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的打斗声惊动了云府中的侍卫,从前厅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如果云逸扬的后援到了,他们只会更加难以脱身。为首的蒙面人拽着慕容月影朝云逸扬击出了一剑,在云逸扬反击的时候他拿慕容月影挡在了胸前。
云逸扬急忙收回一半的掌力,划过的掌风却依然足以让慕容月影胸口发闷。
黑衣人向后退了几步,这时,钟樵带着众多侍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
“云逸扬,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即使我们今天死在这儿也无话可说。不过,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就最好放我们走。我们冒险进来想要什么东西你心里明白。明天正午时分,带着那样东西来黑风坳交换。你最好单人赴约,你多带一个人,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说完,黑衣人朝同伴们使了个眼色,纵身跃上了屋顶,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云逸扬懊恼的一掌拍碎了院子内的石桌,钟樵从来没有看过他的情绪如此失控,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要不要~~~马上派人去追。”
云逸扬闭了闭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强压下了怒火,这个时候如果追上去,把黑衣人惹急了真的会杀了慕容月影。刚才为首的黑衣人试探过他的底线,再说他不在乎慕容月影的生死对方绝对不会相信。“老钟,你传令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许泄露半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慕容姑娘她~~~”钟樵还没来得及跟云逸扬禀报慕容月影半路被安国公主带走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可显然云逸扬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挥挥手径自朝书房走去。
钟樵带着侍卫退出了内院,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下来。他走进书房,看到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他回忆着与黑衣人过招时的情景,他可以断定这些人的武功招式来自中原,包括为首黑衣人的口音。
可是,什么时候江城来了这样一批人?
也许,顺着这些人的线索,能够查出三百万两官银的下落。
云逸扬在书房的窗口站了整整一夜,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理了一遍,天色微亮的时候,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到马厩牵了一批快马,拿着佩剑赶往黑风坳。云逸扬对江城一带的环境十分熟悉,这个黑风坳是离江城不远的一座荒山,因为地处偏僻,加上兵荒马乱,几乎很少有人会去那里。
云逸扬到了山脚下,将马匹拴在一棵古树旁,提着佩剑徒步往山上走。他走在林荫小道上,热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照射下来,斑驳的影像显得有些阴森。天空中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出了渗人心脾的悲鸣。
云逸扬的心情有些焦虑和哀伤,他相信慕容月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危险,落在五个陌生的人手中,她的害怕他可以体会。如果她受到了什么伤害,他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突然,一道杀气直逼云逸扬的面门。他侧身一闪,接住了从前方射过来的飞镖。他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八个黑衣人。
慕容月影被绑在旁边的树杆上,闭着眼睛垂下了头。云逸扬心中一怔,仔细观察发现她气息匀称,似乎只是被人点了穴。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杀人时的模样。
“东西带来了吗?”
云逸扬听出说话的人与昨天的黑衣人不是同一个,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说道:“你们要的东西在这儿,把人放了我就交给你们。”
“云逸扬,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如果你给我们一份假的东西,可就别怪我们不仗义了。”
“你们会分辨真假吗?”云逸扬冷笑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几步上前凑到为首的那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为首的人说道:“谁说我们不会分?把东西扔过来。”
“先放人!”
“哼,你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吗?”
云逸扬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将真气凝聚在掌心,将信封全力掷了出去。为首的黑衣人去接信封,却被震得双手发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云逸扬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拔出长剑刺杀了离他最近的两个黑衣人。
众人只觉得眼前剑光闪过,刺目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们错估了云逸扬的武功。待他们回过神来全力反击时只剩下四个人。
那四人在云逸扬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气,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心头不由得都有些胆怯。当死亡的气息一点一点逼近,他们做好了拼死相博的准备。
“说,你们幕后的主使是谁?”这才云逸扬最感兴趣的事情。
“想知道就去问阎王吧!”四个人没有后退,而是十分有默契的去围攻云逸扬。
云逸扬想要留下活口,短暂的犹豫让其中一个黑衣人找到了破绽,长剑直刺绑在树上的慕容月影。云逸扬大惊失色,宁愿左肋门路大开也不想让慕容月影受伤。他的佩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也让他的对手把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他忍着剧痛反手使出夺命杀招,将剩下的三人一剑封喉。
云逸扬用剑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他走到慕容月影的身边,解开她的穴道,用剑挑断了绳子。
慕容月影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具尸体,而云逸扬,倚靠在树下喘着粗气,身上还在不断的流血。“云哥哥!”慕容月影跌跌撞撞的奔到云逸扬的身边,抓着他的手臂手足无措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
云逸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不断给我惹麻烦。”
“我~~~”慕容月影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云逸扬不是说不管她的生死吗?她忧伤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