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想干啥？001

卓航见把什么事都告诉杨春华后，一整天平平安安，什么异常情况都没发生，心事一放下，衣物一通乱洗，钻进被窝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最后居然梦见小魔头唐娇娇真的把懒得动弹的陶婉的衣服给扒了，还一边举着衣服乱摇，一边鼓起腮帮子吹起了胜利的冲锋号，简直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恶魔！
卓航正想看看被扒了衣服的陶婉是什么样子，一惊醒过来，发现却是部队在吹起床号，不是小魔头唐娇娇在吹胜利冲锋号。卓航一边迅速起床穿衣服一边感慨，这起床号吹的，美梦吹没了，悲催倒霉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卓航见起床号一响，屋内顿时乱了起来，不知谁先嚷嚷了一声“我衣服怎么没了”，跟着都嚷嚷起来，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沉声道：“别吵吵，你们的衣服让我晚上洗好给晾起来了，穿新的吧。这事谁也别声张，也别谢我，要过意不去就把自己的事做好，别给我丢脸到操场上跑步就行。”
卓航和郭猛帮着几人一通忙活赶过去集合，绕着操场跑了四十几分钟后，吕排长突然带队一个宿舍一个宿舍检查内务。整个训练基地，也同时在做同样的检查，除了陶婉她们宿舍免于参观，也有女教官专门管理，其余，一个宿舍没拉。
军训基地总负责人见三十四个班级全部集合完毕，站在麦克风前开始训话，给卓航所在的宿舍颁发了流动红旗，宣布全校有二百多人被扣了第一分，说就这，还是看在第一次检查的份上，有不少不够格的没有登记。
负责人训话结束，吕排长把队伍带回平时训练的地方，喊十五个被扣分同学的名字出列先训一通，特别表扬班长卓航夺取了第一面流动红旗后，让同学们以后多向卓航宿舍学习，先到食堂吃饭，让卓航留一下。
卓航交待郭猛把红旗挂好美滋滋地留下来，见吕排长黑着一张脸，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果然，吕排长第一句话就说道：“卓航，宿舍是你帮整理的吧？他们的衣服是你帮洗的吧？”
卓航这家伙打小就察言观色怪了，又学过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一看吕排的脸色，一听吕排长说话，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问题找到了，要解决这种小问题，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卓航“垂头丧气”道：“吕排长，我知道这样对他们以后不好，只是想帮他们一把。一开始把流动红旗争过来了，以后我不帮他们，他们也不敢丢人，只会更加严格要求自己，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
吕排长见这家伙一点就透，嘿嘿一笑道：“有种，硬把我堵没话了。你不是精力充沛吗？好，晚上训练结束后跟你的班主任杨老师一起到操场上跑二十圈，分就不扣你的了，还全宿舍表扬。听清楚了吗？好，向后转！跑步前进！目标，食堂。”
卓航跑着跑着，发现眼泪都快跑出来了：这关杨老师什么事啊？怎么把她也搭进来了？我这是自作聪明，还是自讨苦吃……
卓航跑进食堂，见速度快的都吃完了，而宿舍七个人都在等他，桌上的饭菜动都没有动，一人面前一个鸡蛋却剥好了，不由又是眼一热：老子在松山镇念初中、上高中的时候，哪天享受过这种待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他妈才是好兄弟，就算是自讨苦吃，老子也认了。
卓航红着眼圈迅速抓起一个鸡蛋道：“兄弟们，我刚才挨训了，杨老师也跟着倒了霉。为了兄弟们以后好，我和郭哥不能再出手帮你们了，一切要靠你们自己来。是孬种的，自己看着办，是男人的，就给我挺着。是不是男人？”
刚被训了不到一天半，兄弟们已经有了本能反应，见班长问话，想也不想，站笔挺双手贴着裤缝，放开嗓子齐刷刷就是一声“是”，尤其郭猛那要命的一吼，在封闭的食堂里回响，把整个食堂的人都吓了一跳，也包括卓航。卓航一怔，把鸡蛋塞进嘴里，边吃边盛饭，开始第一个动筷子。
唐娇娇和杨春华、陶婉、杜晓茹四人一小桌，正站着狼吞虎咽，一惊循声望去，见是卓航他们那一桌，咯咯一笑道：“我徒弟又给他师父脸上增光了。”
杨春华先是一笑，随即肃容道：“如果真替自己考虑，如果真顾惜班长，你们就把自己的事做好了，以后别给他添麻烦。”三人手里拿着食物，嘴里塞着食物，也是本能地齐喊一声“是”，把看在眼里的卓航乐得直想喷饭，不知道这小魔头又在搞什么怪，把陶婉和杜晓茹也拐进去了。
吃过饭集中起来之后，卓航惊讶地发现，杨春华穿着军装加入他们队伍，开始跟他们一起接受训练。有班主任老师在，有三个小美女在，虽然有一个被两颗痣破了相，直被全班人惋惜，但吕排长可乐坏了：有美女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有班主任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男的女的都不肯认怂！放眼整个训练场，谁有我带队伍轻松啊？班长不教就会，动不动就代我示范，班主任是科班出身，三个小美女有她指导，一点都不用我烦神！
一整天训练下来，卓航感觉疲累不堪，但没办法，一会儿还要绕圈，现在洗澡也是白洗，只能身上穿着“盐碱衣”去喊杨春华一起到操场上绕圈：奶奶的，一圈四百，二十圈加起来就是八千，都快赶上万米长跑了！
卓航闻着也不知是杨春华身上的汗味还是自己身上的汗味，边跑边郁闷不已道：“杨老师，您怎么也搭进来了？”
杨春华哭丧着脸道：“本来我想把你们送过来，观察几天就回去的，没想到好心做了坏事。在部队不能撒谎，事情干了就得承认，部队领导一批评，我主动认错，要求跟你们一起训练，一起接受处罚，部队领导一同意，我这就搭进来了。”
卓航一惊道：“杨老师，您这是何苦？那东西您没说出去吧？”
