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渊离去

灵虚门，藏器峰中此刻坐在一阶石梯之上的燕嫣正微微喘着粗气，俏脸微红，衣袖轻拭着光洁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用秀拳轻捶着玉腿，衣衫之上尽是灰尘与一些褶皱。

“今日已是第三日了，而我已走了将近六百多阶的石阶，想来在第五日之时便可走完这石阶。”燕嫣口中轻喃道，近日来已有不少人因坚持不下而退出，燕嫣多次想过放弃，但仍旧坚持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燕嫣便向着峰顶继续走去……

次日清晨，赵渊在朝堂之上并未见到燕云的身影，只是收到了一封辞官的奏折，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辞官之缘由。

燕云辞官之后，赵渊便另立了左相，且也设立了右相之职，赵国朝政之上风平浪静。

第五日，燕嫣已走到了九百六十多阶的石阶之上，已有三人成功登上千阶，现如今整条石阶之上只剩下了二三人。

此刻，燕嫣的衣衫已略微破损，看着前方那仅剩的数十台阶，燕嫣咬了咬贝齿，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二十五阶、七阶、三阶，燕嫣踏上最后一阶石梯之时，她见到了李兰，看到了李兰眼中的心疼，以及那详和、骄傲的笑容；眼前逐渐模糊，娇躯缓缓倒下，在其倒下之际，李兰身形一闪，将之抱住……

距离燕嫣登上千阶石梯已过三日，灵秀峰的一间洞府之中，燕嫣躺在一张白玉石床之上，此间洞府用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装饰，将整间洞府照映得如同星空般璀璨，这洞府除了一张白玉石床与夜明珠之外，空无一物。

燕嫣睁开双眼，看到此处，心中除了吃惊之外还有一些疑惑。随后便看到一道红芒闪过，红光散去，露出了李兰的身影，看到李兰，燕嫣眼中尽是喜悦，轻声唤了声‘师尊。’

走到石床之前，李兰轻声笑道：“嫣儿，你醒了，你已睡了三日了。”三日，燕嫣心中一惊，有些焦急的看向李兰，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

看到燕嫣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兰便知其想说什么，便轻笑一声道：“与你同来之人早已回到家中，等下我便送你回家，与家中亲人道别。”

燕嫣高兴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又有一些感伤……

燕嫣家中，燕嫣早已回到家中，现正与其父叙旧道别，而后收拾了一些物件，便来到皇宫之中找了赵渊一次，最后同李兰一起回到了灵虚门……

皇宫之中的一处凉亭中，赵渊与赵羽二人在此同坐，此刻，赵渊那俊逸的脸庞之上有着几分伤感与黯然，二人无话。

片刻之后，赵渊道：“羽弟，我想出去走走，朝政便交由你了，我会去叫燕云回来助你的，如若有何不懂的便向他请教吧，他是个好老师。”赵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渊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皇宫，来到了燕云的府中，赵渊与燕云二人在大厅之中相对而坐。

“我想出去走走，朝政我便交与了羽弟，他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便教教他。”赵渊道。

燕云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二人在谈了一会之后，赵渊便离开了。

一个小镇之上，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正在街道之上行走，男子穿的虽不是锦衣华服，但其面容俊朗，身材高挺，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般的贵气，此人便是早已离开皇宫的赵渊。

赵渊离开皇宫已有半月之余，这半月来，赵渊走遍了赵国的许多地方，访遍了众多的名山大川，更是感受到了黎民之苦。赵渊只是静静的走着，不与一人交谈，见到一些乞讨之人，便会留下一些财物，慢慢地走出了小镇。

走出小镇之后，赵渊便来到了一处山崖之上，收起手中的折扇，其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两位，跟了在下这么久，是否该现身一见了？“赵渊走出小镇之后，便感到有人跟在其身后，本以为是错觉，但后来才发现是有人盯上了他。

话语落下，两道人影便从一旁的草丛之中走出，二人均是不高，且一个褐色衣袍之人尖嘴猴腮有些消瘦，而另一人则有些矮胖，看着这组合怪异的二人，赵渊有些想笑。

“小子，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大爷交出来，要不然，嘿嘿…”身穿褐色衣袍的人说道，这话说的极为麻利，这种抢人财物之事想来做的应是不少。

赵渊心中苦笑了一下，应是自己方才在小镇之中将财物赠送给那些乞讨之人时被这二人看到，所以对自己起了劫财之心，看来是自己不懂低调，太过张扬了。

看着这二人，赵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若是我不交出身上的财物，那会怎样？”赵渊是习武之人，所以并未将这二人放在眼里。

“要要要…是…不交交…你…就就就…去死死死…吧吧吧。”另一矮胖之人说话了，此人竟是一个结巴，这结巴之人说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指着赵渊，神情有些不屑；像赵渊这种白嫩的读书人他见的多了，这种人起先比较硬气，但一见到匕首之后还不是乖乖的交出身上的财物，所以自然而然的掏出了匕首。

看到结巴掏出了匕首，赵渊眼中的玩味更甚，也不说话，只是哗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看着二人，笑了笑后便自顾自的摇起了折扇。

