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之城
甜甜圈
2024-10-13 20:39
（免责声明：情节虚构，人物拼凑，闲来解闷，为博一乐。）
为了抢抓更好的粮源，向阳十几天跑遍周边的县和国营农场。谈好了的粮源立马下定单，交定金，然后再去别地儿，就这么一家一家的跑，一家一家地谈。往往在去往下一家的路上把运输车辆事宜进行落实。农家的火炕，小镇的小旅店向阳都曾住过，冷馒头就冷水也不只一次吃过。
再次回到场子的向阳又黑又瘦，但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又起来。因为“隆隆”的马达声传来，不是一台而是一排，这是负重的大型货运汽车发动机发出的声音。
这一切表明，新粮入场了。
新粮的入场，表明新的生产期就此正式开始。
忙起来顾不上其他事情，也暂且忘记曾经的伤痛。
向红在星期天来到了向阳的场子，她转了一圈回到了场子办公室。
“这都没孩儿样了，没人管真是不行。”向红捋了捋向阳乱而脏的头发：“我敢肯定，你至少一个礼拜没洗过，你竟能忍受，够狠。”
向阳说：“这里的条件比不上市里，再说忙起来就顾不上了。好在没人看。”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给你介绍。”
“嗯，不能这么说，不然怎么长见识？”
“哎，咱哥俩都是苦命呐。邪没着啊。”向红拍着向阳的肩膀，故装大样。
“去，没大没小的。”
“又来了不是？你少在我面前装大个儿的。看在你这么辛苦我就不不让你破费了，不如，我帮你做饭，你买菜如何？”
“你会做饭？会吃还差不多。再说了，到我这来还用得着你？我这有专门的厨师，喜欢什么菜尽管说。”
向红眼睛顿时就睁大了一圈，她兴奋地说：“我想吃烤全羊。”
“你这是为难我。”
向红立马用手指着向阳说：“不行打赖，是你说让我选的。”
“我可不是打赖，羊是一回事，会不会做又是一回事。”
“你不是有厨子吗？厨子什么菜不会做？”
“那我问问，不过你别太在意，失望我可不管，他只干过几天的小饭店。”
……
向阳场子里的厨子真就会做烤全羊！
这是向阳问过的结果。起初向阳不信，一个开小饭馆出身的厨子做个家常菜也就罢了，竟敢说会做烤全羊，吹牛逼也要看看环境。
待厨子把烤全羊的过程一一说来向阳真就信了，虽然向阳不完全了解，但他吃过大致明白。因此，向阳去准备料，十一个员工外加向红或许临时还有可能来上三两个人，两只羊足够。
场子周边的村子里就有养羊户，买羊是既容易又方便的事儿，并且现在正是羊上膘的时候。
向阳挑两只肥羊用绳子牵着，向红跟在后面拿根树枝像模像样地学着羊倌儿赶着，就这样一路走着回到场子里。
厨子早就磨好了刀，待羊一到立马当起了“刽子手”。
生来就怕见血的向红却站在宰羊的现场瞧得津津有味，看来她的怕只在特定条件和特定环境中存在。
见物生情，这肯定是联想到烤全羊的美味了，说不定都开始馋了。向阳看向红这幅模样禁不住这样想。
厨子在忙乎，也用不着别人插手。
向阳就想，这算是个好时候，美味应该让大家分享。请一下张瑾红？王瑞？算是感谢两人对自己特别是对向红的帮助。不过他们俩坐在一张桌子恐怕不合适，毕竟他俩曾经是夫妻。
向阳试着先给张瑾红打电话，说请她吃烤全羊，接着又问她跟王瑞在一起吃饭行不行？张瑾红回答基本符合向阳的预测，她说只要不是王瑞请吃饭就行，她是被邀请去吃饭又不是去看他王瑞。
王瑞的回答直接的出乎预料，他说谁规定的她张瑾红去哪我就不能去哪儿？我今儿个还就不信了，我就坐在她边上，看她能把我怎么地？
两人都在较劲！向阳放下电话在心里嘀咕着。
天黑时分，突然下起了雪。并且雪花越飘越大。
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
下雪天是不能进行粮食烘干作业，这是常识。粮食暴露在雪里必然增加水分，导致生产消耗增加，得不偿失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商人所不允许。
向阳让工人们把玉米盖好，锅炉封火，收工。
五千多吨的玉米堆在水泥场院里就跟小山一样，十一个人齐上阵忙乎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完成苫盖工作。
先期到达场子的张瑾红想出来帮忙，可她刚一来到水泥场地就让向阳看到了，上前推了她一把要撵她回去，还说她帮不上忙倒添乱。
张瑾红往回走了两步后，又返身过来踢了向阳一脚后这才转身进屋。
这一切都被在屋里暖和的向红看个清楚，她伸个大拇指说：“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够狠。”
“你哥总欺负我，逼我踢他。”
向红就说：“哟，他怎么欺负你的？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他。”
张瑾红脸顿时就红了。
“其实我看你俩挺般配，要不你当我嫂子得了。”
