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两道虚影一晃而过。
“阿爹,很快就要到了,你…”一见山头,马上回身,想提醒阿爹召唤三蠡洄蛇时,却见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奇怪,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阿爹,阿爹。”眼神一沉,快速靠近毫无反应的阿爹,出手攻击并大声叫道,随后又迅速远离对方。
随即,一阵劲风扫过,哼哼,果然啊!幸好撤得快,不然可就惨了。
“混小子,你嚎叫什么?”待看清眼前何人后,刚刚涌起的杀气顿时全消,随即横眉怒发的看着满脸笑意的‘不孝子’。
“混小子,活腻了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你阿爹走神时不能靠近?你是存心让你阿爹担心的,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说到最后,差点两眼泛光。
“渍渍,就你有理!刚才我可是喊了你好多遍的,是你自己没搭理我。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喽!”你不就是想转移话题嘛。不过我可不是墨儿,所以,不会上你的当的!
“你个混小子,一点也不明白你爹的苦心。真是要气死我,你才开心啊!”
“好啦,赶紧召唤三蠡洄蛇吧。”眼见即将落地,不由无奈的再次提醒自家老爹。“诶,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华浦深深的看着眼前干着急的人,静默不语,就在华荪即将再次催促时,华浦才快速结阵。
正当华浦刚完成布阵之际,一个倾盆血口突然出现,“阿爹。”,惊愕的神情刚现,一股强劲的吸附力瞬间就将两人吸入了血口中。
“滋滋。”半丈长的艳红蛇信子不停来回伸缩,随后双眼顿睁,通红的眸赫然俯瞰大地,继而抽身离去。
“呼,刚才那个大家伙是…”思索间,一阵强劲又猛然传来,睁眼摸黑中,华荪只能本能的稳住身形,“咳咳,还是小心为妙,不然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可就不好办了!”自我告诫之际,脑海一阵电击火光,“阿爹,阿爹。”果然没在身边。担忧霎时涌上心头,继而又快速冷静了下来,随后静心冥神,缓慢移动。
恩,这是什么味道?竟让人这么不舒服,刚想换个方向前行,突然一愣,“阿爹。”依旧没人回应,可那微弱的熟悉的气息却还萦绕在前方。
靠,这味道真是太他妈的‘香’了。越走近,荤臭越发清晰,不停的挑战着人的忍受力,加上时不时的震动,华荪竟开始不停的呕吐。
“咳。”无力的靠着粘稠的壁沿,“这恶心的腥臭…”
“荪儿,别怪阿爹。”黑暗中,一人准确无误的接住晕眩过去的少年,随后大步朝前而去。
兜兜转转,几经来回,两人终于靠近了透着亮光的洞口。
“呼,终于到了。”将背上的人轻轻放下,深情的看着对方,喃喃道:“荪儿,接下来就靠你的表现了。”随后玄力涌动,动如脱兔般的进入发亮的洞口。
……………。。
暗无天地的森林中,一群泛着绿眼的狼迅速相聚,不安的咆哮,随即交颈嗷叫。
“淘长老,雪奘狼在林中也没有找到华院长的踪迹,而且狼群情绪不太对劲,似乎有些狂暴。”满满的担忧显露在神情中,不料闻者停顿了一会后先是皱眉,后又开怀大笑,淘长老这是…不由担忧的看着对方。
“轶麟,让大伙都别找了!”只见淘长老浅笑言道,随即又道:“让洛毅两兄弟去盎绘林等候。”
别找了!还未晃神,又听到让他们两人去盎绘林等候?不由眉头上扬:难道华院长不小心闯入了涡绚场?随即立马转身离去。
“能跟三蠡洄蛇抢人,还让它们畏惧,除了你,还有谁有这霸气啊!不过你一出关就弄呼这么大动静,这脾气还是这样不见长啊!”涡绚场!想来华院长也不会吃什么大亏!而后摇头,淡然品茶,静坐。
…………。
刚吞下两人的伽即蛇随即在黑林中急速前进,虽进入终阶圈后,遇到多道结界,速度有所减慢,可最终还是到了想去的地方。
“涡绚场。”潦草的几个字却隐隐透漏着慑人的霸气,让人嗜血的血液阵阵沸腾,“噢利。”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瞬间响起,随即长舌一卷,一道身影缓慢着地。
急速朝着坐落中央的擂台飞奔而去,就在即将登擂之际,擂台四周迅速弥漫着一股强大的雷霆力,毫无戒备,猛然被击,一声巨大的倒地声瞬间传出。
“呼扎。”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随即偌大的身躯快速收缩,强烈的痛楚即刻传来,即使咬紧了牙口,可还是疼痛得翻滚,呻吟。
丝丝凉意缓缓伴随着巨大的痛楚缓缓传遍全身。艰难睁眼,只见血丝蜎蜎外流,尖锐锋利的乌黑蛇片,渐渐剥落,留下血肉一片。
强制蜕化!这股力量!震惊之余,猩红的眼神越发暗沉,随即不甘的放弃抵抗,配合雷霆灌瀑,一时,风起云涌。而伽即蛇原先面目狰狞的神情却渐渐缓和。
“咳咳,这里是…”转头一看,不由一惊,那巨大的黑蛇不就是刚才偷袭我与荪儿的家伙,这惊人的力量,加上它的神情,难道它在越族!糟了,荪儿还在它的体内,如果它蜕化不成,荪儿…着急的看着静伏在地的巨蛇,后悔莫及,而后无奈的打坐,化盘入镜。
海田镜中,所有事物放大数倍,稍有动静,立马可察,可华浦却仍不敢有所松懈。
东北偏正,茯苓页木刚晃动,华浦对镜一点,原来是一条青蛇匍匐,杀机瞬间消散。
东偏南,成片树木摇晃,虽知是风的杰作,可还是高度重视……
日转星移,华浦疲惫起身,却笑意满脸的看着金光下,云鬓飞扬,迎风站立的翩翩少年。
只见炯炯有神的双眼晦暗不明,半响后,轻柔的声音响起:“华浦,你我之间的账是时候了算了!”
