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门派惨遭血洗,江湖纷争越演越盛,门派斗争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惨烈。话说各大门派掌门突然接到一封密信,诚邀各大掌门前去静寂谷有要事相商,胆怯者可避而不来,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信中并未署名,大家纷纷猜测,难道又是圈套?
自从上次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各门各派惨遭重创。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都不敢去冒这个险,何况各门各派百废待兴,正重整旗鼓,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这子虚乌有的事情。
倒是点苍派掌门人钱成山不以为意,认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倘若能揪出危害武林的罪魁祸首,为武林除去一害,倒不失是一件造福武林众生的大事,他全然不顾门下弟子的劝阻,只身前往寂静岭。
寂静岭是一座孤岭,四面皆为悬崖峭壁,只有一条通往山岭的小路,却是依岭凿石而开,勉强容一人通过。就是这易守难攻、得天独厚地地理优势,千百年来有多少门派想在这里开山立派,都没有成功,因为这地势太过险要,连基本的生活物资都难以到达山顶,更别说构建房屋所需的木材、石料了。
后来这座山岭长久无人问津,成了地地地道道死岭,被人们唤作“寂静岭”。其实寂静岭并不寂静,相传岭中走兽飞禽、奇花异草、剧毒虫蛇遍地都是,仅仅是传说而已。
钱成山孤身一人上了寂静岭,虽然山险路陡,但凭借他“踏叶飞花”的精妙轻功,一路上竟毫无阻碍,一个时辰之后,纵身跃上了山顶。
山岭上苍凉一片,远远望去,还依稀残存着建筑的基本雏形,只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真如传说所言。
他在风中挺立了许久,峰顶的狂风肆意吹动着他的衣袂,他在等待着。
“你终于来了,难道就你一个人?”空旷的山野凭空传来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钱成山很是惊讶,就凭这千里传音的纯正功力,自己已然干拜下风。他环顾四周,哪里能见到人的影子,孤独的夕阳还斜挂在天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还请前辈现身吧,在下点苍派钱成山,不知前辈召晚辈过来有何指教”。钱成山根本不知其余六派掌门都收到了邀请函,唯独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七大门派掌门原来如此草包,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敢前来赴约?”那声音由远及近,眨眼间就已经传到了身边,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从天而降,速度实属罕见。
“前辈邀我七大门派前来,不知有何事相商?”钱成山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接到了邀请,只是无一人前来赴约。
那鬼魅般的身影在离他丈许左右的地面站定,浑身上下被一块红布包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真实面目。“其实今日邀你们前来,就是让你们前来受死,哈哈哈”。那人对天狂笑,面对敌人居然毫不在乎,似乎根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出口未免太过狂妄,凭你一人,也敢挑战七大掌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今天我单独会会你,如果败在你手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钱成山见他出言不逊,有意想挫挫他的锐气。
“凭你一人之力想胜我,简直是天方夜谭,既然你不怕死,老夫就让你三招,三招过后必是你的死期”。那红衣人出口甚狂,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钱成山被彻底激怒了,他运起双掌,以他的毕生绝学“开源八掌”中最凌厉的招式“雷霆万钧”发起攻击,连攻三掌,这三掌凝聚了他毕生功力,掌影四处翻飞,尘土四散飞扬,威力不可小觑。那红衣人并未出招,鬼魅般的身影在掌影中来回穿梭,三招过完,几乎连衣袂都没有沾到。钱成山暗暗吃惊,这厮武功高深莫测,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取胜,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趁势逃脱。
那红衣人似乎不给他机会,三招过完,他挥起双臂,真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球,这是何等功力,简直让人匪夷所思。钱成山惊呆了,立在那里迟疑了几秒钟,红衣人趁机发难,巨大的黑球弥漫开来,像一张黑网从天而降,钱成山躲避不及,黑烟从身体各处钻进肉体,砰的一声倒落在地。“邪恶真气,你是….”钱成山口吐鲜血,似乎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不错,我就是,你猜对了,不过你知道了也毫无用处,因为你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哈哈哈”。一阵邪恶的笑声过后,那红衣人提着钱成山就往山下飞奔而去。
话说孤向天在密室里关了几天,被一个红衣人用头罩罩住了脸,带离了密室。在这九曲八弯的迷宫里穿了很久,终于把他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
来人取下他的头套,刺眼的烛光让他眼睛都难以睁开,待眼睛恢复过来,才逐渐适应厅内的光线。被带到这里的并非他一人,他大概数了数,居然有十人之多,衣着各式各样,但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壮汉。
在他们面前挂着巨大的幔帐,透过薄纱,朦胧中依稀可以看见幔帐里面有一个曼妙的身姿躺卧在圆床上,十多个壮汉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把眼珠子放进幔帐内探个究竟。
“你们都退下吧”幔帐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那声音几乎可以摄人心魄。
那十个红衣人闻声,转身退去。