看到赵渊并未将他们的话语及威胁放在心上，二人顿时怒上心头，褐衣男子厉声喝道：“小子，你笑什么？”

“你你你…这小小…子真真是…是找找…死死死，我我我…老大大…生生气…是很很…可怕的，你你你…死定…了了”一旁的结巴开口大声说道，其话语虽凶，但经其口中说出却是毫无凶厉，反而更让人想笑。

“哈哈哈…我我我…就就是…不不交，你你你们…能把把…我怎样？”赵渊哈哈哈一笑，学着结巴的样子说道。

“找找找…死。”结巴鼻子都气歪了，他最忌讳别人说他结巴，现在赵渊学他说话，分明是取笑于他，他怎能不气，冲到赵渊身边提起匕首便向着赵渊心口要害刺去。

看到匕首刺来，赵渊目光一凝，寒芒一闪，便知这二人杀人如草。赵渊毕竟是习武之人，在匕首即将刺入胸口之时，伸手一抓，当即抓住了结巴的手，也不手软，反手一拧，便将结巴的手臂折断，膝盖一撞，就将结巴的肋骨撞断了几根。

抬脚一踢，便将结巴踢倒在了一旁，结巴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活不成了。看到这一幕，褐衣男子哪里还不明白终日打雁反被燕啄了眼，所以想也不想，转身便跑。

“哼，跑得了吗？”赵渊冷哼一声，单脚一跃，几个跳跃之后便追上了褐衣男子，长腿一扫，便将褐衣男子踢倒在地，疼的其龇牙咧嘴，赵渊上前一步，将其踩在脚底，目光阴寒，冷冷的说道：“你们想必是一些滥杀无辜之人，如此我杀了你们也不算冤枉。”

褐衣男子一听，冷汗打湿了衣袍，顾不得伤痛，急忙向着赵渊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山上有我们的人，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赵渊一听，极为愤怒，这二人竟还有同伙，想来是一伙强盗，面色更加冰冷的问道：“说，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山上？”

褐衣男子一听急忙道：“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杀我。”

赵渊脚下一用力，冰冷的道：“你现在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此刻褐衣男子倒是硬气了起来，把头一转，嗤笑一声道：“我要是不说你会杀了我，我要是说了你还是一样会杀了我，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要说？”

赵渊一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很好，我本想给你个痛快，现如今你自己找苦头吃，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想干什么？”褐衣男子有些不安的问道，赵渊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嘎！赵渊便将褐衣男子的一根手指折断了，赵渊以前审过不少犯人，自然也只道不少的用刑之法，将人的手指一根根的折断只是其中较轻的一种，所谓十指连心，断指如抽心。

褐衣男子的喉咙被赵渊掐住，想因手指被折断的痛楚而大叫但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在喉咙间呜咽着，额头上汗珠直冒、青筋凸起，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说还是不说？”赵渊道，褐衣男子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咬紧牙关。

赵渊笑了笑，道：“很好，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随后赵渊再次抓起了他的一根手指，将之折断，而后又抓起了一根手指。

“说…我说…”褐衣男子艰难的说道，其面色因手指被折断的痛楚而变得惨白，又因喉咙被掐住无法呼吸而变得通红，面色在红白之间不断转换。

直至赵渊松开手之后，他的面色才好转了一些，深吸几口大气，褐衣男子有些惧怕的看着赵渊道：“我要是说了，你会给我一个痛快？”赵渊点了点头。

看到赵渊点头，褐衣男子才说道：“我们本是一伙强盗…”

听完之后，赵渊极为愤怒，这伙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正式抢劫了一个村落，正与返回老巢，恰巧遇上了赵渊，所以便有了方才这一幕。

“该如何把他们叫上来？”赵渊问道。

“在我腰间有一个竹筒子，拉响引信便可。”赵渊在其腰间找到了一个竹筒子，看了一眼之后，便扭断了他的脖子，而后便将两具尸体藏在了一处草丛之中。

一道红光闪过，惊动了山林之中的十数之人，那十来之人个个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刀，看到此道红光，一个为首的髯须大汉低声骂了几句，便向着那十来之人招呼一声，而后带着众人向山崖跑去。

赵渊此刻屈身在一处草丛之中，手中拿着结巴的匕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从山下来此处的道路。

髯须大汉一来到此处，便破口大骂起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子要你们有什么用？”

发现无人应他，便疑惑的走上前去，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便心生不好，正与说话，突然，一道人影从草丛钻出，提着匕首于刹那之间冲向了人群。

赵渊挥动匕首，如虎入羊群，手中匕首尽皆刺向要害，几个呼吸之间，便带走了四五条人命，而此时髯须大汉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小子找死。”便提着长刀向着赵渊冲去，而那些未死之人亦反应过来，提起长刀冲向赵渊。

赵渊并不与之对抗，而是不断闪避，寻找机会，将人击杀；这些强盗怎会是习过武的赵渊的敌手？片刻之后强盗尽皆身亡，只余髯须大汉一人，这大汉竟也习过武，且只比赵渊差上一点而已，而赵渊此刻也是受了不少的伤，手中的匕首也换成了长刀，长刀之上不断有鲜血滴落，身上的青衣也被染红，分不出是强盗的鲜血还是自己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