笑脸顿僵,算账?疑惑的看着眼前少年,张口未语,却见锐利的刀瓜子迎面而来。
好你个恩将仇报,愤怒的只手化解招式。
“亓黎洪。”铺天盖地的岩浆瞬间袭涌而去。
“金砖麒盾。”看着张牙舞爪的岩浆,不由神情萧肃。毫无保留的动用全身玄力,原是小小的砖片,霎时蹭蹭增长,最后,几丈高的盾碑稳稳鼎立。
“你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哼,堂堂守护者,却没有守护该保护的人,这样还算什么守护者?”不由双眼猩红,“让我这般难看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让一个小小的人类去守护事关我族千年基业的真主,我岂会服气。
原被阻挡的岩浆再次崩腾,而盾碑那金光熠熠的光辉却越显暗淡。
不可置信的看着出手狠烈的人,难道二十几年前负气离开的守护者就是他!“林启兄,那时你正在越族,把墨儿交给你,料想你无暇照料,所以我才从中阻挠。”哎,早已时隔多年,料想你会想通,可没想到你终究还是…
“越族?哼,想我上古神兽,就算越族,也无须担心我没能力去保护真主。”可笑,我若不是为了守护真主,我会越族!
“为了真主,我尝尽苦楚,千辛万苦努力蜕化,终要修成正果时,却被告知守护者另有其人,这滋味,拜你所赐。”
眼见泉涌般的岩浆破盾而去,猩红的眼顿时大放异彩。
“离荒镜。”奔腾的洪浆瞬间吞没玄镜,却又在一刹那结冰,化为虚无。
又是他!为什么?
“林启兄,请先听我一言。”却见对方越来越狂暴,哎,只能使用止凝术了。“你若执意一战,就请相约一个月后,到时,华某必定奉陪。”
一个月后?“咳咳,此话当真?”
“华某言出必行,还有小儿请林启兄暂代照顾。”
“记住你的诺言。”随即如风散去。
……………。。
“好你个淘震,居然一直在算计我。”怒气冲天的看着屋内淡然品茶的人,随即对空一击。
“渍渍,林启,许久未见,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般!”尽管早已猜到会是这样,可还是不由感叹,随即略微惋惜的看着屋内横七竖八的物品,摇头说道:“恭喜你完全越族。”
“枉我把你当成我的挚友,你却处处计算我!”
“林启,这话说的。”不满的看着对方,刚想纠正,却被抢先。
“涡绚场能抑制我的实力,让我与他来场公平对决?我信以为真,结果呢?逼我越族!还有那圣器,为什么?我对你推心置腹,结果却换来二十几年的欺骗!”绝望的看着对方,直至双眼朦胧。
“林启,涡绚场这事,我没有骗你,你身为上古蛇族,本身就强于凡胎,越族,我只能说那是你的命数。至于那圣器,坦白说,如果刚才没有那圣器,你又怎么有机会与华院长公平对决?”看着那沄沄的鳄珠泪,瞬间心痛不已。
“林启,我的为人,你又难道不清楚?哎,我承认越族这事,我是有意隐瞒,但我绝对是为了你好。诶,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林…”见好友已走远,不由摇头,“华院长,让你见笑了!”
“哪里的话,华某现在能站在这,都是多亏了你,华某…”感激之意尚未出口,就被对方打断。
“华院长,我…”难怪甄护法会如此看重您,实在是“之前对你的种种不是,我淘震林在此向您赔罪。”
“淘长老,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随即两人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