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把塑料袋往卓航手上一塞道:“喏,三位姑奶奶心疼你,把零食都给你省了下来,看我们对你多好!”
卓航目瞪口呆道:“怎么成了三位?”
唐娇娇咯咯一笑道:“婉姐是大姑奶奶,我是二姑奶奶,晓茹是三姑奶奶。你没有看到啊,一个多月风吹雨淋太阳晒,我们的皮肤都成啥了?三位姑奶奶决定,下午找个地方好好做个皮肤护理,师父心疼你,也顺带给你做一个,你不会不领情吧?”
卓航心里清楚,一个月风吹雨淋太阳晒下来,三人都变黑了,他更是黑得离谱,以至于以前一些看到他还点头微笑打招呼的高年级前辈,现在都对他无视了。三人以现在的容貌出去做皮肤护理,肯定不会有人打她们的主意,所以,让他一个臭男人跟着去,实在不像那么回事,根本没那个必要。但师父级的亲姑奶奶小魔头唐娇娇一喊,看在陶婉的面上,他还不得不去。
卓航见小魔头问他领不领情,赶紧谢过答应下来,说这就走吧。
唐娇娇咯咯一笑道:“先别急,还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师父级姑奶奶要带着我们一起去,应该马上就到。”
卓航见这三位就够自己受的了,居然还有一位,目瞪口呆着脸都白了,虽然白色被黑色全部掩盖住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师父,您老人家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就给徒弟张罗了两位姑奶奶。怎么还多出一位正儿八经的师父级的姑奶奶?”
唐娇娇嘿嘿一笑指指卓航身后道:“看,师父级的姑奶奶亲自开车带你来了。”
卓航回头,见一辆红色的车子缓缓开近,终于知道谁来了,这位师父级的姑奶奶不是别人,正是名副其实的班主任老师杨春华:靠,死丫头片子,你直接说是杨老师不就得了!
卓航在满身眼睛珠子中打开车后门,礼貌地把三位姑奶奶请进去关上门,在副驾位置坐好系上安全带,见杨春华穿了军装,戴了茶色的墨镜,脸色跟镜子的颜色似乎差别不大,一脸不解道:“正儿八经的师父级的姑奶奶,你们四大美女去做皮肤护理,您老人家还亲自出马,把我一男的拉着这算什么?”
杨春华见卓航问个问题都油嘴滑舌,还胡乱给她加头衔,心一动呵呵一笑道:“娇娇,这外号是你我给起的吧?不错,很好,既是老师,又是姑奶奶,很符合我老人家的身份,我很喜欢。怎么,我们做皮肤护理你想在一边看啊?美死你!全身做过了,衣服穿上了,做脚部护理的时候,实在想看了你可以进去一下下。放心,我们不会苦了你,有人专门给你做。不过,师父级的姑奶奶带去你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地儿,到那里你可不能胡来,我可穿着这身皮的。”
卓航见杨春华开起机关枪来也不让人,比唐娇娇一点都不差,厚着脸皮嘿嘿一笑道:“谁想看了?我现在好歹也算名人一个,这张脸一变回原来的颜色,走哪都能被认出来,打死我我也不敢胡来。”
唐娇娇咯咯一笑道:“真的是这样哎。杨老师,要不咱给他弄张面具戴戴吧,省得他做什么坏事出来,把我们也拖累进去。大名人,戴面具前你先给你二姑奶奶签个名呗。”
杨春华笑笑道:“治标不治本,还是让他本分一些好,你想让他签哪儿?”
卓航见两挺机关枪一架,如果不及时把火力封住,还不知道要打到哪,郁闷不已地插嘴道:“打住,打住,哪儿都不签。杨老师,我怎么不本分了?”
唐娇娇厚着脸皮(反正现在红也看不出来)嘿嘿一笑道:“死徒弟,你敢说你本分?就你那一手臭字,谁稀罕你签了,真是的!”
