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娱乐
2024-10-15
16.2万
开篇
云移月隐,望幽湖更加静谧,远处不时传来的鸟叫十分瘆人。影影焯焯的雾气,笼罩着山和树以及草,平添几分神秘。
睡梦中,罗天感觉两边有人在挤自己,所以只能侧身而卧,好累,但很温暖,热热的,软软的。
董琦的一只胳膊放在罗天身上,罗天猛然睁开眼睛,差点喊出声来。竟然不是梦!怎么回事!
董琦和王姣什么时候睡到自己身边了!搞得罗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夹在两个女孩子中间,他一动不能动,那滋味!心想,一定是山洞太冷,她们两个才……
睡梦中的董琦脸正对着罗天,挂着笑容,很安逸、很满足的样子,嘴唇几乎要贴的罗天的嘴唇上,鼻尖已经触碰到罗天惊愕的脸颊。
与女孩子如此靠近,甚至嗅到呼吸的馨香、感受到滚烫的体温,罗天是第一次,此时最大的担心是董琦突然醒来,这样尴尬的场面,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在董琦匀称的呼吸声中,罗天却渐渐开始莫名的紧张,心潮一波强似一波,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越想控制越是无法控制。大脑一会空白,一会清醒,如意识丧失一样。罗天心想,这应该就是本能的召唤!
正当罗天云里雾里挣扎的时候,身后的王姣一只手也从背后搂住他,脸借势贴到他坚实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挲几下,手却抱的更紧。这个动作,简直要了罗天的小命,紧张得窒息,瞬间石化!
三个人样的姿势一直保持到天亮!罗天一夜保持一样的姿势没敢动,董琦和王姣压根就没想动!!!
这一男两女三个人为什么夜宿这深山老林的山洞呢,故事还得回到两天前。
第一章:那小子挺帅
见与不见,上天自有安排,爱与不爱,缘分早定三生。
二龙堡,一个普通而美丽的小村,北面是绵延数百里的原始森林,这里的人们习惯称这森林叫望幽林,西面是日夜奔流不息的二龙江。
这里风景秀丽,矿藏丰富,尤以金矿和二龙江底的奇石著名。这里也蕴藏着丰富的金矿。
传说,当年日军战败而退的时候,在这里埋下十几列火车的奇珍异宝,虽然只是传说,但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没到夜晚,站在高处看望幽林,微微泛着黄色的光,仿佛在验证着那传说。
于是,各色人等,带着不同目的来到这里,有观光旅游的,有探险寻宝的,有寻奇猎艳的,不一而足。
进入八月,二龙堡此时的天气也和南方一样,不动一身汗。树木、花草都被晒蔫了叶子,有气无力的低下头。风,是奢求,哪怕一丝热风,也会让人感到欣慰。
董琦和王姣此时正躲在望幽林里的一棵百年松树下,这棵树刚好遮住毒辣辣的日头。日近正午,透过树叶射下来的阳光也如毒箭一样,这棵树枝叶茂盛,阳光投不下来,所以二人索性躲在那里不动。
董琦,来自澳京市,王姣,来自香峰市,两人都是正在读高中的学生,来这儿的目的都是观光旅游,三天前,两人在来二龙堡的火车上认识,于是结伴而行。
年轻人好奇,在这里游玩两天了,总感觉不够刺激,听这边人说望幽林深处有一处日伪时留下的金矿,现在还在开采,加上原始森林一望无边的诱惑,两个女孩一拍即合,决定到里面去玩玩。
两人在二龙堡花高价找向导,楞是没人敢去,不少好心人劝这两孩子不要冒这个险,还特别讲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吓唬她俩,目的是她们打消主意。
人们讲的越是神乎其神、玄天二地,这俩姑娘的好奇心就越强,没人做向导,自己来,就是不信那个邪!
