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鼓声喧天。可惜了这纷繁却不是喜庆,而是战乱的象征,生命的陨落与血腥的洗礼。
杜小暖安静的只是等着帐外的人散了,就自己悄悄地在唐景止的营帐里走了出来,趁乱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路虽然谨慎小心怕被人发现,不怎么到处张望,但是她的眼睛也扫到不少重要的大将,出出进进。
大体也看得出来,接下来怕是一场奇袭,引发的大战。
她自己知道,这个时候,怕是走不成了。但是也知道,她呆在营帐离最合适。
她先前已然因为失了心神,过度担心,踏入唐景止的局里,差点搅了局一次。这次冒失不得。
静下来以后,外面的兵马调动的声音更是声势浩大。别说疲倦至极的安眠,她躺下都安心不得。
只得起身在营帐里转悠。一会有个小兵进来禀报,“军师,前沿的军队,要往前十里地扎营,来早作防范。”
而她则是被圣上特批的后卫队。
杜小暖默然的领了旨意,也不多话。这个时机有些事看不懂,也得装作看得懂。
正在她思绪乱飞,却忽然听到一丝声音,身后传来的声音唤回杜小暖的思绪,“谁?!”
“是我。”来人显然没打算瞒着杜小暖,压低的嗓音冰凉没有起伏的声线无一不熟悉。
杜小暖转过身,后退几步,靠近门口的时候,才停住。
站定以后,细细的看着杜承凌。
她也不开口。 果然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在一开始就很有默契的感觉。
眼神交流,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杜小暖对于人群的冷淡和杜承凌因为遭遇才会有的冷漠很相似。所以两个人也很好的明白对方的意思。
杜承凌压低声音再次说道:“你无须防备我。我没有恶意。”
杜小暖不动一步。眼神的意思很明白,那边刚刚突袭,你就跑到这里来,更何况还知道自己身份,说什么没有恶意?
杜承凌,似乎皱了一下眉,这让杜小暖觉得好奇极了,因为在印象里,他不是很冷淡的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自然这次来这里是因为呼延修的关系,他让我来截你。”杜承凌的态度怪异,似乎是在解释。只可惜语气太过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会投靠番邦?”
“只是因为报恩而已。”
“确认什么?”
“确认你和我有没有血脉关系。”
一问一答,这两个人也很有默契,但是陡然出来的血缘关系,却是让杜小暖无语了。
“啊?”不说杜小暖惊讶了,她实在是淡定不了。感觉自己和杜承凌若是有关系?还不如自己当出接受,杜小暖这个身体的母亲是处子更难。再者,自己肯定没有关系的吧?难道当年那个苗疆人还和原身的母亲有一腿。
显然她的疑惑,杜承凌很好的明白了,,皱了皱眉,辩解道:“不是。我父亲和你母亲没有你想的那个关系。”
然后杜小暖看着杜承凌又皱了皱眉,这个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让一个面瘫加冰山的人做表情,那这个关系是该多么难解释。
他还在解释:“我,是说,我们二人的母族有关系,也就是我应该是你的旁系弟弟。我的父亲的母亲是番邦人。然后你懂吗?和你的母亲的家族是出于一脉。”
杜承凌尽肯能言简意赅的说完这些事。最后总结道:“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搞明白。”
杜小暖笑话了一会这些消息,自然比起刚才自己更加不靠谱的揣测要好许多,这个结果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
杜小暖觉得若真是如此那么,杜承凌这个冷漠的人为什么对于自己这么照顾,也就有解了。她说么,这个人如此不亲近人群,为什么三番两次帮自己?
至于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这个血脉重视。
这方面她也有猜测。
他不在乎杜家,不喜欢番邦,八成也不喜欢苗疆那块。
那么出于血脉上的吸引,还有自己原身氏族的关系了。而且,杜小暖也看得出,其实在某些方面来说,杜承凌是个很单纯的人,对于亲情看的也很重。不然也不会对于欺骗他那么久的大夫人一直敬重对待。甚至是对于他有恩的苗疆,都可以用这么‘卖身’帮助的方式。来番邦这里。
怕是整个世上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有着这个奇特血脉的人。
“你要如何验证?”杜小暖对于他说的验证也好奇。
“上次我去城主府,不是偶然,本就是打算验证的。遇见那件事则是偶然。我没有恶意。”
杜小暖也看得懂,再说,自己确实也不是他的对手,他都可以在敌方的军营里如入无人之境了。想来,要是对自己不好,也不用如此麻烦。
“很简单。我这些年一直走访很多地方。有一个办法。”说着他在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牌一样的玉石。
“这是原先的族徽。现在也应是古物了。这些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过。”说着拿出一个小匕首,递给杜小暖,自己先一步割破手指,滴到玉石中心。
杜小暖明白他的意思,也照着他的样子做了。
这个时空本就有着那么多的不合理与超科学。她已然见怪不怪。看到这么神乎其神的方式也只能叹息一声,她的知识储备量又增加了。
所以,当看到玉石把二人的血液吞噬干净。
同时,那种温和暖洋洋的感觉出现在杜小暖心里的时候,一切都解释清楚。
当年那个人走的那么匆忙。说什么自己占用了她为自己准备的身体的时候,本就有很多漏洞。比如那么长久的羁绊,为何如此容易割舍等等。
原来她当年惹得事,竟被这个时空补齐了不少。
不然自己这个身体这些不寻常,如何传承。
还有。这样子的认亲。真是完完全全靠血脉啊。
“你是。”杜承凌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笑意,或许是为了他自己这些年追求的结果终于得到证实的高兴。
“恩。”杜小暖真心实意的笑了笑。
有一种感情是给予血脉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却温暖,但是她的理智还在。这样的理由,显然不能够成为杜承凌独创军营的理由。
还有一点,这个身体的疑问,甚是这个空间带给她的疑惑也越来越多。怕是,当年那个神识告诉自己的不全面。
这一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即使她觉得那些秘密似乎对自己威胁不大。
看着杜小暖依旧警戒的样子,杜承凌也在心愿落实的满足感里醒过来。
“咳咳”,有几分不自然,显然他不怎么习惯和人相处,虽然他之前就对杜小暖有这样那样的好感,“其实,我这次来是趁乱,同时也是因为呼延修的要求。不过,我不会带你走的。我只是再见你一面。此次一别,我也会离开番邦。只需要这一战结束,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去找你的。”
“以后,若是再相见就靠缘分了。”难得的杜承凌的话里也多了一丝诗意的感觉。只是说完就撤了。
只留杜小暖一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她还是不怎么适应,杜承凌这样感性的说话方式。而且莫名其妙多一个亲人的干姐姐,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是温暖,似乎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