卓航见唐娇娇无理也能闹三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对手,陶婉和杜晓茹只顾着傻乐,杨春华开着车也看他笑话,偶尔还加进来欺负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统一战线了,而他那一手臭字,也确实是拿不出手,不由哭丧着脸道:“算了,师父说我不本分我就不本分吧,你是师父,是老前辈,字比我强是应该的。我中午没来得及睡觉,犯困,师父,让我先迷糊一会儿呗。”
杜晓茹打个哈欠道:“收拾一中午宿舍,我也有些困。”
唐娇娇见陶婉也想迷糊一会儿,两人摆明了向着卓航,一脸沮丧道:“算了,看在你睡个觉都得可怜巴巴地求师父的份上,师父同意了。你们睡你们的,我陪杨老师悄悄说声话,防止杨老师开车也犯困。”
杨春华一直知道杜晓茹和陶婉心里在想什么,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只是不像唐娇娇那样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杨春华见三人不一心,这么由唐娇娇闹下去,指不定哪天三人得闹翻,打个掩护笑笑道:“娇娇,你也打个盹吧,我手脚责任重,中午睡过一觉,不困。”
卓航洗过澡穿好裤头躺好,闭着眼睛享福遍体清凉润滑的男士皮肤护理,感觉大城市的人跟小地方的人就是不一样,人家也是女的,但穿得很安全,一边做一边向你认真介绍给你用的是什么产品,产品的主要成分和功效是什么,让你想乱来都生不起那份心思。
做完皮肤护理,服务员说不着急洗,最好等身体充分吸收掉里边的成分,最好两个小时以后再冲洗。
卓航说声谢谢,起身穿上宽松的睡衣,带着一张像面具一样的面膜打开液晶电视调到中央五套斜靠在枕头上,见电视上正播放全国女子花式九球选拔赛,很快就看了进去,还边看边替选手琢磨球应该怎么打,没打好还跟着解说员一起惋惜。
卓航正神情专注地看着,只听一服务员敲敲门走进来,微微一弯腰面带微笑轻声道:“先生您好,另外四位女士请您到她们房间去。”
卓航恋恋不舍地关掉电视跟着服务员走过去,见四人身着一色的粉色睡衣,脸上贴了白色的膜,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正在享福足部护理,搬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来无话找话笑笑道:“除了杨老师是长头发,其它三位都留了一样的短发,一军训下来,都瘦了不少,这一来,我还真看不出谁是谁。”
杨春华抿着嘴嘿嘿一笑道:“好看不?后天正式开课,今晚和明天一天,我们四个就泡在这儿了,吃在这儿,睡在这儿,明天晚上八点前回到学校。你不会有意见吧?”
卓航呵呵一笑道:“您一下圣旨,谁还敢提反对意见啊?”
杨春华抿嘴笑笑道:“那就好。舒服不?服务员,待会儿给我们五人安排一个吃饭的小厅。”
服务员甜甜一笑道:“好的,足部护理马上就好。我建议四位女士先用餐,让皮肤吸收一下营养,两个小时后再冲洗。”
卓航见四人的脚都不大,指着一只脚趾甲留了一半油彩的脚笑笑道:“唐二小姐,这是您的贵足吧?”
唐娇娇见卓航没有师父级的姑奶奶、师父、姑奶奶乱叫,而是叫她唐二小姐,把排名给放了进去,抿嘴一笑道:“算你乖。那另外两位呢?”
卓航托着下巴正打量仔细两双脚,感觉那双都很好看,见一双圆润光滑、脚趾头都圆圆的脚丫一连轻轻点了三下,灵机一动指着脚丫道:“想来,这位是杜三小姐的吧?”
