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青春都会苍老,我希望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安好!”
上学期元旦晚会的时候,老六唱了一首周华健的歌曲《没有永远的爱情》,想不到在这学期一语成谶。
曾经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爱情终究没能抵过距离和时间得沧桑流转。一通冷冷的电话铃声,嘲弄似得把炽热甜蜜的爱恋震地粉碎,女友向他提出分手,理由简单而直接——彼此不合适。
犹如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把老六劈得措不及防,神情呆滞。他从此心灰意冷面色无光一蹶不振,像一只形单只影独自漂泊的孤雁,默默等待着死神的眷顾。
在这红尘纷乱的尘世,难道真得没有永久的爱情,没有永久得回忆。
大家看着老六日渐消沉,对他的悲戚遭遇,纷纷深处温暖的双手。然而,大家都是男人只能给他精神上的慰藉,希望他早日走出从阴影,重振雄风。
大家开始试着撮合老六和霍思艳,一位是班长,一位是支部书记,两人也算门当户对。
老五寒假归来时,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惊喜,他买了一台电脑。在当时电脑还未普及,上网只能去网吧的年代,这无疑是千里送鹅毛,雪中送炭,更让大家惊喜若狂的是他还带来了一书包的毛片,欧美,日韩,香港台湾内陆,现代,古装等等,应有尽有,包罗万象。自此大家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精彩万分,热闹非凡,夜夜笙歌起来。
本来在宿舍地位就很高的老五,更是受到了老大的青睐,已如日中天。偶尔会享受一点特权就是,把上网聊的妹子带到宿舍,大肆挥霍一番。
在老五言传身教下,经过近两个月的理论学习,自以为得到老五真传的老大,竟忍不住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起来,信心百倍地展开猎艳行动,有时间就上网聊天,按照老五讲的精髓,竟也见了几个网友,不过刚见面女方就找个理由借故逃离了。
这纯属正常。
老大的面相过于老成,21的年龄看上去已到而立之年。他还莫名奇妙地痴迷上了中山服,戴着占了近半个脸的眼镜,外加一绺别具一格的山羊胡,让人看上去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怪人,新世纪的小姑娘看到他不逃之夭夭才怪呢。
老大最终一无所获,灰心丧气,却也无奈,只好看毛片聊以慰藉。起初,一本正经的老大,对宿舍放毛片不仅熟视无睹,还极大的反感。
“不堪入目”成了他的口头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熏目染,水滴石穿,老大最后还是没能抵御住美女气喘吁吁的尖声浪尖,一边端着饭缸狼吞虎咽,一遍盯着屏幕里猛男怨女九九八十一式大汗淋漓的酣战,时不时唏嘘赞叹道:“啧啧,这个难度超级大。”
有时候,他也会盯着屏幕里画面的高难度动作自己亲自尝试一番,感觉自己实在无法完成的时候,便会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这两货不是人。”然后失望地摇着头,愤然而去。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得暖和起来,久违的春天来了。
校园里一片春光明媚,莺歌燕舞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鲜花和泥土的芳香。
学校后山末名湖畔的垂柳,蒙了一层淡淡的浅绿。几只可爱的野鸭在湖面上追逐嬉戏,激起层层潋滟。
江岳坐在后山一块突兀出来的大石头上,披着金灿灿的霞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正练习着吉他。
偶尔,有几个女生会在他面前驻足,一边小声地评头论足,一边静静地聆听悠扬的旋律或富有磁性的歌声。江岳已经成了她们心中小小的偶像,甚至把他看成自己心仪暗恋的对象。
江岳却心无旁骛,浑然不知,他练得如痴如醉,吉他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诚挚的伙伴,而练习吉他俨然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是因为尚瑾才痴迷上了吉他?还是因为吉他才对尚瑾有一丝眷恋之情?
江岳和尚瑾已两个月不见面了,让他感觉时光漫长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致有时他竟对尚瑾的样貌模糊起来,脑海里只能感受到她恍若隔世灿然的笑以及清幽明亮的眸子。
他们上次见面是在这个学期的伊始,音乐协会开例会,他和尚瑾不期而遇,他们随便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少了温暖的味道,倒像此时料峭的春日,夹杂着一丝陌生的微凉。
“好久不见了。”尚瑾脸上流露着一丝无奈和哀伤,眼神在江岳脸上一扫而过,几乎没有正视江岳的眼睛。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江岳似乎有很多话要和尚瑾讲,却不知从何说起,有点迷茫。
“没有好与不好,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挺好。”江岳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哦。”尚瑾思忖了良久,勉强一笑,“那就好,他们在等我,拜拜。”尚瑾幽幽地看了一眼江岳,转身匆匆离去。
江岳怔怔地呆站着,望着尚瑾渐渐远去的背影,倏地感到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一种从未有过的生疏横亘在他们之间。
那次例会上,江岳身边一个会友说,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正全力以赴追求尚瑾,已经送了好多礼物。会友讲得振振有词,眉色飞舞,还说副会长还专一为尚瑾写了一首歌曲,正填词呢。
不知为何?江岳内心却翻江倒海不安起来,没有心情听下去,他站起身,仓皇失措地逃了出来。
天已经黑了,校园的路上偶尔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冷冽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穿透他的衣服,钻进他的身体。
尚瑾的感情生活和他有关系吗?他们最多算是朋友,他为什么会耿耿于怀?江岳停住脚步,抬头遥远星空,无限得忧郁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