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理要求004

吕排长拿过地图，简单测量一下距离道：“一天的干粮肯定是不够的，咱们平均每天要负重赶路一百多华里，更多的时间都在路上，路况怎么样好不好走还不知道，看来只能路上看到什么吃什么了。兄弟们，这是最后一个训练科目，咱们犯罪心理学系已经拿到了遥遥领先的成绩，最后一个科目，咱们再拿个优秀，大家有没有信心？”
在一声响彻山谷、豪情满怀的“有”之后，吕排长头一侧，手一挥高喊一声“出发”，队伍开始向前边开拔。队伍开拔时，正值农历秋高气爽的八月天，到处都是浓浓的秋的成熟的味道。
卓航见沿途的山林里不时有飞鸟掠过，偶尔还能看到野鸡和野兔在茂草里出没，心里早就痒痒了。卓航见吕排长随身带了刀具出来，要过来一边走一边砍伐枯枝，中午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刮箭头、拉绳子，不到十五分钟，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把简易的弓和一捆销尖了的树枝箭，身边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
吕排长见兄弟们一开始还好奇地问，但卓航说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折腾来折腾去居然折腾出这种非常原始的小玩意儿，嘿嘿一笑上前拍拍卓航的肩膀道：“班长，你这么有自信？”
卓航晒黑的脸上冒着兴奋的油光，憨憨一笑道：“弓箭不趁手，撞大运吧，总比啥也不干强，说不定也能有些收获。”
吕排长笑笑道：“好，这次队伍由班长指挥，你下命令吧。”
卓航站起来慨然道：“全班都有，郭猛、李冉飞、郭兆义三人留下，身上的物品由别的同学轮流背。吕排长，请您带着别的战友，到前面七十里左右找有水流的地方停下，一半人搭帐篷，一半人出去捡拾柴火，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高喊“听清楚了”，雄壮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话音一落，唐娇娇站出来说要跟他们留在后边打猎，让卓航冷着脸给挡了回去，并分派任务在沿途的岔路口设置路标，防止他们四人找不到队伍，被唐娇娇狠狠白了一眼。
吕排长和杨春华吩咐几句小心，安全第一，卓航点点头，在路过的一棵大树上做个标记，带着郭猛等人钻进了山林。
卓航像猿猴一般爬上一棵树四处打量一下，找地方让郭猛、郭兆义、李冉飞三人分散开来往中间轰赶着合围，自己在中间来回跑动着拉弓射箭，虽然弓箭不怎么趁手，常有射偏的时候，到半下午时分，还是射了十一只野鸡，六只野兔，还在草丛中抓到了两条蛇。
卓航见太阳已经偏西，把收获的猎物分派一下分开来提着，立马顺着路标以急行军的速度赶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卓航远远看到前边冒出一片帐篷和一堆堆篝火，跑近了还隐约闻到有肉香，精神一振奋，摇晃着手里拎着的野兔边跑边高喊道：“前边是吕排长吗？我们回来了！”
杨春华起身呵呵一笑道：“是卓航他们回来了，快去迎接。”
四十余人一边高喊“班长，班长”，一边跑上去迎接，却谁也舍不得跟三个满脸兴奋的小美女抢先。
三个小美女跑上去从卓航、郭猛等手里抢过一部分野鸡和野兔，唐娇娇双手提着一脸兴奋地一边向回跑，一边高喊“晚上有肉吃喽”。杨春华见唐娇娇一带头闹，三女重新活泼了起来，也是心里一喜，这孩子如果不闹，沉闷闷的还真是不好玩呢！
卓航在众人拥护下向吕排长报告收获，说四人平安归来，吕排长上前狠狠拍拍卓航的肩膀道：“卓班长好样的，今晚，我都跟着享福了。”
卓航吸吸鼻子憨憨一笑道：“好香啊，你们在烤什么？”
吕排长嘿嘿一笑道：“鱼，野生的。我也没想到这条小河里还能有鱼，但鱼少，个头不大，不好抓，只能扎了栅栏拦住乱抓，抓到的小鱼也只够打打牙祭的，没你收获多。全班注意，唐娇娇、陶婉、杜晓茹喂英雄卓航、郭猛、郭兆义、李冉飞四人吃鱼，其余的负责生火，剥洗野味，准备烧烤！”