“别瞎说，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我都看出来了，你俩配合挺默契，你不好意思提，不如给你当媒人吧？”听了这话，张瑾红脸更红了。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别瞎操心。”
“哟哟哟，我怎么不懂？我再不懂也看出你脸红了，还装。”
……
此时，一声汽车的笛声传来。
原来是王瑞到了，他没开车而是坐车来的。他考虑的比较周全，既然吃烤全羊怎能不喝酒？既然要喝酒又为何要开车？
王瑞前脚进屋，后脚张瑾红拿起外套就出了屋。
见张瑾红一幅不愿搭理自己的作派，王瑞不干了，他不依不饶跟着她后面直嚷嚷：“哎哎，张瑾红，我刚进屋你就出去，什么意思？”
“要你管！事真多。”
“我不是管你，我是怕你冻着，一点不领情。”
“我不领情？你看我多体谅你，你一来我就给你倒地方。你的梦中小情人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等你呢，这下美吧，快去吧。别一会儿大伙都回来了你就没机会了。”
“看在烤全羊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王瑞顿时心里就美，也不跟张瑾红没话找话了，赶紧往屋里走。
冬去春来，进入三月整个玉米烘干工作就算结束了。这一冬，向阳共烘了两万吨玉米，眼下场院里还有近八千吨玉米没出售。
尽管资金十分紧张，但他还是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进入五月，大连玉米期货价格一路上扬，并且有超过历史高位的趋势。
眼下，向阳手里的这八千吨玉米就是一座金山，分外抢眼。他这一步算是迈对了。这一天也是向阳日盼夜盼最终盼来的结果。
而“五一”小长期的第三天，郭小玉打来电话，这是她离开后第一个电话。
她已经回到了市里，她在电话里跟向阳商定去办理离婚的时间后，就挂了电话。并没告诉向阳她住在何处，何时回来的。
向阳想不通，郭小玉为何要跟自己离婚？他不想离婚，即使要离也要问个明白，于是紧忙把电话回过去，可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
固定电话也应该有人接，这明明刚放下电话，不可能就不见了人影！
向阳没辙了，只能等到小长假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这一天到来了。
苦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向阳不能呆着，他要赶去邻市机场，大连客户王大威中午时分到达。他不能在与郭小玉的事情上再多耽搁，也容不得他再去多想，赶路要紧。
眼下玉米行情虽说一天一个样，但总会有到顶的时候，大家都想在最高处出货，可大家伙都是凡人，判断不出来哪里是最高价，不可能如神仙般一说一个准儿，因此，向阳决定出手，电话一沟通就定了下来，大连的客户带着钱直接飞过来。
客户要货急，向阳挣钱急，该出货时必须出，不然岂不是白白坐一趟“过山车”？
因此双方都急。
客户王大威见了面就提出直接去现场验货，然后付款发货。并亲自坐镇现场监督装车运往货场，直到应收的货不剩下一粒玉米。
向阳完全答应客户条件，他能做的就是安排好一天三顿饭，饭菜要可口，尽可能突出地方特色，想喝有酒，想睡有床，想上哪儿溜达派人陪着。总之，一句话让“上帝”高兴、满意，最终建立良好的关系。
与郭小玉办理离婚的事尽管向阳记在心上，但到了当天要去办手续时，真就因为忙忘记了。
而犹犹豫豫的郭小玉在办事处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向阳的影子，只好站起身子走了。
中午时分，向阳从外面回到办公室跟客户王大威聊了几句闲话后，这才想起来今天就是办手续的日子，可一看表，约定的时间早过了。向阳不想失约，不论结果如何，见见面是必须做的。而此时向阳根本没有郭小玉的联系电话。
可客户还在，他作为主人把客人扔下缺少基本的礼貌。但与郭小玉的事也是事先约定。
向阳只好跟客户王大威说：“王总，不好意思，中午我就不陪你了，去办点私事。”
王大威说：“何老板不是会情人吧？应该，应该，快去吧，我这没事。”
向阳说：“不瞒你，曾经的老婆，还没进门就直接离。”
王大威一脸的惊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是怎么说的？快去吧，别管我了。”
办事处早已人去楼空，呆呆地站了会儿后，向阳感觉向红能应该能打听到点儿郭小玉的消息。
向红一听就说向阳真是废物，未了又叹了口气。
“这下是铁了心了。你被‘毙’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向红电话告诉向阳，郭小玉让他下午一点在办事处碰面，其他的事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