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扬射出的三支箭,其中一支穿透了为首黑衣人的胸膛。只见他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左右护着他的两个随从也受伤逃去。快马受到了惊吓,斯啼着惊叫,赵霆佑无法驾驭马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殿下!”赵霆佑的随身太监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的朝赵霆佑奔了过去。
云逸扬和吴日昇施展轻功到了赵霆佑的身边,却见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殿下你醒一醒,您可别吓唬奴才呀~~~”太监手足无措,扶着赵霆佑又哭又叫。
“马上把太子抬回军帐,宣军医过来。”云逸扬握了握赵霆佑手腕的脉搏,发觉他脉息沉稳,并没有生命危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安国公主跑过来一把推开云逸扬,趁着脸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你们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服侍太子回军帐,然后选随行的太医过来替太子诊治。在太子没有醒来之前,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碰太子。”
“是!”
钦差卫队的侍卫立刻按照安国公主的吩咐去做。云逸扬也没有反对,他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如果太子的事情不需要他过问,他求之不得。
“如果皇兄出了什么事,你们云家上上下下全都要死!”安国公主经过云逸扬的面前时,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云逸扬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安国公主用皇上御赐的金牌逼着他放黑衣人走,太子根本就不需要受伤。他不想和安国公主计较,让吴日昇去点查此次的伤亡人数,顺便处理自己的伤口。
对这些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来说,今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大不了,比起与敌国的厮杀,这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军营之中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云逸扬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加强了守卫和巡逻人数,他这才想起慕容月影还在他的军帐之中。想起慕容月影略带倔强的俏皮模样,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胸膛也流淌着一股暖流。如果刚才不是遇到了刺客夜探军营,她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
云逸扬不得不承认,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慕容月影。无论是两小无猜时的快乐,还是长大成人之后的怨恨,或许都来源于他对她的特殊情感。这些年来他一直无法释怀慕容浩海悔婚,他觉得慕容家在云家最落魄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对他父亲的一种轻蔑,也是对他的侮辱。可是,那个时候的慕容月影年纪还小,就像她自己所说,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既然上天给了他们重逢的机会,他是不是该重新去正视这段感情,重新去认识慕容月影?即使他能骗得了所有的人,他又怎么能够骗得了自己?他沉稳内敛的性格,却总是会在慕容月影面前情绪失控。看到她受欺负他会心疼,看不到她的时候他又总是惦记,他常常会莫名其妙的感到愤怒,不全都是受了她的影响吗?
云逸扬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要承认一段纠结多年的感情,比打仗更难!
他仰起头看了看夜空,这个时候,慕容月影独自一人留在军帐之中,是不是会感到害怕?想到这儿,他的步伐便不受控制的往军帐中走去。
“将军!”吴日昇朝云逸扬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走到云逸扬面前时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什么事?”云逸扬真怕安国公主再生出事端。
吴日昇摇摇头,凑到云逸扬耳边说道:“赵公公死了。”
云逸扬一怔,死了?“是怎么死的?”
“属下刚刚去查看过他的尸体,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割破,一剑毙命,绝对是职业杀手所为。”吴日昇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赵公公怎么说也是代表皇上前来犒赏三军的,现在却在军营中被人杀害,这件事很难跟朝廷有所交代。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云逸扬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想法,难道今天晚上那一批刺客针对的人不是太子,而是赵公公?可是,一个太监,怎么会有人费那么大的功夫想要杀他?是不是他这一次来到江城还有别的目的?
“属下知道事态严重所以没敢声张,已经派了两个心腹的兄弟守着他的尸体,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好,你马上想办法把他的尸体送出军营,安放到城郊的义庄之中。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记住,不能让太子那边的人有所察觉。”
“把他的尸体送走没有问题,不过~~~”吴日昇面露难色,说道,“太子那边恐怕瞒不了多久。赵公公是皇上的贴己之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拜会太子。如果他几天不出现,太子一定会有所察觉,若是追问起来咱们怎么交代?”
“太子现在受了惊吓,天亮之后我会派人送他们去驿馆住下,我会想办法跟他解释。你先去办事吧!”
“是,属下马上就去!”
“等等!”云逸扬忽然想起了些事情,又嘱咐道,“你派人去通知钟管家,让他明天来军营一趟,把从我府中调来军营帮忙的丫鬟全都带回去。”
吴日昇愣了愣,不禁有些奇怪。云逸扬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琐碎的事情,他今天的行为显得有些怪异。不过吴日昇也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慕容月影在云逸扬的军帐中等了一夜,直到天际泛白,他依然没有回来。她掀开帘子朝外张望,军营中的秩序早已恢复了正常,也就是说云逸扬打退了夜袭的刺客,那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
想起云逸扬在她耳边的柔情的叫唤,慕容月影的脸颊就微微发烫。他是不是把过去的心结放下了?
慕容月影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云逸扬,而是等来了钟樵。“慕容姑娘,少爷让我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