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影看着云逸扬转身离去,心中荡起了阵阵甜蜜的涟漪。虽然云逸扬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可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与众不同。自从那天晚上他抱怨过她悔婚之后,他们两个人很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使有,他也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事,完全当她不存在。
但是对慕容月影来说,只要有云逸扬在身边,她就觉得有安全感。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府中的李妈妈便急匆匆的冲进下人放,把正在睡熟的十几个丫鬟叫醒,扯着嗓门说道:“睡睡睡,你们倒是睡得香甜,我可就忙得四脚朝天了。赶紧起来,全部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去军营帮忙了。”
“李妈妈,我们都走了,谁来伺候云将军?”其中一个丫鬟小声问道。
李妈妈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冷笑道:“云将军没有了你难道还会没饭吃?再说了,这几天将军也不会回府了。京城传来消息,太子殿下马上就会带着钦差大人到江城来,接下来的几天军营之中会很忙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需要人手帮忙。你们自己学聪明点儿,万一得罪了京城来的钦差或是太子,随时会掉脑袋的。”
慕容月影心中一怔,不由得陷入了悲伤。
京城,那里曾经是她成长的故乡。她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够走出闺房,带着满腔的诗情画意踏遍千山万水,看尽世间繁华。现在,她远离了家乡,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皇上判了父亲秋后处斩,很快就要入秋了,在她的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父亲一面吗?
慕容月影的眼眶湿润了,那些早已离她而去的荣华富贵就像过眼云烟,她只能默默祈祷,不知散落在何方的弟弟和妹妹一切安好。
“死丫头,你是不是又想偷懒?”李妈妈走到慕容月影的身边,狠狠的掐了掐她的手臂。
剧痛让慕容月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也让她的泪水慢慢渗回了眼眶。她简单的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跟着李妈妈和众多丫鬟一起坐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大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月影掀开帘子看到了前方一望无际的空地上,伫立着一个又一个帐篷。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正在空地上操练。为首的那个人。。。。慕容月影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如果那天不是云逸扬救了她,她的清白之躯或许已经被他玷污。
李妈妈带着众丫鬟穿过操练的操场,把她们交给了军营中的一个后勤管事,又叮嘱了她们几句便离开了。
慕容月影和那些丫鬟被安排在远离军帐的地方,为了迎接太子和钦差大人的到来,所有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都预备了大量的人手以供差遣。慕容月影觉得有些可笑,那些在京城为官的钦差,一个个习惯了高床软枕,怎么可能在军营之中久留?
不过~~~慕容月影总是不自觉的往军营的方向张望,此刻云逸扬在做些什么?能够离他近一些,也是好的。
云逸扬突然之间打了个喷嚏,他放下手中的笔,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难道是家中有人在惦记着他?云逸扬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自从他把慕容月影安排在府里之后,回家的念头总是有意无意的占据着他的大脑。
以前,云逸扬可以几个月不回府,对他来说,那不过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既然是睡觉,在哪里不一样呢?可是现在,三天不回去,他的心里就会变得空荡荡的。难道,这么多年的艰苦磨练,他还是无法释怀?
“云将军,云将军。。。。”吴日昇高喊着跑了过来,没有等云逸扬允许,他就掀起帘子钻了进来,喘着气说道:“不好了,收到探子回报,太子殿下的钦差卫队在前方五十里的地方遭到了埋伏。钦差卫队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请云将军立刻赶往支援。”
云逸扬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伏击的是什么人,对方人数多少?”
“都不清楚!”吴日昇的脸色很不好看,如果太子在云逸扬的管辖范围内出了意外,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五十里外的地方是一片广阔的平原,照理来说那里并不是伏击的最佳地点,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隐蔽的地方。可是刺客偏偏选择在那里埋伏。云逸扬没有时间去思考幕后主谋是谁,马上吩咐道:“你马上传我军令,点齐一千骑兵随我轻装出营,立即赶去支援太子。”
“是!”吴日昇的办事能力很强,在短时间内便齐集了军营中的精锐骑兵,由云逸扬亲自带领赶往事发地点。
云逸扬长期与邻国作战,为了适应各种各样的战斗,他按照士兵自身的身体素质,训练了几批不同种类的精英。他带着这一千骑兵,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钦差卫队。远远的,他看到钦差卫队的人倒了一地,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七八个人的保护下依然显得有些狼狈。
围攻钦差卫队的刺客清一色身穿黑衣,手持钢刀,他们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决绝,足以致命。
云逸扬轻轻挥了挥手,跟随在他身边的骑兵马上杀入了战圈之中。他勒住马绳,傲然立在原地,仔细的看着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很显然这些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进退有序,阵法的变幻也似乎很有规律。
云逸扬的心头笼罩着一层不祥的疑云,突然,他的右侧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尖叫。他转头看去,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被黑衣人一掌从马背上震了下来。云逸扬纵身跃起,拔出长剑,以剑气逼退了围攻白衣公子的四个黑衣人,施展轻功凌空揽住了白衣公子的腰。
白衣公子惊魂未定,云逸扬抱着他稳稳的站定。她喘着粗气抚了抚胸口,扬起手一巴掌朝云逸扬的脸上打去。
云逸扬握住他的手腕,他挣脱不掉,怒道:“你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犯了两次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