买好了指南针、帐篷等必要的装备和行头,俩丫头就就不知天高地厚走进望幽林。没有路,也没有目的地,跟着感觉走,反正有指南针,大不了找不到金矿就回去,抱着这个念头,俩人走了整整一上午。
此时,二人衣服已被森林的里树枝刮得支离破碎,该露的地方都露着,不该露的地方也若隐若现,两个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姑娘,在这原始森林里的境遇可想而知。
在二位姑娘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后悔和畏惧,看来,她们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哗哗哗…….突然不远处草丛传来响声。草丛的草有一人多深,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还是兽,只看见草丛的草不断的向两边分开,董琦和王姣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彼此能听到对方咬牙的声音。
好久,一个头戴用树枝编织成的草帽、身穿沾满泥土迷彩服的人从草丛里钻出来,看不清面容,因为有草帽遮掩,况且脸上还有泥巴。
俩人更害怕了,心都提到嗓子眼。这深山野林,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人!烦人的虫子的叫声更加深了这种恐惧来人显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因为这深山老林实在是人迹罕至。
那人来到离董琦和王姣有三十多米的松树下,放下手里的破帆布包,随手划拉一些蒿草铺在松树底下,躺在上面,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馒头,一通狼吞虎咽。董琦和王姣数了一下,不到一刻钟,八个馒头就被“消灭”。
吃完馒头,那人跳起来,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水壶,打开盖子,咕咚咚,喝了个饱,顺手洗了几把脸后放下水壶,转过身,向董琦和王姣的方向走了几步。
边走边解裤带,看来是要小解。在掏出男人的命根子的瞬间,猛抬头看见有人……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都惊奇的大喊了一声“啊!”。
扑棱棱,惊飞好多鸟儿。那人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瞬间就没了踪影,都顾不上拿上自己的东西。
董琦和王姣连惊带吓,愣在那里根本没什么反应,彼此抱得更紧,足在那里有十分钟。
“姣姣姐,刚才那穷小子长的挺帅的,不像是坏人,是不是?”董琦首先开口,但显然对自己的判断也没有底气。
“或许吧。”王姣也不敢断言。
“怎么办,姐姐,他会回来吗?”董琦还惊魂未定。
“会回来吧,他的东西还没拿走,不过我也不确定,或者他不想要了。”王姣哪里知道。
现在姐俩的心里很矛盾,心里盼望着那人能回来,俩人已经在林子里转了一上午了,没见一个人影,好无助,很希望有人帮忙,哪怕指一指路也可以。
但又担心那人是坏人,回来会图谋不轨。毕竟,只凭帅气就断言是好人是万万不行的。
她们不知,刚才逃跑的人和她们一样,也是高中生,名字叫罗天,家住二龙堡,利用暑期在金矿打零工。
罗天一口气跑了有一二百米才停下来,刚才他的第一反应是遇到鬼了,原因是,望幽林因为某种传说,女人没有敢到这里来的,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鬼的话怎么可能在白天出现?
刚才看到的两个女孩衣衫不整,难道是…….,想到这里,罗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这里的黑心矿主王老板喜欢让别人从外面带来女孩与其玩乐,够了、腻了就弃之山林,这两个女孩难道是他新找来的?罗天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这两个女孩如果被扔在这里不管,要么因迷路饿死、渴死,要么成为山里野兽的美味,听说过去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罗天决定回去,一来是取自己的东西,二来是看看两位女孩还在不在,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的董琦和王姣又听到草丛里“哗哗哗”的声音,刚刚松弛的神经马上又警觉起来。
“喂,不要怕,我想取回我的东西,还有,你们需要帮助吗?”罗天站在不远处问两个女孩。
“你,你,别过来,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王姣毕竟年龄比董琦大一岁,提着胆子反问罗天。
“没事的,我是罗天,在附近金矿打工的学生,刚才来这里吃饭。”罗天回答。
一听罗天是学生,两姐妹一扫刚才狼狈的状态,相互搀扶着从树下站起来,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这让罗天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别哭,到底怎了,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和我说。”罗天安慰着两姐妹说。
两姐妹已经哭的像泪人,一上午郁闷、恐惧、紧张的情绪此时都发泄出来,话都说不出来,一听罗天这么说,哭的更厉害,有点像小妹妹和大哥哥撒娇的感觉。
再看罗天,此时也不知怎么安慰,显得手足无措,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收拾刚才自己落下的东西。
毕竟年龄小,董琦看罗天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以为罗天又要走,这根救命稻草她可不想失去,哭的更加厉害,声调更高,当然故意给罗天听。
罗天明白这哭声的含义,女孩子害羞,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自己主动说:“你们肯定是迷路了,这样,我现在离开工干活还有一段时间,我送你们两个出去吧。”
这回轮到王姣哭得更厉害,天生好胜的王姣并不想离开,她心里想,如果这男孩能够给她们两个带路该多好,你这傻小子,给你做护花使者的机会你都不要,真是笨死了!
