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日升日落，又是一日过去。
杜小暖依旧还是一身白衣，不过少见的倒是披上了黑色的披风。坐在门口摆放得软椅上，看着侍卫送上来的情报。
一页一页约莫有一指的厚度，看一页，就在一旁的火盆里焚化一页。
这些情报有的地方，寥寥数语，有的地方倒是极其详细。
看完所有，她习惯的伸手在椅背上，敲击着。
那些里面，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多数是无极一生的成就和隐秘。而她感兴趣的地方，反倒是一言略过。比如上面有一条，圣宗十年的时候，也就是唐景止父亲在位的时候的事，那个时候，无极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在上京呆过许久。再者，还有二十年前，天圣宗和无极原是友人的身份，后来却断了来往。
这个身份，这样的事情，到处都透漏着不正常，太过于巧合。
她在胡思乱想着，文儿脚步轻轻的推门走了进来了。
看着杜小暖坐在门口的位置，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在她看来，杜小暖只是为了视线开阔而已。“公子，这是今年的新茶。你肯定没喝过的。来尝尝。”
她手很巧，也会泡茶，边说着话，边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手上动作着。似乎没想过杜小暖会拒绝，很快一壶茶就泡好了。至于杜小暖脚旁边的火盆，她没做她想，毕竟杜小暖畏寒，这个火盆很平常。至于那些许的纸张燃烧过的味道，也早被房间里的淡淡的熏香掩盖过去了。
满室清香，几乎是在茶叶泡开的瞬间，就跑了出来的香味。
“这是？”起初不在意，但是这个味道，却是让杜小暖来了兴趣。
“嘿嘿，公子肯定没尝过吧。这可算是这里的独有的，即使是皇宫里也见不到的。”文还在卖关子。
杜小暖虽然觉得她的话托大，毕竟宫里想要的是，什么时候会没有。可是这样的香味，她确实闻所未闻。她也算是对于茶道小有精通。“这是什么？这是???莲香？不对，也不是很像???”
“公子，果然厉害，能第一次就闻出莲香的人，也不简单，世上的人，能闻到的，多是迷迭一般的香味罢了。”
“恩？何意？这是花茶？”
“恩，是了，这可是新茶。刚刚采摘的花朵，慢火烘焙的。”文儿满脸的笑意，就等着杜小暖的惊讶。
“可是，这季节哪里来的鲜花？”杜小暖疑问道。
“啊，公子，定是猜不到，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山峰直入云端。山上可是生长着是人推崇至极的过客啊。”
杜小暖愣了一眼，在脑海里浮现好多记忆。
似乎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对叫这个名字花，分外好奇来着。结果，却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甚至是只差一里，就可以见到。却不成想，无心插柳，却喝到了这难见到的花。
她面上挂着好奇，探头去看，，“为何不新鲜采来摆在室内观赏？”
“公子，你不知，这花只在严寒中开，现下虽然天气转寒，但到底也没有大雪铺路的寒冷。所以这花是带不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个时节可以采到。还是因为宋师叔，每年这个时候都回去山上清修，因为最近天气异常，碰巧遇见的。因为花开时间极短。再者，这花食用了，泡茶什么的，可是极其养生的。所以这才采来的。也就送到公子这个贵客这里来的。”
杜小暖走过去，伸手打开茶壶的盖子，低下头，一瞬间浓郁的而不滑腻的香气扑鼻。她皱着眉细细的看着已然完全被泡开的花朵。
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这就是过客？是这样子么？不是说像莲花一样么？”
“啊，就是这样子啊。怎么会像莲花？只是颜色洁白如雪，像白莲，那里都不像啊。看这个”，说着文儿也靠前，指着泡开的花朵，“你看，着丝丝缕缕的花瓣，可不是莲花的那种，还有过客奇特的是，只见花不见叶。哪里是莲花依托于荷叶一般的秀妍？”
杜小暖顿了一下，神色怪道：“是么？”眼色莫明。
文儿不解其意，重新盖过茶盖，说道：“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我倒一杯与公子吧。”
杜小暖似乎不知道想什么，完全没有听到文儿的话。
无奈文儿只好，又说道：“公子，公子？怎么了？”
“啊，哦。不必。不必，我想些事情。这个就留下吧。你先忙去吧。”说着杜小暖自顾自的，端起茶盘，连带着茶壶，茶杯，都端起来，转身往二楼楼梯走去。
剩下站在身后的文儿，不解其意。
只是满腹异色，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好叫住杜小暖，摇了摇头，只好转身出门。
文儿一出门，杜小暖就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一踏上二楼，她立刻揭开了茶壶的盖子，细细的看着茶壶里泡开的花朵，然后倾倒在茶杯里一点，取出里面的一点花瓣，细细的看了一会。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
怪异的样子，与她往日里的清冷一点都不符。笑了一会，有自觉无趣，收住口。
然后起身，端着茶壶往四面的窗子里那扇背人的窗走去，她清楚那一面对着后山，对着无人的林间。
打开那扇窗子，她再次轻轻嗅了嗅茶壶里的飘香。
不发一言的，直接尽数倾倒了下去。
这花，原就是过客啊。
不识人家过客花？呵呵，她原是见过的。还见了许久，那是她不愿去想起的记忆。没成想。原来如此普通的又出现。
这不就是白色的曼珠沙华么？
真是，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花还有白色圣洁纤尘不染的时候。即使洗净了铅华，也改不了妖娆冷艳的本色。
罢了，她不愿去想，不愿去追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大陆上。
全部倒掉就好。尘归尘，土归土。
最后一滴倒干净。
她的心思也收拾干净。她要等着唐景止。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要发生，什么奇特的事情，她都不去追查了。稳稳的等一个就好了。
收回手，关好门窗。她起身，拿着茶壶，放到托盘上往下走。
刚放好东西，只听得楼下传来敲门声，似乎是敲了有一会了，因为此刻敲门声明显变得有些急切，有意的大声敲击，即使在二楼都听得上，她快步下楼，走下楼梯，问道：“谁？”
听到杜小暖的声音，外面的人似乎放了心，缓缓的道：“回主子，是属下。这里有圣上给主子的信。”
杜小暖眸光一闪，不是因为怕被查到，不写信了么？
奇怪归奇怪，她还是起身，打开门，拿了进来。
信封很厚，看起来倒不是手写的信那么简单。
她摸了摸厚度，心里有些诧异。今日连看了两封信了，竟然都是这么厚。打开一看，果然除了上面付的一张纸是唐景止的手笔。下面的竟然是一些册子记录。
她奇怪，这是什么？
只得先看过唐景止附的信件以后，愣了愣，这才拿起册子才拿起来，细细的看着。
这一看，她也是一愣，这算是皇室秘辛了吧？为什么给自己？
杜小暖眼神莫名，起身站起来，在房间里缓缓地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