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假作真时

　　言午在香烟袅袅的画像前喃喃自语，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想着肯定是小素回来了，又拉不下面子来找他，只好在外面拖拖拉拉的弄出许多声响，往往这个时候他只要出去服个软，认个错，小素也就半推半应的和好了。
今天的他步子却没动，她最近闹得太不像话了，不能惯着她了。对于小素，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在里面。或许他从前确实是风流了些，但自从他们确定订婚日期后，他也确实和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断了。不过小素看起来并不相信他能有这么大的自制力，以后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如果小素不能对他抱有完全的信任的话，这一生都会很难过。小素又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别人跟她说是没用的，所以不如适当的放手，以一个月为期限，让她好好理顺一下自己的思绪。
外面的脚步声磨磨蹭蹭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自己慢慢的挪了过来。
言午的身形隐在淡青色的烟雾中，即使是在白天也只看得清他的轮廓，他背对着她微微垂头的姿态颇有几分落寞萧索的意味。
“衣服在你柜子里，你，要拿的话就拿走吧。”
身后人久久不言语，就在言午都以为小素的回来是他的幻觉的时候，一双微微凉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腰。一股湿润的，带着淡淡青荇草的气息萦绕着他，言午皱了皱眉，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去泥地里打滚了？这么重的水汽，先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一番争吵就在言午关心的催促中消散，俩人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小素洗完澡把头发擦干了才出了浴室，身上穿的也是规规矩矩的裙子，正好言午把最后一道菜给端上桌，抬头就看到了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小素，笑了一声说道：“今天走淑女路线？你那海绵宝宝的睡衣不穿了？”
小素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说道：“我想做个贤妻良母型的，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言午一听就乐了，“你要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呀，我祖上就是烧高香了。你这样挺好的，女孩子嘛，当然是要被宠的。饭已经好了，你先吃着，我去洗个手。”
说着言午就解下围裙进了浴室，坐在饭桌上的小素在他关上浴室的一刹那泪涌了出来。
浴室里很整洁，换过的衣服放进了洗衣篮里，洗发水和沐浴乳放在了一块，言午的洗面奶就放在他的右手边，一伸手就能拿到。
等到言午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小素坐在椅子上，饭桌上摆了两幅碗筷，所有的菜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怎么不吃饭呢，虽然我做的菜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至于到不能吃的地步吧。”
“不是，我在等你一起吃，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顿饭我们都要一起吃。”
言午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和小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吃完后小素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刷锅，言午美滋滋的去洗澡了，果然小素这傲娇性子就得治，现在都会主动去洗碗了，要是一直这么贤惠下去，他晚上做梦都会被笑醒吧。
洗完澡后的言午还没从自己美好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卧室的床上有一小块隆起，很明显是有人睡在了他的床上。他心中狼血一阵沸腾，这是要献身了么？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努力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的走近床边，女孩将自己的头都用被子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紧张成了什么样子，裹在她身上的整个被子都在以极细微的幅度在抖动，言午稍微使点劲拉开了被她拽住的被子，露出她紧闭着双眼的脸来，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微小的汗珠布在那张小巧的脸蛋上，言午的心忽然就那么疼了一下，自责的情绪代替了刚刚的兴奋感。
他微微俯下身，搂住了小素僵硬的身体，手掌在她背上轻轻安抚着，“要是不愿意或者害怕就不要勉强自己啊，你这个笨蛋，我又没有强迫你。”微微嗔怪的语气在小素耳边响起，小素慢慢睁开了眼，带着微微湿润的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样如水般厚重深情的目光让言午都有些承受不来，他别开了眼，对着臂弯里的人说道：“乖，我抱你回隔壁去。”
谁知小素听到这句话陡然睁大了眼，并在他怀里不断的挣扎起来。
“不，我不去隔壁，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不害怕的，真的。不信你看。”小素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一边掉眼泪一边哆哆嗦嗦的脱下了裙子。
少女美好如玉的胴体呈现在言午眼前，起起伏伏，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凹下的地方凹下，每一处的线条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言午一把抓过旁边的被子将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声音带上了少有的怒气：“你疯了？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把你自己当做什么了？”
小素抬起眼看他因生气而紧绷的下颌，泫然欲泣的说道：“怎么办？你那么好，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我唯一有的就是这幅身子，你还不要，你叫我怎么办？”
言午脸色缓和了点，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傻瓜，她们怎么能和你比，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这么做，不只是侮辱了我，侮辱了你，更是侮辱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不急，慢慢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是美好的，是具有纪念意义的，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我吗？”
柔和的床灯下男人的神色温柔得快滴出水来，小素痴痴地点了点头，却在男人要抱起她的时候拽住了他的手，脸色红红得说道：“我，我能跟你睡么？我，我害怕。”
言午看了看说完这句话垂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去的小素，仿佛再多说一句话都会把她羞死的表情，最终还是认命的上了床，将小素连人带被子搂进了怀里：“我就这样抱着你，安心的睡吧。”
夜静谧，淡淡的青荇气息盈满整个房间······。