唐娇娇见卓航只盯着两双脚看也能认出谁是来谁,惊奇不已道:“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卓航呵呵一笑道:“杜三小姐才不像你,就知道刁难我。你看人家这脚长的,细腻光滑,圆润可爱,一看就是好人。不像你,脚趾头上留一二杆子图案,看上去跟人一样张牙舞爪。”
这句话听在杜晓茹耳朵里,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连连对卓航竖大拇指:亲,你太伟大了,我喜欢死你了。
唐娇娇见小王八蛋又当着几人的面损自己,双眼圆睁抿着嘴道:“谁张牙舞爪了?刚才是那个混蛋说贵足来着?那都是卡通画,做起来很费事的,不懂就不要乱放。敢这么编排本小姐,看本小姐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火一发完,唐娇娇接着又发嗲撒娇声带哭腔道:“哼呜……杨老师,你看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这一撒娇,把卓航听得浑身骨头都发酥了:亲姑奶奶,你怎么还有这一招。
杨春华见唐娇娇一撒娇,就一三四岁的孩子,嘿嘿笑着道:“娇娇,你别逗我了,我脸上还贴着面膜的,别一笑把皱纹给固定下来。”
服务员笑笑道:“放心吧,这是韩国进口的膜,只会滋润皮肤,去黑去黄去皱去斑,不会固定皱纹的。”
杨春华嘿嘿笑着道:“我开玩笑的。哎,那陶大小姐的脚呢?陶大小姐是坏蛋还是好人?”
卓航靠近了仔细观察陶婉的脚,见脚背微微一弯,脚身纤长秀美,五个指头细长圆润跟玉石一般,当时口水就流出来钻进了面膜里:我天,人长得美也就算了,怎么一双脚也这么美,这简直让人没法活了!
卓航咽口口水,由衷赞叹道:“陶大小姐,唐二小姐的足是贵族,你这可是天足啊!您的脚让我这凡夫俗子一看,都感觉对你的脚是一种亵渎。”
陶婉呵呵一笑道:“哪有你这样夸人的?”
卓航见自己忙活半天,陶婉终于说话了,哪怕只说一句也是好的,立马一板一眼道:“真的。你们四个的脚都挺好看的,哪跟我这大脚丫似的,一看就是在农村干苦力活干出来的。”
唐娇娇见卓航拿陶婉的脚又把自己比了下去,发自内心地叹口气道:“哎,坏就坏吧,张牙舞爪就张牙舞爪吧,总比你那双臭大脚板好看。”
唐娇娇这一声叹息,透出无限哀怨,杨春华听着不由心里一酸:这孩子,变化怎么这么快,这又是怎滴了!
卓航见他开小魔头玩笑,这小姑奶奶居然莫名其妙地闹起了伤心,把两个大脚丫抬起来故意往唐娇娇身前凑凑道:“刚洗干干净净的,还做过脚步护理,闻起来香死个人了,哪里臭啊?”
唐娇娇双手在鼻子跟前摇摇道:“姑奶奶求你了,快找个东西包严实的,快臭死我了。”
唐娇娇话音一落,连几个服务员都跟着笑了起来,感觉这丫头太逗了:一会儿一个天,比娃娃的脸变得还快。
几人踩着拖鞋在包间里吃饭的时候,卓航先正儿八经地求小魔头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几人这才安安净净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杨春华军人风格,吃起来豪爽,看着都香;唐娇娇天不怕地不怕,吃饭也带着张扬;另外两个吃起来却格外秀气,军训刚一结束,就改回了大小姐的作派,让卓航直感慨,一个人生来什么德性,给一个自由的环境,一眼就能看出来,想藏都藏不住。
五人从包间出来,杨春华伸伸懒腰道:“卓航,我们要回去轮流洗澡了,如果你一个人觉得无聊,就跟我们回房间坐坐。”
卓航见杨春华突然莫名其妙发出这么一邀请,先是一怔,一侧身见三个小美女眼神中都透着期盼,心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羊多了不吃狼,既然你们都不怕我听你们洗澡的声音,我又怕什么,也就谢一声,跟着四人进了房间。
门一锁上,杨春华打开柜子拿出新的睡衣,神情复杂地看一眼卓航,扭头钻进了卫生间,片刻之后,里边传出哗哗的水声。
卓航没搞明白杨春华想干什么,看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见杨春华一进去洗澡,三人突然都不说话了,听着哗哗的水声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尴尬一笑起身道:“都不说话,跟我一个人睡觉没什么区别,那我也回去洗澡去了。”
卓航见唐娇娇说声“别走”,卓航见陶婉和杜晓茹也是满眼期待,只得又坐下来耸耸肩道:“咱们总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