杨春华知道太极圆盘过于重大，不能随便说，之前交待过卓航，不管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在不得不说起太极圆盘的时候，都要用“那东西”代替，尤其在打手机和上网的时候更要注意，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
杨春华见卓航担心太极圆盘的事让她捅出去，淡然一笑道：“放心吧，这东西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陶婉她们也知道好歹。特异功能的事，她们三个白天装得挺像，连我都没看出来，不过现在，她们是真累了。”
卓航见杨春华又惦记特异功能的事，脸一板道：“再累也得她们自己扛，不能让她们产生心理依赖，要不然早晚得坏事。”
杨春华点点头道：“对，跑完步，你上我屋里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卓航一怔道：“现在不能说吗？”
杨春华偏偏头道：“来不及了。喏，你的小姑奶奶已经带人过来了，另外几个好像是郭猛他们吧？他们来干什么，主动认错来了？”
卓航瞄一眼远处嘿嘿一笑道：“估计是。没事，待会儿我让他们滚回去，我昨晚给他们洗一大堆衣服，今晚也该轮到他们给我洗了。”
杨春华呵呵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衣服也找到人洗了。”
卓航笑笑道：“好，咱们先不说话，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杨春华笑笑道：“成，咱们就先当他们不存在，自己跑自己的。”
一班长和一班主任异常默契地配合着跑过一众人身边，谁也不开口说话，等跑远了，见这帮家伙居然没动静，就站那儿杵着，卓航不由又有些莫名其妙：“杨老师，他们是看咱们笑话来了，还是监督咱们来了？怎么没反应啊？”
杨春华笑笑道：“不可能，等着。”
杨春华和卓航绕过一圈跑到一众人身边，见七男三女十个人一声不响地跑着跟了上来，显然之前商量过什么，边跑边沉声道：“都回去吧，别跟着发傻了，让部队领导看到，我和卓航又得倒霉。心里过意不去，就把自己的事干好，以后别给我们找麻烦。还有，我累了，你们仨女的回去等着，今晚我的衣服，归你们洗了。”
三人齐刷刷答应一声“是”，听话地扭身跑了回去。
快嘴郭兆义见三个女领好任务跑了，跟在卓航身边可怜巴巴道：“班长，我们几个怎么办？”
卓航脸一板道：“傻啊？也回去等着给我洗衣服去。不对，我一个人给你们七个洗了一大堆，你们七个给我一人洗，一件衣服、一个背心、一条裤子、一个裤头、两只袜子，袜子分开洗也只能分到六个人，我亏大发了。郭猛，你就别抢了。你们几个如果感觉过意不去，那就帮我捶腿捶背吧。听清楚了？好，跑步前进，目标，宿舍！”
郭兆义边跑边喊道：“班长替我们跑步，两只袜子跟脚关系最好，袜子是我的了。”
杨春华见几人跑远，不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挺会享受！这是在什么‘金手指’学的吧？你怎么也这么爱调皮？”
卓航厚着脸皮嘿嘿一笑道：“杨老师，我仔细想过了，我本来就不是生性刻板的人，要不然，周海他们不可能喊我猴子。在魏家村装老实那是没办法，再后来是没人搭理我。自一遇到我那小姑奶奶唐娇娇，我发现我好像在慢慢找回自我。”
杨春华点点头道：“也是，这样挺好，有活力。我仔细想了想，陶政可能在暗中利用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你是从穷山沟出来的，即使要你暗中保护陶婉，他花个十万八万也能把你摆平，根本不需要在魏家村闹出那么大动静。卓航，你不能听陶政摆布，华夏很大，你的眼光不能被神州市限制住，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政委，咱根本不用把他放在眼里。”
卓航皱眉道：“看过一些通过利益分析法寻找破案线索的案例后，我也曾经对他有过这样的怀疑，事情也发生的太巧了，陶政的手法也太厉害了。但除了让我暗中保护陶婉，陶政到底想干什么，我却看不出一点名堂。即使让我保护陶婉，需要绕这么大弯子，把陶婉也蒙在鼓里吗？说明了，让陶婉配合我保护她不更好吗？不说了，总归我得谢谢杨老师，我感觉您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还是那句话，答应我奶奶的事我得做完，等奶奶那边安静了，杨老师让我干啥都成。”
杨春华道：“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你奶奶，发现你奶奶也不简单，但没跟你奶奶会过，我不知道她什么情况。”
卓航见杨春华怀疑陶政，连带把卓文秀也怀疑上了，心里一震沉声道：“不管怎样，我不怀疑她，她是我奶奶，她是养育我的恩人，她让我做什么我都认。”
杨春华喟叹一声道：“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男人就要学会担当，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还是先跟你说说陶政的事吧，在京都别听他的，该高调你就得高调，不要故意惹他就行了。我得想办法了解一下这个陶政，摸摸他的底，把他的节奏打乱，我们才有机会了解他的真实意图。”
卓航见杨春华盯着陶政不放，心里突然一颤道：“难道我在‘金手指’的事，是他们故意安排的？陶政想控制我？”
杨春华眉头一皱道：“凭我多年的经验，陶政可能是条异常难斗的老狐狸，你应该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这么玩，意图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别怕他，到时候如果他敢翻出什么花样来，反倒会成为他的罪证。”
卓航见杨春华避而不谈“金手指”的事，显然默认了有这种可能，哭丧着脸道：“这么说，我和小慧的事，看来也被他们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