卓航见吕排长一闹，杨春华都带头起哄，只得背着手，在一片哄闹声中一脸尴尬地吃三女送到嘴边的剔了刺的鱼肉，间或喝些清水。好在，脸色被太阳晒得很黑，不大能看得出来。卓航见三女一脸不自在地先把他喂了个半饱，其余三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才开始分开来喂其余三人吃，擦一把嘴，难得地笑着说声谢谢，之后撸起袖子上前帮助剥洗、烧烤。
卓航吃着肉，看着升在中天的半轮明月，感觉这样的生活还真是美，不由后悔对三人有些过分了。这一触景生情，卓航不由又想起了远在魏家村的小慧，感觉魏家村就在不远处的山外，却又迟迟回不去：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看月亮啊……
一众人见卓航原先还高兴着，一吃上肉了，却突然一脸落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吃饱喝足后，吕排长让杨春华带三个女生举着火把到远一些的地方简单擦洗一下，换换衣服，交待要注意安全，有事就发声高喊，等四人一走开，边卸衣服边亮起公鸭嗓子道：“水很凉，是男人的就下河洗澡！”
一帮学生见吕排长当先跳了下去，也都不肯认怂，去了衣服跳下去在河里哆嗦着冲洗一下，纷纷钻回帐篷换衣服，蹲在河边洗衣服。衣服三下五除二洗好后，一众人围着篝火一边唱军营歌曲一边烘烤衣服，整个营地乐成了一片。片刻后，杨春华带着三女，顶着月色也款款走了回来。
四人蹲在河边把衣服洗一下，在一堆篝火旁边坐下来，一边烘烤衣服一边轮流唱歌、讲故事，直到吕排长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这才纷纷钻进帐篷。
吕排长见卓航自告奋勇要站出来值夜，说前半夜他来值，让卓航后半夜再换他。
卓航抛开杂念，屏气凝神美美地睡一觉，睡醒之后立马穿上小慧给织的毛衣，外边罩了军装走出去，让吕排长回去休息。吕排长拍拍卓航的肩膀，送给卓航一个赞赏的眼神，找到自己的帐篷钻了进去。
卓航紧紧衣服，见哪堆篝火小了，就在上边添点柴火，不让火熄灭，转了片刻突然感觉水急，想想明天早上这里的水还要用，又顺着水流向下游走了几十米。事后，连卓航自己也感觉烦迷糊，就算水放进去了，不等天亮就被新的流水冲干净了，自己至于要这样吗？如果不是自己一到关键的时候就犯迷糊，是不是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卓航放过水，还没扣好裤子的扣子，突然听到身后风声飒然。卓航一惊，下意识地矮身、转身，右拳猛地捣了出去，只感觉一拳捣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一物惨叫一声，一下子跌出了五六步远。
卓航拔步赶上去，借着快要西沉的月亮的一点点光亮看到一头狼正在挣扎着要爬起，顿时感觉汗毛直竖，冲上去死死掐住狼的脖子，把整个身子紧紧压了上去。
狼一感觉脖子被卡住，拼命挣扎，四个爪子又蹬又抓，无奈卓航体重在一百五十斤向上，柔弱的肚子又被卓航狠狠捣过一拳，虽然在地上抓出了四个深浅不一的坑，抓出的石头把爪子都磨断了，还是没有脱离卓航狠狠的卡和压，肺里的空气慢慢耗尽，终于吐着舌头停止了呼吸。
卓航见狼在身下死命挣扎，双手卡得更紧，见狼没了动静，又狠狠卡了一会儿，感觉双臂都发酸了，这才慢慢松开，感觉双手卡时间长了，手指头一下子居然伸不直了。
卓航一屁股在死狼身边坐下来，伸曲几下手指，用手一探狼的鼻子，见狼早已停止了呼吸，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是冷冰冰的汗。
卓航摸把冷汗，把死狼拖回去藏进自己帐篷里，再也不敢大意：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是烤肉的香吸引过来的，单等有人离队这才寻机出击？奶奶滴，七八年前，老子就差点死在你的兄弟姐妹手里，要是几年前在山路上一个人碰到你，是我整死你，还是你吃了我，还真说不上来。看来，这封闭训练一通，军训一通，还是很有效果的，一拳，老子只用了一拳，就送你上了西天，老子今后再也不怕你了！
