出破绽。
“回小主,还有两人尚在途中,其他人全都到了,全部安排在怡情小筑。”月公子恭敬地答道。
“好,吩咐下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要出错。”
“是,小主。”
风无语上楼时与月公子擦肩而过,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人是谁?”他问乔心月。
乔心月懒懒地回应,“一个暗卫,张家宝呢?难得今天没看到他。”
按理说,他这么积极的人,应该早到了。
“他去找玫瑰了。”
这小子还是喜欢往美人面前凑。
最里面的房间,张家宝青着两个眼睛,软倒在地上,玫瑰鄙夷地拍拍手,走了出去。
离正式拍卖不到一个时辰,楼上早已预定出去的贵宾间还没有人到,大厅里倒是坐无虚席,大厅里的位置不用预订,凭票进入。
票可不便宜,一千两银子一张,真正买票进去的人也不多,大多数票是送得,添个人气。
买了票的人其实也不亏,不谈厅里各式各样地美酒美食,光是看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的美人,就是一种享受。
而且首次购票的人均送了张银卡,下次可以免费进入,就算没有免费的卡送,一千两银子来看玫瑰也值了。
二楼正中间的套间,乔心月一行人坐在里面打牌。
“心月,墙面是你设计的?”秦琴看着满墙的壁画,摸了又摸,“像真得一样。”
“这是浮雕,哥哥军营里人刻得。”
她本来想弄些立体画挂在墙上,乔心睿带来的残疾军人中有几个会刻碑,她让人在墙上画上画,让他们试着雕刻,还别说,完工后染上色,再镶嵌上明珠,效果出奇的好。
“真漂亮,明个儿我把院子里的墙也弄成浮雕。”秦琴越看越喜欢。
“我看着也不错。”乔心莲打出一张牌。
“你们要是喜欢,拍卖一结束,我就让人过去,给舅母刻个千手观音,给姐姐刻个九天玄女下凡。”
秦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要什么样子的珠子,你跟我说,我让你表哥去找。”
“二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打牌,贵宾来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张家宝扶着腰进门直嚷嚷。
看到一屋子的人,又赶紧把嘴闭上。
梅香惊呼,“张公子,你的眼睛怎么啦?”
“噗哧!”
乔心月笑喷,“梅香,这你就不知道了,张大少爷画得是最流行的熊猫妆。”
梅香一头雾水,“熊猫妆?怎么画得?”
“拳头画得。”
众人哄笑。
张家宝气急败坏,“胡说,这是小爷摔得,摔得。”
打死也不能承认,这是调戏美人,美人赏得,多没面子。
笑闹中,拍卖正式开始,应着大人物总是最后到场的说辞,贵宾们约好似的踩着点进场。
玫瑰妖娆的声音如百年的好酒,醉人心沁,“欢迎各位来到月光拍卖行,今天到场的所有来客,拍卖行都会送上一颗解毒丸。”
台下反应不大,解毒丸不是什么稀奇物,药店里一两银子能买上一瓶。
玫瑰笑了笑,又说道:“大家先不要失望,月公子送得自然不是普通的解毒丸。”
她看向月公子,月公子微微颌首,走上台,“钱家主,不知你今日来可是为了解身上的水红花之毒。”
二楼窗口,一个带着面具的白发中年人,双手背后,朗声应道,“不错,钱某为了解毒而来。”
钱家家主误服水红花,在座的人都知道。
吃了水红花,不会致命,却会让身体及毛发白化,样子特别恐怖,他不得不十二个时辰都带着面具,偏偏这毒还解不了。
“来人,将解毒丸给钱家主服下。”
话音刚落,一女子飞身跃上窗户,递上解毒丸。
他旁边的人伸手去接,女子却执意要钱家主亲自拿。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药不过二手,这是拍卖行的规定。
钱家主接过药,看都不看一眼,众目睽睽下扔到嘴里。
“爽快!”月公子一笑。
不到半盏茶功夫,有人惊叫起来,“头发黑了。”
只见他的白发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一寸一寸变成黑色。
“钱帮主,毒已解。”随行的大夫诊过脉惊喜地告诉他。
他爽朗地大笑,揭开脸上的面具,苍白地皮肤已有红润,没有了病态。
他朝月公子远远地拱了拱手,说道:“月公子之恩,钱某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