厅内异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你们过来吧”那女人一发话,众人都直愣愣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哈哈哈,叫你们过来,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老娘会吃了你们不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有一个壮汉率先掀开幔帐,众人趋之若鹜,紧跟其后。
孤向天感觉事出蹊跷,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倘若出了意外,他可以第一时间逃离出去。
等到众人一一站在圆床跟前,那个曼妙的女子从床上缓缓起身,裹了裹若隐若现的薄衫,款款深情地下了地。
众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禁得住如此诱惑,只见个个眼睛发绿,喉结上下翻动,看来都被这女人给迷惑住了。
唯独孤向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虽然已近成年,但对于男女之情他是一窍不通,这种诱惑他根本多不放在眼里。
“哈哈哈,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都给我靠近点”。又是一阵悦耳的笑声,众人一拥而上,把那女人围得水泄不通。
孤向天跟在他们身后,围在了圈子外面。还没等众人明白这女子究竟要做什么,只见一股粉红的气流从人群中穿过,众人先是一惊,继而感到这股气流在源源不断地吞噬着自己体内的真气。
孤向天虽然处在人群后面,也明显感觉体内的真气在上下翻动,慢慢朝着体外泄去。他暗叫一声不妙,急忙运功抵抗,那一股气流反噬力极强,任凭如何抵御,体内的真气居然源源不断地朝外输出。
一炷香功夫,那女子见功力吸噬得差不多了,双手撤掌,那团粉红色的气流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众人脸上苍白一片,跌倒在地上不断呻吟。那妖艳女子叫了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拖出去”。十多个红衣人应声而动,转眼间把他们送回了密室。
一回到密室,孤向天感觉周身乏力,浑身没有一丝气力,他尝试着调和体内真气,稍微运功,感觉腹内空空如也。
等到身体稍微有了气力,他按下了机关,顺着石床来到杨远志居住的密室。
“你是怎么了?我怎么听着你的气息有些反常?”杨远志不愧为江湖老手,从气息就能判断。
孤向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杨远志大叫一声不好。
“前辈,怎么了,难道出什么大事了吗?”孤向天被他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
“小子,你不知道,相传魔教教主练成了一种可以吸附他人功力的武功,叫做‘反噬真气’,这真是邪门的功夫啊,不知道有多少江湖好汉,被他生生夺走了功力,成了废人,自从他死后,这种功夫就销声匿迹了,从你刚才说的情况来看,胡一花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看来江湖势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杨远志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就没有一种功夫可以克制住吗?”孤向天也很忧虑,他不希望这种人一直为虎作伥。
“万物生生不息,相生相克,这是恒古不变的自然规律,既然有生,必定也有克他的招数。
“那您快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克制她呢?”孤向天一阵欣喜。
“江湖传闻有个叫毕无形的隐世高人,当年为了遏制魔教势力,以一套‘无迹’神功破了魔教祖师杨一修的‘反噬真气’,从此之后这种邪门功夫再也没有重现江湖”。
“那‘无迹神功’是不是就此失传?”孤向天心知不妙,照他这么说来,毕无形早已不在人世了。
“毕无形一生收了三个徒弟,至于学没学到他的功夫那就不得而知了”。杨远志似乎很惋惜,低垂的双目显得暗淡无光。
“这么说来,‘无迹神功’早已失传,那不任胡一花肆意妄为了吗?”孤向天心中激起愤怒之情,蹭得站立起来。
“江湖本身就是一场劫难,能不能阻挡灾难的发生,就看江湖中人能不能同仇敌忾了”。杨远志悻悻地说道。
“‘无迹神功’、‘无迹神功’”孤向天在口中念叨了几遍,杨远志被弄得一头雾水。
“难道你也听说过‘无迹神功’?”杨远志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前辈,‘无迹神功’是不是练到至高境界会变得无声无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孤向天似乎心里十分有底。
“正是如此,你是从而得知的”。杨远志很是惊奇,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有如此奇遇。
孤向天知道再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一五一十把跌落山崖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就是被我丢下山崖的那小子?你真是被我一掌击伤的那小子,你没有死?”杨远志变得很激动,铁链在他身体颤抖同时撞击地叮叮作响。
“我就是被你丢下山崖的那小子,只是这里太黑,你看不清我的面貌而已,其实我第一次进来,我就已经认出你了”。孤向天很平静地说道。
杨远志呆如木鸡,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那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我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啊”。杨远志心里悲痛交加,抬起双掌就往自己的头上劈去,怎奈铁链束缚,只是传来阵阵铁链撞击的声音。
“前辈,刚开始我对你恨之入骨,很想把你碎尸万段,但是我害怕不敌,不敢贸然下手,后来你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的心就软了,你也是遭人陷害,我如果杀了你,我的心也难安”。孤向天字字千钧,击打着杨远志痛苦的内心。
“傻小子,自古就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我几次伤及你的性命,你并没有怀恨在心,此等胸襟真是让老夫折服”。杨远志感到面上无光,自己的胸襟还不如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
“前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说那个老人是不是就是无形前辈的传人”。孤向天突然转移话题。
“依你所言,此人很可能就是无形前辈的传人,只是我没有想通,他怎么会出现在泰华山顶,可他毕竟不是我泰华门人,隐居在在那里又是所为何事呢?”杨远志顿时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