罗天糊涂了,不知道两姐妹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不需要我帮忙,那你们自己走吧,记住,现在是正午,下午的时候向树影的反方向走,你们现在离开二龙堡已经十几里路了,要不走错路的话,天黑之前可以回到二龙堡。”罗天边说边看董琦和王姣的表情。
“你叫罗天,是吧,我刚刚听你说好像叫这个名字,我叫王姣,她叫董琦,我们是暑期来这里做调查的,也在读高中,老师说这里有个日伪时期留下的金矿,回去要给老师调查报告的,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王姣当然是撒了谎,哪个高中老师会给学生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作业,看来王姣是铁了心要继续走下去。
罗天心里想,城里的老师就是能折腾,要是此时他看到两个学生如此狼狈摸样,不知作何感受,这老师肯定有点变态啊!
“大哥哥,你能为我们两个带路吗?”在王姣眼神的暗示和鼓励下,董琦止住了哭声,怯怯地试探着问道。
这可难为死了罗天。家里条件不好,暑期到这里的金矿打工,已经有十几天了,老板还没有算工钱,要是为她们两个带路,那黑心的矿主甄爱银肯定不会给自己结账,自己这几天的苦算是白吃了。
这都是小事,男人受点累算什么?可是,开学一大笔学费可怎么解决。
看出了罗天脸上的犹豫,王姣赶紧说:“我们给你钱,你说多少都行,开个价吧,要是我带的钱不够,还有董琦,如果还是不够,可以让我们的父母给我们的卡里打些钱,只要你能帮助我们完成任务,怎样都可以。”说完推了推董琦。
“嗯,大哥哥,你就帮帮我们把,如果我们的作业不能完成,老师说了,不让参加高考。”
这声大哥哥叫的亲切,就像罗天是她亲哥一样。看来董琦也是个撒谎高手,哪个高中老师敢这样要求学生,恐怕早都回家哄孩子去了。
听董琦这样说,罗天心想,城里的老师还真是变态,这样要求自己的学生,怪不得城里的孩子都能考上大学,严师出高徒啊。
“不是钱的事,我来这里的金矿打工有一段时间了,总不好意思说走就走吧。”罗天解释说。
听到罗天话语里的缓和语气,王姣毫不犹豫,赶紧从兜里掏出钱来,也推了推反应迟钝的董琦,董琦也连忙把衣服裤子掏了个底朝上,乖乖的把所有的钱交到王姣,两个人凑起来的钱大概有五六千元的样子。
“这些钱都给你,如果不够,我们还有银行卡,卡里面的钱也都给你。”王姣拿着钱在头上一边摇晃一边向罗天说。
罗天非常讨厌王姣的这个动作的,心里想,你们有钱人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这是对我们穷人的鄙视。
他家里穷,父亲因公死亡了,家里全部收入来源于母亲种田和在农家乐打工,自己还有一个刚刚上初中的妹妹,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罗天都想退学出去打工,填补家用和供妹妹读书,但是母亲不肯,家里没钱,亲戚朋友她几乎都借到,每次看到母亲低三下四地借钱,都深深的刺痛罗天的心,为此他还和母亲闹过不愉快。
可每次母亲都哭着乞求罗天,只要他能考上大学,就是砸锅卖铁,豁上她这条命也要供他把大学念完。
这两年,来村里开发的人多起来,那些开发商为了赚取名气和关注,不时地向本地贫困学生搞一些捐助。
罗天在省级重点高中——万胜县第一中学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妹妹在镇上的中学也是年组的前三名,自然都是受捐助对象。
每次看到捐助会上开发商捐点钱那副得意的嘴脸和面对当地记者大谈其谈公益事业的时候,罗天都心生厌恶,特别是捐助者带着一群记者来家里作秀,不时落在母亲身上和妹妹脸蛋上异样的目光,让罗天更是从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思和用意。
虽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这个样子,但有些富人的施舍确实更像是一种炫耀和鄙视,让人觉得很不是滋味,瞬间拉开人与人的距离。
罗天多虑了,董琦和王姣家境虽好,可她们这么做的本意并不像罗天所想,只是本能的一种反映而已,人在无助的时候很多做法不必太计较,再者说,她们对罗天的家境也根本不清楚。
“赶紧回去吧,不然天黑可难办了!”说完,罗天把自己的老式军用水壶扔给王姣和董琦转身离开了。
两姐妹站在那里好尴尬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