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的路上,江岳耳畔回响着欣欣送别时的话语,“本来让你和尚瑾一起过来玩的,可惜她正忙着筹备大学生歌手大赛,实在抽不出身,有点可惜了。”
江岳还清晰地记得欣欣怅然若失地问道:“去年,尚瑾的生日宴会为什么没有参加?我不想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欣欣的一番话,在江岳心头翻江倒海般搅动,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胸膛。
江岳怎能忘记那晚漫天飞舞的雪花和冻彻心骨的寒风?他迟疑了很久,把那晚发生的事,简要地向欣欣说了一遍。
江岳的话,让欣欣非常困惑,尤其说到那晚下起大雪的时候,更加让她不解。因为欣欣清楚记得尚瑾生日当天,天气很冷,却没有下雪,不然他和冯伟那晚就不可能回到学校。
冯伟也笃定尚瑾生日那晚没下雪,而是尚瑾生日后的第一天。
他们都不会说谎,出现这种时间错移的事情,肯定哪里出了问题,大家感觉很蹊跷,然而时间过了怎么久,尚瑾生日的准确日期,已模糊不清。
大家固执己见已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却在江岳和欣欣的心里生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江岳回到学校,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宿舍冷清清的,只剩老二一人,正对着电脑发呆。
看到江岳进来,老二迫不及待地问:“老四,参加大学生歌手大赛也不给大家说一声,这可不是你作风。”
“什么大学生歌手大赛?我…我听都没听说过。”江岳两道浓眉紧锁,迷茫地问道。
“老四,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呀?歌手大赛入围人员名单上有你的大名,在活动中心门口贴着呢,我不信你不知道。”老二惺惺地说。
“我确实不知道,有必要骗你吗?”江岳说完转身出门,大步流星奔向活动中心。
江岳来到活动中心门口,借着路灯昏黄微弱的光线,看到一张贴在宣传栏上的大字报,正被微风吹得呼啦乱响。他走进仔细一看,一张关于大学生歌手比赛通过初审人员名单的通知上竟然有他的名字。
江岳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人声鼎沸,看到江岳进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有点紧张和压抑。
江岳环视了一周,看到大家似笑非笑的表情,诧异地问道:“别卖关子了,什么事说吧。”
“老四我没说错吧?大家可都看见了,不会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吧?”老二理直气壮地问道。
“我也是刚看见,至于为什么有我的名字,我真一无所知。”江岳不以为然地回答。
“四哥,既然报名了,就好好努力,争取进入决赛,夺取第一名。”老五瞥了一眼江岳床上崭新的吉他啧啧道:“看见没,崭新的吉他都给你准备好了。”
听老五一说,江岳才发现原来的吉他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崭新的吉他包。
江岳一个箭步走到自己床前,打开黑色的吉他包,里面放着一把崭新的吉他,他急忙问:“原来那把吉他呢?““徐韵送新吉他的时候,把旧的带走了。”老二凑到江岳面前,端详着崭新的吉他,赞叹道:“还是新的好,油光明亮的。”
“徐韵什么时候来的?”江岳边问,边拿起手机拨打徐韵的电话。
“走了有十几分钟吧!”老六瞥了一眼江岳,缓缓地说,“你也算命犯桃花,应该有个了断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江岳拨通徐韵的电话,对着话筒朝徐瑾一顿臭骂。当他向徐韵问起旧吉他的时候,才知道徐韵已经还给尚瑾了。
江岳顿时怒火中烧,愤怒地挂断了徐韵的电话,双腿一阵酸软,瘫坐在床上。
江岳双手抱着将要裂开的脑袋,没想到平淡的一天会冒出这么多烦心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感觉到肺叶吐纳新鲜空气的舒畅,激动的情绪也稍稍平息很多。
大家看到江岳苦恼气愤的表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宿舍变得噤若寒蝉悄无声息。
“四哥,没什么大不了的,找尚瑾向她说清楚,从新要过来不就行了。”老六首先开口,打破了笼罩在宿舍上空凝重的气氛。
“不要影响练歌,其他事情可以推迟到比赛结束后再说,新吉他也不错,可以先用着。”老五说。
“新吉他用不惯。”江岳说完,掂起吉他包,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