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恩，这样也好。”杜小暖说道。
“那你这次是要如何······”唐景止的话语欲言又止，指尖也停留在杜小暖的脸颊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胡搜要不要开口问起。
杜小暖起身看着唐景止，伸手轻抚着他的眼眶，她如何不知道唐景止要问什么，什么都不关心，死过一次的自己，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说我只能在上面再呆一年，我的身体的力量再也呆不住了。”
说着杜小暖一挥手，就是一抹火焰在手心里灼灼的燃烧，火红的火焰，却又冰寒的可以。
再转手，就消散了，然后杜小暖轻轻的笑了笑，手指在一黏就是一朵艳丽的花朵，开的正茂。
“这是？”唐景止虽然面色如常，但是见到这犹如神迹的一幕，自然也是要问的。
“这花是，红色的过客，也可以叫做曼珠沙华。大体我这个灵魂在冥界呆久了，竟然可以运用这些力量十分的自如。法术我是不会的。但是一些东西，却是，我想要，伸手就会有。真可怕的力量不是么？”杜小暖的语气淡淡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作为人这个样子的力量本就是不正常，或许他人会高兴拥有这些，但是她却不然，她只想要安稳一生甚至是依附唐景止活一辈子，但是却是被上天赐予了这般不一般的力量。
唐景止默了默，他看到这些自然是需要消化，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一笑了之，然后搂住杜小暖，“哪里可怕？这个世上谁说过力量可怕？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力量，是欲望趋势的人心。小暖很好。”
“可是，只有一年。”杜小暖再次说起这个，因为这个力量，她在人界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到时候若是还呆在这里，必然是力量暴动，况且不属于法则准许下的存在，她若是强求，也许就是大的灾难。
“一年也好。小暖有力量，那么，碧落黄泉，若是你要我陪着。我就会一直陪着不好么？”然而唐景止的回答却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平静的温和的安慰着杜小暖，似乎一点分离的迷茫都不存在。
杜小暖诧异的看向唐景止，“这是什么意思？”
“小暖莫不是以为，小暖离开了这片天地，我还会独自留在这里。”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语气里甚至不带一点斩钉截铁，甚至是宣誓的般的郑重，就那么随口一说的感觉，恍若他口中的事，是吃饭喝水般简单。
可是，听到杜小暖耳朵里，却无比震撼。
她知道唐景止爱她，虽然两个人不喜欢把这个字眼挂在嘴边。
她也知道唐景止为了她舍得抛弃天下人都眼红的王位，舍得放弃喧哗，放弃财富。
甚至她也知道，若是有危险，唐景止会挡在她面前，看重自己高于生命。
但是，她从未想过，唐景止会殉情。
这个词，在她印象里是那些没有担当，没有自制力，没有勇气生存的人才会有的。
这不是说，因为唐景止有这些所以不会。反而是，她觉得唐景止不会选择死亡来追随自己。她觉得唐景止会用一辈子记住自己活着。
“为何？为什么？你不该如此想。即使你不想要这大好江山。即使你不想要游山玩水。即使你不???”说到这里，她被唐景止已然wen住。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贴。
没有再进一步。但是唐景止却是闭上了眼睛。
那般的虔诚，让杜小暖心里沸腾不已。
她的眼角滑过一丝泪珠。
那么浅，那么冰凉。
让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何时她竟然有了眼泪？
唐景止的唇离开，移到杜小暖眼角。
轻轻wen着，“我的小暖，何时起有了泪珠？”
“啊？”她不经意抬手擦了一下，然后发现指尖的湿意。
也是一愣，然后苦涩一笑。
这不仅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关系，而是因为她的心结解开了吧。
上辈子，那一次杀人，让她再也哭不出来。
这辈子，自己也许是无意，夺了那么多，人命，反而看开了，然后再次有了这个哭泣的资格。
也许是因为一直的心里压抑消失，她的泪珠竟然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滑落。
起初唐景止只是感慨了一句，到后来，却是心疼不已。
紧紧抱着杜小暖，一遍又一遍的wen去那些泪水。
“我不是想哭???我，只是???”
“我懂得。”唐景止淡淡的说着安慰道。他知道那只是往来积压感情的宣泄。
只不过是刚好在自己面前有了突破口。还好你是在我的怀里宣泄。
许久过后，杜小暖坦言道：“那些人，无辜死在我手里的人。你派人安葬了吧。厚葬，然后附近村子里的人，也赔偿一些。我本无意，但是也只能如此，也许，这一年的寿命，也是罪孽的偿还。”这件事杜小暖放在最后说，因为这是她的罪孽。
“恩，我来做。”唐景止继续应道。
“你真的要跟着我？”她想要劝阻一下，但是却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说。所有的理由似乎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小暖莫问。”
“不是，我是说???”
“罢了，我等你。其实冥界不只是阴冷残酷。那里也有美好的地方，不似人间的美丽，却独有她的风情。早些时候我记起一些事情，那是我还没有灵魂成型的时候的记忆。那里有个很美的地方???”
唐景止静静的听着杜小暖叙说。
是了，即使在这里他们不能如愿美好。但是他们都会争取更好的过往。
更何况，这二人还不知，其实，唐景止的身份怎么会也那么简单？
成大运着，外加龙气加身。本就不是一般人。
未来可不是想象中的惨淡。
“杜承凌怎么样了？还有，战争怎么回事？”杜小暖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问道。
唐景止见她心情平复下来。
这才细细说起过去一个月里的事情。
“当日战场，因为我设的计策，其实也在于小暖，你的冲动以为我受伤严重，危在旦夕，反让呼延朗相信了这个假消息。至于你为什么会收到，也算是我的一个疏忽，因为之前安排的是，做到十分的‘真相’，所以连带着给你的传信，也被发了出去。谁成想，阴差阳错。我看到时候，已然晚了，随后你又药倒了那些侍卫，这才第二封说明实情的信件没有收到。至于番邦，他们那次敛财，被我派人，啊，就是跟着杜承凌的人，早就钻了空子。因为呼延朗赶往前线，后方空缺，然后被我釜底抽薪。用来支援攻打番邦国了。总之这次阵仗，番邦俯首称臣。呼延朗被我重创，虽未致死，却是不久于人世难成气候，至于呼延修，因为杜承凌的关系，倒是救了下来。”
“不过，他这个人，经此打击，恐怕也不成气候。”
“离宫如此之久，你怕是也忘了宫里的那个唐随心。这孩子是个聪明的，想来以后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有我打下的基业，若是他做不到平定四海，也太没能耐。”
“恩。如此也好。”杜小暖听着唐景止一段一段的说着过往的事情，心里也少了些许挂念。
“我们何日回去？”她问道，那些连她自己过往都没有意识到倾注过感情的过去，让她想要回去再见一见。
“恩？我们在天一阁还有一个事情要了结，你忘了温沫儿的事了？”唐景止缓缓地说道。
“她在这里。”杜小暖问道，她一直以为在云游那里。
“恩。”唐景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