卓航大半夜的意气风发，手里擎根木棒围着帐篷转到第六圈，见杨春华披散着头发，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小声报告说要起夜，上前附耳道：“杨老师，这里没人看见，你就在篝火旁不远处的水边解决吧，千万不要走远。”
杨春华一皱眉，随即想到你和我已经这样了，你想看就看吧，反正都这么长的天，也就蹲在河边解决问题。杨春华一侧头，见卓航把身子背转了过去看向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不由又暗笑自己荒唐：这小混蛋除了嘴上讨点小便宜，上次被唐娇娇这个小魔头缠着解决了一下大姨妈的问题，什么时候真的胡来过？
杨春华整理好衣服走过去道：“我这一起夜，躺下就睡不着了，我陪你说说话吧。”
卓航肃容道：“谢谢杨老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就要赶路，我还得值夜，对不起。”说完，手里拿根棒子，继续围着营地转。
杨春华见卓航和自己都那个了，还是喜欢动不动就拒绝自己，不由又是一怔：靠，你丫还挺有个性！算了，那我就先回去躺着吧，莫名其妙！
其间，又有三五人起来“放水”，卓航命令他们就在篝火旁边的河边就地解决，不许远走，连陶婉也是如此，让陶婉郁闷不已：死娇娇，被你陷害一次，害得老娘惦记上了那种感觉。前几天他看着还像个正人君子，老娘以为他放下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动上了心思，扛着个值夜的旗号哪怕远远看看或者听听也当好的。死娇娇，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到天蒙蒙亮时分，卓航见起来的人多了起来，放过水后就不肯再钻回帐篷里，也只得由他们。过了一会儿，卓航见唐娇娇和杜晓茹也从帐篷里先后钻出来说要那个，擎着跟棍木棒说，我跟着在一边保护你们。一些男同学见卓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不由暗暗在心里瞧不起他：靠，我说你怎么要自告奋勇出来值夜的，原来是为了这个，一副嘚瑟的狼狗样，还当我们班长呢，我呸……
卓航把二人带到僻静处，把身子背转过去道：“你们解决问题吧，一个人解决，一个人负责监督我。说好了啊，我这是为了你们安全，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唐娇娇见卓航有回转流氓的迹象，厚着脸皮咯咯一笑道：“徒弟，你不会真的动什么糊涂心思了吧？晓茹，你先看着他，徒弟，你要敢回头看师父一眼，师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你信不？”
卓航嘿嘿一笑走远几步道：“别臭美了，我怕看你一眼，脏了我的眼珠子，快点解决问题吧。”
唐娇娇蹲下身子，见卓航又走远了几步，一边解决问题一边恨声道：“死徒弟，居然敢这么编排你师父，你给我小心等着！”
杜晓茹见唐娇娇脸色说变就变，咯咯一笑道：“娇娇，那边有那么多同学，他敢乱来你喊一嗓子他还不得倒霉啊！我看班长没别的用心，你赶紧的吧。”
卓航见杜晓茹向着自己，嘿嘿一乐道：“谢了。师父，你看看人家多善解人意，你一肚子坏水净把别人当坏蛋看，你长了一身绿毛还非说别人是妖怪，就你这样还当我师父呢！我怕跟着你，我迟早得被你带坏。”
唐娇娇被卓航的话一堵，气呼呼地站起来，边整理衣服边在心里发狠：小王八蛋，处处跟姑奶奶作对，还敢当着别人的面让姑奶奶下不来台，你给我小心等着！
三人先后走回营地，天色已经大亮。吕排长从帐篷里钻出来，一边蹲在河边洗脸一边问卓航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卓航笑笑说没有。吕排长站直身子哨子一吹，把队伍集合起来亮起公鸭嗓道：“全体集合，简单吃点东西抓紧收拾帐篷等物品，半个小时后准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